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的名字吗?”她眸子亮晶晶的,一脸孩子气。

黎离抿唇,道:“我姓柳,是旁边成衣铺子的东家。”

“旁边是成衣铺子吗?”她思索了一番,进来时还想没有发现这条街上有成衣铺子。

黎离点点头,收起手中折扇,面上随意道:“算是茶话室吧,只是还没开业,有空带着小姐妹过来玩啊。”

小公子喜笑颜开,应了句:“好啊好啊。”

黎离问了她家住何处,想要派人送他们回去,被推辞了。

看来是不想被黎离知道她的身份。

没想到表面上无比天真的小姑娘倒还有些防人之心。

等那姑娘走后,黎离拿起放在桌上的折扇,也起了身,准备带着八宝回柳家老宅。

不经意的撇了一眼,瞧见凳子上有一个粉色荷包,应是那姑娘落下的。

遂快步出了门,准备去寻她,想来还未走远。

刚出了们,就见那个婢女哭哭啼啼地往这边跑来,还险些绊了一下,鼻涕眼泪都分不清了,扯着黎离的袖子,泣不成声。

可哭哭啼啼的,就是不说话。

八宝走旁边也看的着急,催促道:“你快点说啊,出什么事了?”

她这才用手把脸上的泪痕抹干净,吸了吸鼻子,道:“我家公子发现荷包丢了,吩咐我回来拿,结果我一回头公子就不见了!”

说完,抬头瞥见黎离眼神凌冽,锋芒毕露,眼里像储着一汪水,又像是燃着一团火,将她笼罩其中,令她窘迫不已。

那婢女吓破了胆,但黎离十分镇静,恢复了平常的神色,握着荷包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转身吩咐八宝,去珍玉庭寻顾铭,要来一头猎犬,再借几个人过来。

珍玉庭是一处别院,地处青州郊外,传闻以金玉筑成,琉璃为瓦,雕梁画栋,风景秀丽,不知为何人所有。

没想到顾铭刚来青州,就能拿下这处别院。

想来也是,顾家权势滔天,一处别院又算得了什么。

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小公子,婢女说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小公子便消失不见了,看来不是突发歹意,而是蓄谋已久的绑架。

八宝出发去寻顾铭后,黎离将婢女带到成衣铺子里,铺子已经全部翻修完成,现在里头是没有人的。

原先还想着不问也罢,现在这种状况下是不能不问了。

“你家公子到底是何身份?可有仇家?”黎离冷声。

那婢女眼神慌乱,支支吾吾说:“我家公子其实是女子。”

黎离点头,说:“我早就知道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小姐的身份?”

那小丫头手还在颤抖,牵动着整个袖子都在颤,没有一点血色,说:“我家小姐是王家大小姐,公子,能不能不要通知王家,否则奴婢会没命的!”

“王家,哪个王家?”黎离目光阴沉沉的,盯着丫鬟的眼睛。

那丫鬟察觉到不对劲,刚刚还温和的公子此刻却是语气不善,周身散着冷意,眼神阴鸷。

可他却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于是平复心情,说道:“我家老太爷是青州州长,王渊,我家小姐是长房嫡女。”

黎离找了地方坐下,手指打转,低头思索,面容阴鸷。

王家,又是王家!

那小丫鬟则还是惊魂未定,眼里带着后知后觉的惧意。

刚刚黎离的反应,属实吓到她了。

空气中静默了许久,门外响起阵阵马蹄声。

黎离撑着桌子想要站起,却有些发昏,摇摇欲坠,顾铭一个箭步冲到黎离身边,扶住她的胳膊。

黎离抬眼,瞧见顾铭立在她身旁,黑衣如墨,剑眉星目。

她心里暖暖的,浅浅一笑,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顾铭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外走,说:“反正近来无事,就跟过来瞧瞧。”

口是心非的人。

白尘正牵着一条猎犬等在门外。

黎离与他大概讲了事情的经过,但没有说出小丫头的身份,只说可能是她家里得罪了人。

顾铭心思细腻,自然是一目了然。

只接过在她手里被揉皱的荷包,递给白尘,拿到猎犬鼻前嗅了嗅。

猎犬嗅觉灵敏,很快将几人带到了一处码头。

船只众多,人潮涌动,人员繁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