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区区蝼蚁,少了几个又能如何?”他抬高声量,义正言辞道。

“难道那些无辜百姓就不是你为官所要在乎吗?”他言罢,顿了顿,“呵,区区蝼蚁,可千万只蝼蚁聚集在一起便可将你啃噬地千疮百孔!”

顾铭不再理会他,径自转身,在离去之前,又瞟了王渊一眼,只见王渊立在那里,没有多余的动作,淡淡道:“抓起来。”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声巨大的叫喊,王渊竟然快速拾起地上的那一半弯刀,用力地握住刀刃,向顾铭冲上来,他的手已经被刀刃划破,血珠子滴在泥土之上,黑漆漆的一片。

他突然胸前一阵刺痛,一阵寒冷,很快,那种彻骨的寒冷从胸口出蔓延至全身各处,连手指尖都是寒的,他手不自觉地轻颤起来,“哐当”一声,弯刀掉落在地上。

他先是低头,怔怔地朝自己胸口望了一眼,又抬头,那双急剧收缩的眸子正对了顾铭的眼。

随后他躬身,就这么面色苍白,瞳孔瞪大的向后倒去。

倏然间,尘土飞扬。

顾铭的手紧紧握住刀柄,血迹顺着锋利的刀刃流淌着,刀刃上刻着尖牙蝙蝠图案,血珠沿着印记缓缓下滑,最后滴落在地上,聚成了一小团黑迹。

王渊呈一个“大”字,躺在黄土地之上,左胸口处鲜血汩汩地向外淌,空气中弥漫着散不去的血腥味。

不过在场的众人对这种场面、这种气息皆是习以为常,顾铭蹙眉,有些面色不虞,却只是因为他的愚蠢感到不悦。

他还指着能活捉了王渊,再从他口中套出背后之人呢,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他慢条斯理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干净帕子,开始一点点擦拭手中的刀刃,鲜血沾染上洁白的帕子,如同在手帕上绣上一株株红梅,血液由鲜红色变为暗红色,随后将脏了的帕子随手一扔,任由着它随风飞舞。

早已有暗卫上前,点了王渊的穴,给他喂食了药物护住他的心脉。

“嘭”的一声,众人面前泛起白雾。

不好!

接连的“嘭嘭”声响起,四周皆是一片混沌,顾铭想要拔剑,眼前却是朦胧一片,甚至双眼还有些许的刺痛,暗卫们第一反应便是将顾铭护在身后。

眼睛虽看不清前方,但顾铭的耳力还是十分好的,洞察到刚刚王渊躺下的地方有脚步声。

“别动!”

来人的目标只是劫走王渊,没必要与他们起冲突!

时间转瞬即逝,白雾渐渐消散,眼前的场景渐渐映入眼帘,刚刚王渊横躺着的位置上只留下了一团污血,提示着刚刚确实有一人被一剑穿心,躺在此处,可现下却不见踪迹。

王杉仍旧躺在一旁,没有转醒的痕迹,确实是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苦,一点小打小闹便昏过去了这么久。

刚刚时间匆匆,只够他们营救一人。

白尘拱手告罪:“是属下办事不力!”

后面的侍卫们皆是拱手,面色凝重。

暗卫不多,皆隐在不远处,可他今日所带人马虽在数量上取胜,可终究只是普通兵马,若要与来者硬拼,只能落得个两败俱伤。

“无事,王渊如何?”顾铭转了话题。

“一剑穿心,命不久矣。”若不是点了穴,且用丹药护住了心脉,怕是等不到来人营救,就命丧当场了。

“回吧。”

身后几人上前,将尚在昏迷之中的王杉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