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澜眼眸泛冷,凝着跪在最前头,领头说话的吴婆子。

之前,这个吴婆子就曾试图将冬青拉走,她是沈雨婷手下的人,帮着沈雨婷管着后院的事务。

多半是听从沈雨婷的派遣,如今这吴婆子首当其冲过来找事。

月千澜又怎会不知,这背后是谁在做鬼?

月樱这个蠢蛋,无端端的又被人当枪使,简单是愚不可及。

月千澜都懒得和月樱计较,伸手指着吴婆子,看着玉珊冷声吩咐。

“来人,抓住她狠狠给我掌嘴……”

玉珊没有半分迟疑,恭敬的应了一声是,立即吩咐他们浮云阁的小厮。

“你们两个,抓住她的手脚,拿了一个木板,给我狠狠的往脸上打。”

浮云阁的小厮婆子,恼恨这个吴婆子已久。

吴婆子不仅在府里仗着五姨娘管家的权利,横行霸道,甚至屡屡伸手进浮云阁,管他们院里的事情。

这下,大小姐发话,他们终于抓到了机会,还不狠狠的惩治吴婆子?

两个小厮连忙应了,手脚麻利的抓住吴婆子的手脚,另一个婆子立即拿了一个木板,毫不犹豫抬手便往吴婆子的嘴上扇。

啪啪几下子,直接把吴婆子打蒙了。

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来不及。

月樱一惊,睁着眼睛瞪着月千澜,咬牙斥道:“大小姐这是干什么?你院里进了陌生男子,你是心虚不敢让我搜吗?你越是这般强势,越是说明你真的偷了汉子。呵……想不到,陛下圣旨册封的太子妃,居然是一个不知廉耻,枉顾圣恩的浪荡女子啊。”

月千澜心弦一颤,眸底冷光迸射,她抬起脚步,快速的冲到月樱面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月樱吓得身子一抖,颤着声音吼道:“你……你想干什么?”

“啪啪”月千澜眼睛都没眨一眼,抬起手掌,狠狠的扇了月樱两个耳光。

月樱被彻底打蒙了,她捂着疼痛的脸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月千澜。

“大姐,你居然打我?”

月千澜冷笑一声,嘲弄道:“月樱你可知道,你的一句话,就足以把月家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你到底是想害死我,还是想害的月家满门抄斩?”

月樱一愣,呐呐的说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笑你,被人当枪使,被人卖了还不知道,还在傻傻的帮人数钱呢。哼……简直是愚蠢之极,看来上次我罚你跪在雨里思过,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既然如此,那么这一次,你也别怪我不客气了。”月千澜冷笑一声,狠狠的甩开月樱。

月樱心底害怕的厉害,她被甩的差点摔倒,堪堪的稳住身形,她忐忑不已的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月千澜却不再理会月樱,而是看向何芸,冷声吩咐:“你立即去喊我父亲过来,连带着五姨娘,三姨娘还有老夫人都喊过来……”

何芸立即应了,利落的转身出了院子。

月樱眸底掠过一丝惊诧,不可置信的看着月千澜。

“你想做什么?”

“月樱,你可知道,一旦浮云阁里传出未来太子妃私会陌生男子的传闻,传出月府,你知道,我们月家会落到个什么样的下场吗?”月千澜微眯眸光,冷眼看着月樱,一字一顿的问。

月樱的身子一颤,牙齿都在打颤,月千澜的眼神太过冰冷可怕,她心口那里没来由觉得惊慌的厉害。

她连连后退几步,惶恐的摇头:“我……我不知道……”

月千澜一步步逼近她,冷声说道:“一旦太子妃私会陌生男子的流言传出月府,你,我,包括月家的所有人,谁都别想活。皇上一道圣旨,便被抄了月家满门,诛九族。”

月樱吓得双腿一软,狠狠的跌坐在地,她吓得浑身发颤,不愿相信的看着月千澜。

“不……不会的。”

“呵……难道,你要看着月家人都死了,都为你的愚蠢陪葬,你才能幡然醒悟吗?月樱,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再放过你。够了,前世今生,你所欠我的,我就要立刻讨回了。”月千澜扯唇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月樱吓白了的脸颊,眸底闪着冷冽的酷寒。

月樱攥着手指,满眼不解的仰头看着月千澜。

这一刻,她觉得,她就是匍匐在月千澜脚下的蚂蚁,只要她轻轻的一抬脚,一捻指,一用力,她就能立即死于非命。

这时,她才惊觉,月千澜早已变得强大,而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她傻傻的撞过来,无疑是撞到了刀刃上。

月樱这一刻,是后悔不已,她是被猪油蒙了心,她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她怎么会想到,用这种方式拉月千澜下马呢?

还有还有,月千澜说的前世今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害过她的次数不少,可是她每次都失败了,她并不曾真正的伤害到她啊?

月千澜为什么会说,她欠了她?

她要让她偿还?月樱不懂,一点都不懂,所以她连忙揪住了月千澜的衣裙,颤声问道。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我什么时候害了你?不是每一次,都被你反败为胜,每一次你都化险为夷了吗?每一次最好受害的人都是我,我什么什么伤了你了?”

月千澜缓缓的蹲下身,眯着冷冽的眸光,伸出修长的手指,捏着月樱的下颌。

她抿着唇瓣,一字一顿的说道:“很久很久之前了,你不记得有什么要紧,只要我永远记得就好。”

她的双腿,被月樱砍断,她亲手抱了那刚刚出生的孩子走。

这都是月樱曾经对她做过残忍的事,包括她得意的告诉她一些,那些残酷到犹如凌迟的真相。

那一刻,她的世界,是被月樱一层层的毁灭的。

生不如死,永不能忘。

原本以为,这一世的月樱能够改好,她若安分守己,她也能放过她一马的。

可终究,是她太低估了月樱。

一个若是心存恶念,又怎会轻易的回头是岸?

一个人秉性如此,她骨子里就流淌着狠毒的血液,她又怎能奢望月樱能够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