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

柳若烟委屈极了,唇粉嫩晶润,面颊泛上了微微的红色,一双手绞着帕子,一副满是纠结的模样:“我……”

二夫人看着女儿委屈极了的模样,抿了抿唇,看着二老爷,狠了心:“我瞧那许智源对待他的曲子比我们烟儿上心。”她知晓她这样说会得罪了老夫人,但她不得不说。

这可是事关女儿一生的幸福啊!

柳若烟颇有些震惊,二夫人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

“诶呀,你这话就不对了。”二老爷蹙着眉说道,“弹琴唱曲儿在我们看来,那与招猫逗狗无异,但在许智源看来,那是他赚钱的行当。”

“可一个写曲儿的能有什么出息,咋们烟儿嫁过去不就是要受委屈的嘛?”

“弟妹这话就不对了,所谓行行出状元,也不能说许智源不科考不当官便是个没出息的吧。”大夫人在一旁说道。

“大嫂说的有理。”大老爷附和道,“大丈夫以事业为重,这有什么不对的?妇人之见!”

他瞪着妻子,满脸阴郁。

“怎么,给你一点好脸色就敢跟我唱反调了是不是,你不心疼自己女儿,我还心疼呢,我们女儿是哪里不如旁人了,好,就像你说的,大丈夫该以事业为重,可那许智源相貌平平,整日沉溺于词儿曲儿之中,能有什么出息?”二夫人一番话下来,闹得家里人心里不痛快极了。

听了这么一席话,二老爷胡子都气得翘起来了,都说丈夫是妻子的天,可二夫人是个泼辣的,娘家又红火,他没了法子,只苦着一张脸,谈了一口气,朝椅子上“腾”地一声坐了下去,勾肩缩背,整个身子都陷了进去。

“烟儿,你是什么意思。”大夫人解围道。

彼时,柳若烟正低头坐在那里,脸色纠结,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二夫人到底心里不痛快,瞧见女儿这么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也是发了急:“烟儿,别怕,为娘在这儿呢,谁都不能强迫了你去!”

柳若烟整个人如弱柳扶风,乌黑的发垂落在她肩膀前,眼圈红红的,她觉得委屈极了,唇动了动,就感到手背一阵温热,原来是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的泪珠子滴落了下来,抬头,红着一双眼儿,轻轻地说:“父亲,女儿不愿……”

“你,你……”二老爷老脸一沉,指着柳若烟,正要说话。

“烟儿都说她不愿了,难道你能把她五花大绑送进花轿吗?”

二老爷被这么一噎,无言以对,对着二夫人冷喝一声:“我还不是为了咋们女儿好!”

柳若烟看着爹娘为了自己的亲事争论不休,脸一阵青一阵白,眼泪流个不停,叫人看着心疼。

大夫人给她递了帕子,又在中间缓和着气氛,气氛才缓和了下来。

“都是一家人,伯父、伯母何必如此剑拔弩张呢!”黎离也不好坐在一旁做个看客,只劝导着。

“既然四丫头自己不愿心,咋们做长辈的也不好强迫了她去,这门亲事便这么作罢了吧,只是烟儿年岁不小了,该早做打算,若是有好的,大媳妇要帮着多留意留意。”

既然老夫人发了话,没人敢说什么其它,只将这事儿翻了篇去。

二夫人拜了别,已经早早地拉着哭哭啼啼,低头抹泪的柳若烟,大步出了屋子。

出了屋门后,沿着小径走,一路往二夫人居住的小院而去。

一路上,柳若烟走在二夫人身后,只是低低抽泣着,眼圈微红。

二夫人神色温柔极了,抚了抚柳若烟略带些婴儿肥的脸庞,“放心,有娘在呢!”

黎离站到屋外的台阶上,看到他们母女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这才回身,往自己院子走去。

黎离脚步很快,回了院子,拂春问了问今日的情况,黎离如实说了:“二夫人和柳若烟自然是瞧不上许智源的,老夫人做主,将婚事作罢,然后再多瞧瞧有不有更合适的。”

“诶。”拂春叹了声气,“母女二人皆是眼高于顶之人,难不成真相嫁王侯将相?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四姑娘。”

黎离简单地收拾了一番,主仆三人便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