以她的身份,正妻这个位置,她是坐不上的,但是有一个妾室的名分,她就心满意足了。

流萤一步步出了东厢房,由于她出神想着别的事,更由于内室的声响不算多大,她一时之间,还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她跨过了门槛,掀开了珠帘,走到了外面的廊檐下,仰头看着满天星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内室的动静,也渐渐的消了一些。

流萤眸底流淌着锐利的暗芒,静静的等着。

等着狂风暴雨的来袭,等着这一切拉开序幕。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玉珊和冬青回来了。

冬青似乎受了一些惊吓,玉珊一直耐心的哄着。

两个人见流萤站在廊檐下,吩咐对视一眼,玉珊随即上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小姐还没醒来吗?这寿宴已经过半了,该到了众位宾客献礼的时候了。”

流萤抿唇笑着解释:“我就是想出来看看寿宴是什么情况呢,既然这样,那我就进去喊月大小姐醒来吧。”

玉珊微微蹙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她跟着流萤入了厅堂,然后流萤动作轻缓的推开了室内的门。

玉珊便觉得一股子腥味扑面而来,这味道很不好闻,还未待她反应过来……

便见流萤捂着唇瓣,惊呼一声:“啊……那软塌上怎么会有男人?”

玉珊一惊,连忙打眼看去。

便看见软塌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被锦被遮掩了重要部位,可该裸露在外的,全数毫不遮掩的露出来了。

“这……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流萤惊叫一声,满脸的不可置信。

冬青都傻了,完全没反应过来,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幕。

这分明是一男一女在行苟且之事。

玉珊抿着唇瓣,立即将流萤和冬青都推出去。

“出去……”

流萤一把推开玉珊,惊慌失措的往外面跑,一边跑她一边大喊。

“来人哪,出事了,月大小姐和男人私会做下了苟且之事啊,快来人……”

玉珊和冬青脸色纷纷一变,忙向流萤那边跑去。

可是,流萤脚步飞快,很快跑到廊檐那边的院门口,揪住了一个丫鬟,急声说道。

“快点去请人来,请魏夫人,魏老太太,魏国公,包括请太子殿下前来,出大事,出了了不得大事了。就说月大小姐和男人私会,两个人都睡到一起了。”

小丫鬟吓一跳,连忙扔了手里捧着的东西,撒腿便往前院跑。

玉珊跑过来想要阻止,流萤却伸出胳膊,拦住了玉珊的去路。

“你想干什么?既然出了事,就该让主人家知道……”

玉珊急的暗暗咬牙瞪向流萤:“该我问你,你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我只想把我看到的事情,公之于众。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身受百姓爱戴,他不能拥有这么一个浪荡无耻的太子妃。”流萤脊背挺得直直的,颇有一副大义炳然的模样。

玉珊还待说什么,旁边跑过来几个护卫,流萤连忙喊着让那护卫擒住了玉珊和冬青。

“这两个丫鬟,是月大小姐的婢女,务必把她们抓住,免得坏事。”

几个护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听流萤的话。

这时,魏长宇疾步跨进别院,脸色阴沉的朝这边走来,他一边走,一边指挥护卫。

“将这两个丫头拿下,月千澜干下这样不止礼义廉耻的丑事,她胆敢给太子殿下戴了绿帽子,那就是一个死罪。”

护卫自是不敢再忤逆,连忙应下,便向玉珊和冬青扑过来。

玉珊脸色大变,拉着冬青便要闪躲。

可是,冬青这时候不知怎的,突然脚下一歪,整个人跌倒在地。

冬青疼的额头冒汗,害怕的抓着玉珊的手:“玉珊姐姐,你别丢下我,这些人会杀死我的。”

玉珊脸色难看的厉害,想要甩开冬青,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开。

她不知道,这时冬青因为害怕才紧抓着她不放,还是其他原因。

总之,玉珊生生被冬青拖累,晚了这么一刻,她想再施展轻功离开,都不可能了。

手脚瞬间被护卫擒住,玉珊根本挣扎不了分毫。

冬青亦是害怕的唉声大哭。

便在这时候,院外又走来无数人。

为首的是君墨渊,其次便是魏国公,魏老太太,老妇人,魏夫人,还有五皇子六皇子三皇子,沈夫人,包括君冷颜和月倾华。

兹事体大,为了阻挡住流言蜚语,损害了太子殿下的名声,其余宾客没有跟过来,魏国公更是吩咐了其他几个儿子好好招待宾客。

君墨渊一双眼冰寒至极,满是杀气。

他怒气腾腾的冲到流萤面前,冷声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流萤吓得浑身哆嗦,连忙跪倒在地,不断的磕头求饶。

“请太子殿下息怒,月大小姐……她……她……奴婢亲眼看到,月大小姐和男子苟且,两个人衣不蔽体,紧紧抱在一起,躺在床上。”

众人大惊,面脸不可置信。

君墨渊抬起脚,狠狠的一脚踹在了流萤的胸口。

“简直胡说八道……”

流萤被这一脚踹的跌出好远,哇的一口鲜血吐出,她顾不得嘴里流淌的鲜血,砰砰的磕头。

“太子殿下饶命,奴婢是亲眼所见,就在东厢房里,就在那里。月大小姐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也看见了,奴婢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老夫人身子一颤,差点没立即晕过去,周妈妈连忙扶住了老夫人。

老夫人推开周妈妈,扑到玉珊面前,揪住她的衣领问:“她……她说的是不是真?是不是?”

玉珊被护卫牵制住了手脚,她根本无法动弹,可跪在地上,看了眼神色难看的老夫人,又看向一脸一脸阴沉的君墨渊。

她连忙摇头大喊:“不……奴婢并没有看清楚女子的模样……”

冬青期期艾艾的哭着,附和回道:“对对没错,奴婢也没看到,软塌上躺着一男一女,衣不蔽体的抱着,我们只是匆匆一眼,哪能看清楚啊。或许是错了呢,应该是另有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