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儿满脸茫然的点点头,随即缠着君冷颜继续认错:“王爷,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了啊。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收敛自己的脾气,和秋妹妹和睦相处的。但凡是王爷喜欢的女人,我都会一一善待的……”

“你怎么来了这里?”君冷颜冷声打断她的话,不耐烦的吼道。

林若儿吓了一跳,身子颤了颤,手腕那里,被他捏的很疼,她眼圈有些,声音有些哽咽:“王爷,你捏疼我的手了。”

君冷颜的耐心,早已被耗尽,他狠狠的甩开林若儿,大跨步越过院子,往屋内闯去。

林若儿因为生病,本就体弱,被君冷颜这么一甩,狠狠的摔倒在地,身上的骨头都好似被摔碎了一般。

旁边的几个丫鬟,早就吓得面无人色,纷纷爬到林若儿身边,将她扶起。

几个人搀扶着,还未站稳,屋内便响起惊天动地的巨响声。

林若儿吓得身子一颤,连忙让人扶着她往里面走。

进了屋子,视线里触目所及的,是一片狼藉。

什么瓷器,器皿,还有珠帘,铜镜,以及屏风等一应物事,皆都杂乱不堪的遍布满地。

君冷颜站在寝室内,眸光酷寒的盯着门口的林若儿,厉声问道:“月千澜呢?她在哪里?”

林若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她立即回道:“回王爷的话,昨日晚上,月姑娘得知我感染了风寒,便派人接了我过来修养身体,还替我请了好多的大夫诊治。那时,我迷迷糊糊的,只看见前一条条人影在眼前晃,只听见月姑娘嘱咐了大夫一句,要替我好好治病,其他的我全都不记得了。”

“今日一大早醒来,是石榴端了一些汤药来,说是治疗风寒的药,我不疑有他,喝了那药,便昏昏欲睡,又沉睡了过去。这一觉醒来,便到了下午,我是刚起身梳洗好,刚刚吃了饭,刚要喝药呢。王爷你就来了……”

君冷颜的心,翻涌起巨浪,他握了握拳头,咬牙切齿的问道:“石榴呢?”

“石榴……我一觉醒来已是下午,派了人去寻她,没有找到她的下落,我……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林若儿颤抖着声音,怯弱的回道。

君冷颜怒极,抬脚狠狠的踹了雕花大床,低声吼道:“可恶……月千澜,你怎么那么狡猾?”

这一脚,力道十足,雕花的大床瞬间崩塌断裂。

木屑,尘土,飞扬在四周,君冷颜铁青着一张脸,愤恨的咬牙冲出了屋外。

可恶,月千澜太可恶了。

她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上演了一出空城计。

亏他还担忧她的病况,亏他还想着,要多给她时间修养身体。

他万万没想到,月千澜她居然早已离开了潍城。

一天一夜,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如果她想要日夜兼程赶路,说不定此时,应该已经赶上了太子回京都的圣驾了。

君冷颜气得,心口微微发颤,喉咙那里一阵甜腥涌上来。

堪堪,奔到院门口,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血雾弯成一道弧度,在空中昙花一现,尽数落在了他的胸前。

他顿住脚步,怔怔的望着胸口那里一大片的血迹。

眸底闪烁着熊熊烈火,那火,足以快要把他燃烧了。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吐血了?来人,快点去请大夫过来……”林若儿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君冷颜身旁,哆嗦着手指,惊得连连尖叫喊人请大夫。

君冷颜却挥退她的靠近,手掌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踉跄着脚步,一步步离开了这里。

这么大的动静,若是换成以往,以他的敏锐,必定能够发现她的动静。

可惜,昨夜那场大雨太大,遮掩住了很多的声音,并且因为她生病的消息,搅乱了他的心绪,他一直都处在,要不要见她而左右徘徊。

想不到,这个女人,可真狡猾啊,她连这点都算计到了,她利用这样的机会,来了一个金蝉脱壳。

他却一点,都没有发现异常?

君冷颜冷冷一笑,他仰头望着晦暗的天空,眸底漫过阴霾与狠意:“呵……真可笑……当时,我就应该利用她生病而下手杀了她的。终究是我的心软,被她耍弄的团团转。君冷颜,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对她心软,最后一次……”

……

月千澜一天一夜忙着赶路,一点都没有休息,到了第二天半夜时分,终于赶上了太子的圣驾。

而这里,距离京都,还有一天的行程。

驿站,月千澜下了马车,风尘仆仆,甚至来不及休息,急慌忙慌的赶到君墨渊休息的房间。

房间半敞着,露出一些缝隙,月千澜却突然顿住脚步,没直接往屋里闯。

明长青在身后,颇有些诚惶诚恐。

而暗影瞧着这幅光景,则悄悄带着唐欢和宋云义退出,处理其他事务去了。

石榴和玉珊吩咐对视一眼,随即默契的请了明长青退避。

明长青自然不敢忤逆,客客气气的退下了。

月千澜就静静的站在门口,眸眼沉静的凝着屋里。

烟雨正跪在床榻前,为君墨渊诊脉。

君墨渊此时,也已醒,他正低声询问月千澜在哪儿。

明烟雨为难的抿着唇角,耐心的解释:“殿下,月姑娘她因为照顾你太过疲累,现在正在别的房间休息。待明日,月姑娘她就会来陪你了。”

君墨渊明显不信,他微微坐起身,眸光锐利的凝着明烟雨,抿着薄唇问:“你在说谎,她不在这里对不对?她是不是还在潍城没一起过来?”

明烟雨一惊,连忙摇头:“没有,殿下你误会了,月姑娘她真的休息去了,若是你不信,那民女这就喊月姑娘再过来好吗?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了,这两天,都是她陪在你身边,衣不解带的照顾你,月姑娘是实在太累了。”

“明姑娘不必再继续欺骗我,她是怎样的性格,没人比本太子最清楚。潍城留下一摊子的事情,她不可能任由君冷颜善后,而甘心跟着本太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