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只有不断窜动的侵袭,传遍全身的湿蠕感觉让东方眼里弥漫着氤氲雾气。科洛特耐心地引导着,他呵呵的低沉的轻笑,一直飘荡在东方的耳边。

 一向任性顽皮的东方,遇到克星一般乖乖地安静地接受着。心里还是畏惧着,却又被科洛特的举动挑起了一点深藏在心内还没有被唤醒的本质。

 不管怎么说,科洛特伸进来肆无忌惮挑逗的舌头让他迷惑,东方生涩又怯生生地闪躲,依然逃不开时而狂暴时而温柔的热气在唇边、在舌尖、在牙床上的嬉戏追逐。

 漫长的亲密的吻。东方记得科洛特说了,这是在教他怎么接吻。

 整整一天没有进食,又惊又吓,东方眼前逐渐模糊起来。

 “好好睡一觉。”科洛特看见东方有点昏沉的小脸,把踢到一旁的丝被扯了回来,将丝被和东方一起搂着怀里。

 这不可能是科洛特…他在玩什么新花样?反正不要再折磨我就好。

 疲倦让全身绷紧的神经一条条悄悄地松开,东方在科洛特臂膀中渐渐沉重起来。

 安静的夜晚,透过古色古香的壁窗可以看到悬挂在半天的弯月。

 哗哗…这是海浪拍打在岩石上发出的声音,有规律,象正在演奏的慢歌。

 轻轻地呼吸,东方发出几声象小动物一样的低鸣,口中填满科洛特的气味,优美的嘴角边还挂着一丝闪着些须银光的唾液,沉沉睡去。

 科洛特蓝得象深海的眼睛闪闪发光,看见东方在睡梦中不安分地用脸蹭自己的臂弯,满脸的微笑荡漾开来。

 快到手了吧?柔美的身躯,精致的脸蛋,还有那时时刻刻都在诱惑世人的清澈眼睛。

 对付朔福莱司家脾气怪异的小猫,就应该用非常的办法呀。

 瞧,现在不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吗?不管什么人也好,要东方这样乖乖是不可能的了。朔福莱司家族的本性,就是只在幼小的时候认主人,而且---科洛特掀开昏昏沉沉的东方的衣服,满意地发现过去在他身上留下的烙痕已经完全消失了----而且,只认一个主人。

 你是我的小猫,东方。

 伸手摆正东方不自然地歪在科洛特肩膀上的脖子,科洛特低头用唇碰碰东方的额头,东方闭着眼睛皱起眉头,呢喃着又蹭了科洛特一下。

 朔福莱司的人讨厌别人身体上的触碰,可是如果一旦习惯了,就会开始依赖。东方现在似乎还不习惯,他只是单纯地因为害怕而不敢抵抗而已。

 科洛特心情舒畅地不断用各种不惊醒东方的动作将自己的气味留在他白皙的身体上,让东方睡得极不安稳地不时在他怀中翻转。

 给大家一点时间,我可能还要再花一点心思。

 东方,你会习惯我的。

 海洋的风总带着淡淡的腥味,却又有着说不出的自由的感觉。

 一阵一阵击打在崖脚上被拍散的浪花,永无止境地涌来。

 如果可以从这个窗台直跳下去,中途一个侧翻,可以攀住悬崖上那个唯一突出的石块吗?还是加一根有超强弹力的绳子比较妥当,不过有绳子连接,会让追捕的人很快跟上来…“东方,过来。”科洛特的声音让正呆在窗边的东方一震,回头用无辜的神情望着科洛特,犹豫了一会,慢吞吞挪到科洛特身边。

 “你在看什么?”

 “看海。”

 “看海?”科洛特锐利的眼神让东方畏缩一下。他眯起细长的眼睛,把东方扯到怀里,在他耳边警告:“我告诉你,这里跳下去,只能做鲨鱼的食物。”吹一口温热的气到东方耳中,科洛特的语调让东方心惊胆跳。

 不错,精明如科洛特,在那里一定准备了足够的保全措施。

 东方想起当初被捕时诡异莫测的情形,心灰了一半。

 别致的脸靠着科洛特的肩膀上,东方呆呆地陪着科洛特处理公务。心在躁动着,却不敢让科洛特看出来。

 一个星期了,科洛特似乎还算对他不错,并没有如东方所想会遭到什么可怕的待遇。当然,如果东方不这么安分的话,那就说不定了。

 东方下意识地顺从科洛特,他告诉自己这是在为逃跑做准备,可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任何的逃跑方法。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但东方不敢象往日一样采取大胆的策略,每次的计划,都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不自禁地猜测如果失败会有什么后果,然后就放弃了。

 真是怯懦到了极点!连东方也对自己的行为咬牙切齿。

 科洛特有趣地观察东方。他老实地一动不动靠在科洛特怀里,眼睛却在不断变幻光彩,显然,他的小猫还在动着歪脑筋。

 为了让东方尽早习惯他的存在,科洛特把所有的业务都进行远程遥控。这一个星期,他可以说与东方形影不离,和他一起吃饭,搂着他入睡,无时无刻不介入东方的思维,扰乱他逃跑的计划。

 实在是非常累人的一件事情。

 事情已经到了一个微妙的阶段,东方收起了爪子,潜意识地开始接受科洛特的靠近,但是假如让他逃跑,无论是否能把他抓回来,都会对这个崭新的关系造成伤害。

 东方的心性已经定下来,现在这个时候要驯服他,只能靠心思,不能靠暴力。

 通常,科洛特认为心理威胁要比肉体威胁有效得多。

 一心二用地签署了一份外地送过来的文件,科洛特合上厚厚的公文,把脸转向一脸无聊的东方。

 “很闷,对吗?”

 东方确实很闷,他窝在科洛特怀里抬头,不置可否地眨眨眼睛。被科洛特抓住机会挑起他的下巴,疼吻起来。

 一个星期的相处,科洛特几乎是随时地用舌头和津液宣告他的占有。东方可以说不再抗拒这种亲热的方式了。他张着小嘴,任科洛特予求予夺。

 科洛特有的时候很温柔,但是任何对他亲近行为的抵抗和逃避都是不被允许的。

 刚开始的时候,东方不肯呆在科洛特怀里,科洛特什么也没有说,将东方带到当日行刑的房间,让东方坐在一旁看众人对付一个组织里的叛徒。

 科洛特特意让打手使用烙铁。

 所有可怕的记忆回来了。

 东方惊恐地看着那个强壮的男人在烧焦的气味中惨叫,脸无血色。

 忽然发现原本平滑的皮肤,在贴上烙铁的时候会发出嗤嗤的声音,皮肤会变得焦黄,冒着泡,一个又一个的泡,起了又破,破了又冒出新的。

 再在伤口上烫一次,嗤嗤的声音就没有这么响了,还是能够看见青烟从烙铁与皮肤的接触面升起。

 再烫一次,根本就不会再看见血,也看不到皮肤,只能看见肉,象碳的灰烬一样的肉。

 …

 到后来,刑房里弥漫的气味,与开始的气味完全不同,虽然也是烧焦东西的气味,可是里面有让人恶心晕厥的味道。

 东方就是在这股味道中,软弱地靠在科洛特的怀里,不再动弹。

 那次以后,他就没有拒绝科洛特的任何亲近的动作。每次科洛特把他扯到怀里,只要没有要他离开的指示,东方就会一直乖乖地靠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