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真是医术高明啊!真的是要多谢柳姑娘,我的丫头才能好的这么快!”

其实那孩子也不是什么问题,与她差不多,以前受了寒,留下了病根子,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行,日后汤药最好也不要断。

只不过那妇人总是用了一段药,觉得没有效果便断了,又重新在到处求药,才会一拖再拖。

妇人的兴奋与喜悦全都浮现在脸上,眼睛弯成了月牙,连褶子都堆了出来,生动极了,更是溢于言表,又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黎离。

锦囊不大,但装的鼓鼓的,一看就装了不少铜钱,黎离笑着说:“不是什么大事,医者父母心,孩子难受,我心里也不舒服。”将锦囊往妇人面前推了推。

“夫人只将诊金和药费给我便好。”

“诶呀,柳姑娘总是这么推托,大娘都不好意思了,那改日我定叫我家丫头登门道谢。”

“好。”黎离接过诊金,放入抽屉之中。

“哦,对了。”夫人似想起什么,“县城那边又托我来问……”

说罢,陷入了一瞬间的沉默。

僵硬了一下,黎离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劳大娘费心了。”

“诶呀,丫头,大娘真是把你当成了亲闺女才说这话,陈秀才可是各方面都顶好的,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不知道多少人家的闺女抢着要嫁给他呢!若是来年高中了,姑娘你可不就是状元夫人了?”

说完,仍是不罢休,“哎呦,大娘知道你眼光高,毕竟像你这样好相貌的,又识字又通医术的,打着灯笼也再找不着了,可是还是得早些做打算啊!”

“我知道的,大娘。”黎离笑得有些羞意。

在这边来说,她确实是算年纪不小的了,一般女子及笄礼后,便可议亲,而乡里更早,十三四岁便可开始给姑娘家寻摸了,只等着及笄后嫁过去。

像她这样,都十八了还未出嫁,也没有未婚夫的,少之又少。

大娘也是关心她,才会如此积极地替她寻这门亲事。

说实话,陈秀才确实不错,年纪轻轻便考中秀才,长相方正,为人谈吐也尚佳,不过她的确是没有意愿。

这大娘是个好口才的,不去做个媒婆真是可惜了。

门帘被蓦然掀开,一个身形修长的白衣男子从后面走了进来,笑了笑:“柳大夫的婚事也不急于一时,总要挑个最好的才成,不过还是多谢夫人好意,还望夫人不要生气。”

他的样貌本就出众,气质又不似以往那般凌冽,一身白袍,笑容温和谦逊,直看得大娘直了眼睛,只一味愣愣点头:“公子说的是说的是,柳姑娘这样的,配什么样的配不得?”

“这位公子是?”大娘一辈子为了不少人牵线搭桥,可真真没见过这般出众之人,即使是一身寻常衣裳,也掩盖不了其周身气度,就连街上的公子都比不上。

“在下姓魏,家中经商的,流经此地,遭了劫匪,承蒙姑娘相救,才得以保下这条性命。”他浅笑着。

乖乖!

怪不得柳姑娘对陈秀才的婚事一再推脱,原来是早已经心有所属了啊!

这位公子比上陈秀才那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虽然家中经商,比不上当官的,但好在柳姑娘还救过他一命,若是嫁与了他,定会对她百般的好。

为此,她又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真是一对璧人啊!

此时的顾铭,一改原来的倨傲,冷清又凌然的样子,全然成了一个翩翩公子的模样。

可黎离知道,不管怎么样,一个人是很难改变的。

他只是表面上的温和谦逊,而骨子里还是那个倨傲又骄矜的人儿,不由得生出了些笑意来。

“怎么不在后头休息,伤口又疼了可怎么办。”她故作关切道,其实他身上的伤口看起来严重,也不过都是些外伤,加上他的身体修复能力本就远超于常人,伤口根本不必担心了。

只见他,眉头微挑,极其愉悦的样子,“没事儿,我已经好多了,总在屋子里闷着也无聊,就出来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