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菡夏!”黎离冷眼厉声,“你还真是长了出息了!”

她来,便是要探一探,这癔症是真是假。

“呵呵呵呵……”这柳菡夏不怒反笑,她用带着血的手将面前遮住视线的长发剥开,露出的事一双猩红的眼以及咧着的嘴。

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划破了几道口子,不深,但隐隐的再往外渗血。

“你终于来了!”她高呼随后仰天大笑,笑得疯癫,看来真是吃啥了。

随后她望向黎离,她气息有些不稳,一手扶住桌子,不停地喘着粗气,应当是太久没有进食,且刚刚一通胡闹又耗费了太多气力。

一手撑住身子变为两手撑住,缓过气来,她依旧是笑得癫狂,全无以往的温顺模样,原形毕露。

看来这癔症还真不像是装出来的,否则一个女子怎会如此不顾形象?

“我来与不来与你何干?”黎离像是看笑话一般轻笑道,随后自己找了处地方,懒洋洋的坐下,像是准备看戏的看客一般,抬着眼,悠闲自在。

柳菡夏脸色一变,厉声:“你神气什么?再多荣华富贵,你也只不过是一个笼中雀!”

“笼中雀?”

黎离倾过身,沉了眸色,“你什么意思?”

此刻气氛变的紧张起来,好像此前两人都不在一个情境之中,个说个地,直到此时,两人才融入同一个情境。

拂春与八宝虽也感到不可思议,但没有插言,只是安安静静地守在一旁,保护黎离的安全。

癔症病人一旦发起疯来,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什么意思?你把我弄成这样,你以为你以后能有好果子吃吗?”她说这话时并不疯癫也不激烈,相反的,姿态平和,语调平平,好像在叙述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愈是如此,愈是叫人不得不相信了。

“哦?原来你这几日发病就是在胡说这些?”黎离唇角勾起,似是不信,那狡黠的神色耐人寻味。

见状,柳菡夏发了慌,慌了神,身子又开始剧烈颤抖,身音也在打着颤,似是要给自己壮壮胆,故意调大声量,道:“我没病!”遂指着黎离的方向,发了狠,“是你哄骗众人说我有病,还将我关起来!”

言罢,竟然笑了起来,眼中带有无边的希冀,整个人也变得柔和起来。

这转折未免来的太突然了些,还说自己没病?

“有病的人通常都不会承认自己有病。”黎离不想与她废话,想来她说出的胡话也都是凭借自己的癔想,凭空捏造而来,说不定哪天还会说出更为令人咂舌的话来。

“呵呵,我可是未来大黎的王后,我怎会有病?”她压抑地*着,眼中仍旧是布满了红血丝,姿态狰狞着,可这一席话竟叫人莫名其妙地有些信了。

黎离与拂春、八宝三人都听的很清楚,不过拂春、八宝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不屑,而黎离则皱了眉,一副欲探究竟的模样。

“你现在将我的名声都毁了又如何?让我沦为所有人的笑柄又如何,赢得了帝王的宠爱又如何?你最后还不是被无名无分地关在那深墙之中!”

黎离大骇,反射性地瞪大了眼,或许是这一席话触动了她,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手指也在不自觉的收紧。

几人都等着柳菡夏继续说下去,可那柳菡夏却不继续说了,跌坐在地上,眼泪簌簌地落下,漫无目的地不知道手指何处,嚷嚷着:“本宫可是皇后,是真正的贵女命格,你们这些不识抬举之人,通通拉出去斩了!”

这场面又是滑稽,又是可笑,竟冲淡了刚刚那番话给人的印象。

黎离起身,离了院子,留下拂春将琐事处理好。

这柳菡夏的病不轻啊!且从她口中说出的话是传入旁人耳中大恶不赦,要杀头的话。

她的小命一条,不要也罢,可不能连累了柳家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