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延长,她的鼻腔被他身上的清冽的檀木香气所充满。

缺少新鲜空气再加上刚刚喝的一点酒,叫她脑袋不大清明,最后,当她双颊绯红,快要出不动气了的时候,才被堪堪松开。

身上,蓦地一轻,当她再次被松开时,她按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

罪魁祸首顾铭却像个没事人一般,嘴角漾着笑意。

沉默了许久,他压下眸子里的情欲之色和心头翻涌的思绪,甚至还坏笑着舔了舔殷红的唇,唇轻启,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对着她说道:“很甜。”

对比于顾铭的风平浪静,她的小脸儿却是烧得跟熟透了的西红柿有的一拼。

“你……”圆瞪着眼睛,怔怔地瞪着顾铭,似乎有千般万般的委屈想要诉说。

有些红肿的樱唇上还残留着只他的独特气息,黎离贝齿紧咬着下唇瓣,脸颊依旧是红扑扑的。

周围很静,她好像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

但瞧着他那般风轻云淡、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就忙不迭地别开一张小脸儿,

“这算是便宜你了。”他调笑道,随后重新回到他原来的座位上。

显然,他的心情还不错。

“啊?”澄澈如湖水的眸中,泛着说不出的迷惘。

他说的是他们的赌约,她输了,他却只是索取一个吻,确实是便宜她了。

“哦。”她嘟了嘟唇,闷闷的,心里不禁有些小别扭,不想说话。

每次都自顾自的亲她,也不问她愿不愿意。

顾铭没有说话,只是眸光深深地凝视着对面瓷白如同白玉娃娃,此刻却是双颊红红的小姑娘,她的眸中,氤氲着一层凄楚的水雾。

手一紧,想到他待会儿要与她说的话,心,忽地漏跳了一拍。

莫名的心疼,就从他的心底最深处一点点滋生出来,快速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直到指尖、发梢。

若是以前,他绝不会想到,他也有会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心痛的一天。

沉默,让屋中的气氛有点儿显而易见的尴尬,黎离舔了舔唇角,想着,她应该说些什么,打破这种暧昧的尴尬。

正在心中打着腹稿,还未开口,低沉而又醇厚的嗓音传入黎离的耳中,莫名的叫她有些不安,“你可知晓方贵人怀了身孕?”

哪个方贵人?不禁愣了一下。

哦,原来是新入宫的那位方贵人。

说是新入宫的,其实时间也不短了,可后妃有孕,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

“不知道。”她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她还没听到有什么风声。

顾铭懒懒地转过脸,眯起眼睛,道:“已经三个月了……”

“嗯。”她的思绪还沉浸在刚刚的那个吻中。

这一刻,她竟然忍不住在想,他是否也这般温柔得吻过顾白?

有些事情,不能去想,一想就会迎来猜忌与伤感。

她只能给自己催眠,她从未从他口中听说过什么,纵使是那么多年的感情,说不定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呢?

而下一句话,却将她的思绪老老实实得拉了回来。

“那个孩子,不是你父王的。”

这话闹得黎离五雷轰顶,刚才才生出些的暧昧与伤感情愫消失殆尽,哪个贼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碰王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不对,是你跟我说这干嘛?”她语气有些急切。

她好不容易离开了京城,她现在只想离那里的所有的一切都远远的,要多远,有多远。

“其实你父亲十六年前中了毒,损了身子,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这一句话不停地在黎离的脑海中旋转、回想着,叫她没由来的有些晕眩。

这太过大逆不道,她甚至都不敢去想。

为什么是在十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