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个什么东西!”

“就是不过是个被皇室厌弃的公主,跑到我们柳家来神气什么?”

回到自家院子的路上,二夫人与三姑娘柳若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对了,娘,她被皇室厌弃!听说这二公主早就溺水去世了,那她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份,连名字都没有说过,定是从哪里偷跑出来的,连个户籍都没有!”二夫人此刻又恢复了战斗力,正准备好好搓一搓黎离的锐气。

黎离和八宝没什么东西是要收拾的,便计划了上午去陪陪老太太,下午去客栈找拂春。

从老太太口中,黎离才知晓为何掌家之事不把三夫人划在其中。

三老爷七年前离了家,说是要外出参军,开始还每个月都会寄书信回来,后来便断了联系,再没有回来过,杳无音信。

正是此事闹得三夫人那几年茶不思饭不想,亏空了身体,后来又查出了五姑娘柳攸宁患了肺痨,更是让三夫人忧心不已,哪能再将柳家重担压在她头上。

大夫人也是个温和性子,不争不抢,既然二夫人有心钻营,便随她去了。

外界只知晓五姑娘身子不大好,从不出府,只有柳家内部才知晓五姑娘患的是肺痨。

且柳老夫人下了严令,若有仆从敢将此事外传,便毒哑了嗓子发卖,若有柳家人敢外穿,便逐出族谱。

黎离想着这三夫人也是个可怜人,便决定了去三夫人院子看看。

若说整个柳宅都透露出萧瑟之感,那这三夫人居住的小院便更是如此了,到处都是杂草重生。

也是了,三夫人忙着照顾病重的五姑娘,哪来的心思去管理花花草草?

三夫人身边的侍女名叫飞虹,看面相倒是个老实稳重的,见到黎离来了小院,快步走上前对她说:“姑娘请先等等,我去请三夫人出来。”

黎离来此本就是看望三夫人和五姑娘的,哪有叫主人出来迎接的道理。

便推脱了,温声说道:“不必了,请姑姑与三夫人通传一声,看我能否进去说话。”

三夫人还是出来了,带着面罩,咳嗽了几声,走近了才摘下面罩。

也是,最近天气时晴时雨,三夫人身子原本就不好,一不小心就着凉了。

这是黎离*近距离的打量三夫人,三夫人身量不高,但五官端正,眉目清秀,大眼睛、小嘴巴,是个如水一般温润的女子,脸色却不是很好,还太瘦了。

黎离先见了礼,开口说:“见过三舅母。”

“姑娘来此有什么事吗?”三夫人的语气中透漏着疲惫。

黎离微笑,说:“听外祖母说五妹妹身子不适,所以我来探望五妹妹,顺便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一提到五姑娘,三夫人的情绪便激动了,眼泪如泄洪一般往外流,飞虹扶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

黎离也于心不忍,黎离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她对良贵人的印象不太多,有时候也在想如果母亲还活着会是什么样子,。

日想来,也当也如三夫人一般是极其温柔的,也疼爱自己吧。

遂伸了手,抱了抱三夫人,很有一会,三夫人才缓过劲来,推脱道:“想来姑娘也知道宁儿生的是何病了,可还愿进去探望?”眼中布满红血丝。

黎离握着三夫人的手,重重地点了头,开口说:“宁儿也是我的妹妹,我好不容易才到青州一趟,怎可不见见她呢?”

三夫人对黎离回以一笑,拍了拍黎离的手,说:“好孩子,你若执意要去,便去吧。”说完吩咐了飞虹去拿个面罩过来。

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不过黎离身子也总是虚弱,早已习惯了药味。

虽然这小院外部很是荒凉,但这五姑娘的卧室显然是被精心布置过的,十分雅致,许多粉色系物件也透出小女儿心思,纯白的床幔上还绣有一株盛放的红梅。

五姑娘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眉头还是皱着的,看来睡得不太好。

五姑娘长得像极了三夫人,大眼睛,*小嘴,却因疾病的原因脸颊太过尖瘦,面颊上气色全失。

黎离坐在床沿上,伸了手拂过柳攸宁紧皱着的眉头,又摸了下她的脸颊,用指腹沾取了杯中的清水,润了润她干裂的唇瓣。

又坐了一会才起身,准备出去。

熟睡中的五姑娘睁开了眼,声音很小,很软,喊了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