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一身黑衣,眼底猩红一片,满身煞气,翻身下马,腰间长剑一拔,架在其中一个倭人的颈边,先是隐忍,后是怒喝道,“现在开口,我留你个全尸。”

那倭人瞳孔放大,似是看见了玉面罗刹一般,脸色煞白,鼻翼煽动,惊恐不已,喉头微微滚动,随后便准备自尽。

与此同时,其余四人也预备用含在舍下的毒药自尽,还好暗卫动作够迅速,才拦下了其中两人,至于其他三人,早已口吐黑血,躺在地上浑身颤动,最后抽搐了几下,没了呼吸。

一共五人,被白尘带到地牢亲自审问,其余三人都已经吞下了含在舌底的药丸,动作稍缓的二人被牵制住了下颌,此刻正跪伏在地上,满身血污。

鲜红的血仍在向外渗出,这两人倒是硬骨头,暗卫们早就听说过了东瀛的“武士精神”,今日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全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完整的地方这两人的腿骨被敲断了又接上,再敲断,晕过去了便喂一颗药把命吊着,甚至还将他们的醉堵住了,连叫喊都不能。

不多时,地面就变得鲜红一片,

顾铭眉眼冷峻,忽地抬手给了其中一人一鞭,一道血痕从沾了灰的囚服上显露出来,不过对比于下身的血迹斑驳,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那人闷哼一声,瘫软在地,口吐鲜血,可见这一鞭用力之猛。

顾铭冷目扫向那人身旁的另一倭人,那人虽是被押解着跪下,却将脊背挺得笔直,眼神也是十足的坚毅,可双手忍不住的轻轻颤抖却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状态。

这些倭人并不是东瀛贵族花大气力训练出来的死士,而是普通的将士。

至于隐藏在青州城内,大概率是来探听消息的。

真正的死士,也就算不上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了,这样的人就算是走到穷途末路,也不会松口,更不会低头求饶。

至于这些将士就不同了,审讯的法子给他们通通来一套,仅仅吊着一口气,不愁他们不说。

顾铭走过去,掐住他后颈将他死死按在墙上,眼神凶恶:“你们把人都带到哪去了?”

他的动作太快,那倭人只是耳边听到了呼呼的风声,人就已经被按在了墙上,后脑勺直直的磕在墙上,那人已经疼的龇牙咧嘴、眼冒金星了。

那人咽了口唾沫,却偏过头去,顾铭已经失去了耐心,心里发了狠,额上、手臂上青筋暴起,手下力道慢慢加剧,他情绪已经在失控边缘,哪里还会想到要留下眼前之人一条性命?

眼看着这倭人脖颈被紧紧扼住,整张脸连带着脖子都涨成了猪肝色,双腿蹬动,眼珠翻白,马上就要咽气的模样,“我说!”

在他咽气之前,旁边的那个倭人先开了口,“你先放过我弟弟,我说!”

他早已经虚弱不已,抬高音量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捂着脖子只咳嗽。

顾铭终于恢复了半分神智,甩开手,将那倭人摔到地上。

他阴阴地转过身,一双透着寒气眼攥住那个倭人,声音沙哑:“说!”

“出城,一直往前走,有一条小溪,沿着那条小溪的方向,走到头,汇入河海,再往正南方向走……”

那人只是个虾兵蟹将,自然不知道什么多的事情,重要的机密根本轮不到他插手,但他知道总部的位置。

这,就已经足够了。

顾铭捏着刀柄的指节泛白,眼神却比刀刃的寒光更甚,他咬紧牙槽,一字一字说的分明,透着冷意“如果你说谎,知道你们会有什么下场吗?”

“是、是……”慌乱无措的贼人目眦尽裂,红血丝遍布了满眼,血水已经在膝下干涸……

海风很凉,刮过来好像能透过皮肤似的,连骨头都是凉的。

白尘带着人正在岛屿的前方与倭人周旋着,谈判是假,拖延时间是真。

几艘战船渐渐停靠在海岸,倭人不知来人身份,也不知是否有援军,所以弓箭手待命,却不敢轻举妄动。

若能顺顺利利的地将人救出来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如若不然,则避免不了一场血战。

士兵们早已热血沸腾,等待着与倭人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