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什么大碍,药效持续8小时是吗?如果8小时之后他还是不醒,那可能就糟了。”卫泽也不敢肯定,看着许枫脸色越来越苍白,有些担心,然后他看到许枫站起来往门外走,开口叫住他。

 “你要去哪?”“找那个给我药的人。”越快找到他越好!不然真有什么副作用晚了就来不及了!

 “现在天都黑了!你知道那个人住哪幢宿舍吗?”他也听说过易经研究社的种种传闻,对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社长自然也有所耳闻。

 “天黑也要去找啊!只要到了他的地方,他自然会知道有人在找他。”他的身体很累很难受,肿痛的后穴更是让他走路都成问题了,但是只要一想到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轻率而害了谢君言,他怎么还能坐得住。

 “我陪你一起去。”卫泽也站起来。“谢谢。”许枫没有拒绝,因为他现在心里乱成一团,有个了解一切的人在他旁边,总是能给他一点心灵上的安慰的,哪怕那个人是卫泽。

 许枫的目标是社团活动中心。夜晚的社团活动中心还有社团在开展活动,所以并不冷清,不少教室灯火通明,十分热闹。

 但是一走上易经研究社所在的三楼,顿时就像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到处静悄悄的,一二楼的声音一点也听不到,所有的教室都没有亮灯,只有走道上几盏灯亮着,灯光昏暗,越发显出周围的安静和诡异。

 许枫心里毛毛的,要不是身边有人,他真的不大敢走上来。“你觉得他还在这里吗?”卫泽也觉得一走上三楼整个气氛就不对劲,再怎么样楼下的声音也不可能一点也传不上来的,他们现在所处的是室外,不是室内。

 “应该在吧。”许枫心里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那个怪人不是普通人,他肯定知道自己会来找他,但他肯不肯见自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找到他,他不能拿谢君言的命来开玩笑。走到易经研究社门前,他刚要伸手去敲门,门就自己开了。门后没有人。

 两人对望一眼,卫泽一个箭步抢在了他的身前,率先往门里走去。笨蛋,逞什么英雄!自己又不需要他保护。话虽如此,但是许枫还是为卫泽体贴的行为小小感动了一把。

 但是门后并不是他下午看到的模样。里面的空间很窄,只放了一张桌子,靠墙摆着一个放满书的书架。

 他们一走进去,顿时似乎连呼吸的空间都不够用了。办公桌后面,那个怪人衣着整齐,连风纪扣都扣上了,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看上去颇有几分坐高级办公室的精英阶层的范儿。

 这正经得近乎禁欲的装扮,跟他下午见到那个银荡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书架旁还站着一个男子,正在翻着书架上的书,听到他们进来,回过头来。

 许枫发现自己没见过这个男子,估计他也是那个怪人的情人之一,长得很好看,但是神情冷漠,只看了他们一眼就把目光又投回书架上。

 卫泽看到眼前的两个人,很难把他们和许枫说的放荡邪气的人联系起来,所以他用目光询问许枫,他们俩谁才是他口中的怪人,还是两个都不是。

 许枫虽然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人穿戴得这么整齐,但是随即想到以他的个性,还有那个陌生在冷漠男子在旁,说不定他们又在玩什么花样,所以他也不客气,走到男子面前,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冲着他开口:“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药?”

 男子这才把目光从书上移到他们身上,仿佛他刚才根本就发现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多了两个人。扶扶眼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枫看到镜片背后的那双眼睛似乎闪过一道狡诈的光芒。但男子脸上的表情明明是一本正经的。

 “这位同学,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如果你是来询问我们社的事务的话,抱歉现在不是开放时间,请你白天再来。”他的语气是严肃的,脸上神情也是严谨的,有点冷漠,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许枫被他气得几乎吐血。

 “别装了。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药,为什么他怎么都弄不醒的!”“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男子语气十分无辜且无奈,似乎他真的不认识许枫,许枫就是个疯子来踢馆的。

 许枫气炸了,双手撑在书案上,跟他大眼瞪小眼,要不是他身体不适,真的会咆哮帝上身冲上去揪着他衣领把他的本性摇出来。

 “你还装!我用了你给的药,结果那人现在怎么样都叫不醒,我拿冰块冻他都冻不醒!”

 男子推推眼镜,刚想开口,那个站在书架旁的人开口了:“既然你有访客,那我就不打扰了。”他的声音跟眼神一样也是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听上去让人感觉很傲慢,很不舒服。

 说完,他也不等男子回话,径直走到门边开门走出去,还关上了门。男子伸手想叫住他,但是他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而且有许枫挡在前面,他也没办法把人拉住。

 门一关上,男子冲着许枫一笑,伸手摘下眼镜随手一扔,抓抓系得紧紧的扣子,用力把它扯松,脸还是一样的脸,但是笑起来的感觉让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从高冷精英款成了不羁混混相,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邪恶。

 “你把我的猎物吓跑了,怎么赔?”他向着许枫说话,眼睛却瞄向卫泽。猎物?原来刚才那个不是他的情人吗?难怪这么冷淡!“我这是行善救人,帮助一个无辜青年脱离你的魔掌。”许枫冷哼。

 “嗯,没关系,反正下次还有机会,猎物总是要慢慢上钩才有意思,太容易到手就没意思了!”

 男子舔舔嘴唇,唇边的笑容更加不怀好意,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儿童不宜的东西。救人救到底!许枫决定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打听出刚才那个冷面男是哪一届的,一定要提醒他不要落入这变态的魔掌。

 收敛笑容,男子把目光投向卫泽,眼中满是同情。“看来你没把这药用在小帅哥身上,啧啧,可怜的小帅哥,头上一定绿了吧。我看他也挺猛的啊,难道还是满足不了你吗?”

 卫泽脸绿了。现在他完全相信许枫的话了,这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许枫咬牙切齿,忍下想揍人的冲动。

 “再绿也比不你那些情人,脑袋上长的不是头发而是青草!”男子对他的咒骂不以为然,眼神在他们两人中来回巡视。

 “要当我的人,哪能不戴绿帽子。话说回来,我倒是很好奇,你跟这小帅哥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上次不是宁死也不想让他上你吗?”

 “少废话!那个药到底是怎么回事!”许枫有些不自然的回头看了一眼卫泽,然后又恶狠狠的瞪着男子。男子放松身体,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一副慵懒的模样。“不是按你所说的给你迷药了吗?还能是什么?”“那为什么我叫他不醒的?”

 “笑话,叫得醒的迷药我还能拿出来给你!不满8小时,你就是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他也不会醒。”男子毫无气质的打个呵欠。“真的?”许枫还是不放心。听上去他这迷药堪比外科医生的麻醉药了。

 “8小时后如果他不醒,你再来找我。我任你处置。”“万一有什么副作用…”许枫还是不敢相信他。

 “没有万一。他敢不醒,我就让他再也醒不过来。”你这不废话吗?许枫还说再问清楚点,男子眼神倏地变得邪恶。“说起来你与其担心那个炮灰,不如担心下你自己吧。”“什么?”许枫不解。

 “你也知道你体内的那个会受我影响,还跑来找我。”他向着许枫身下看去。“你确定你受得住吗?”许枫脸色大变。他刚才只顾着担心谢君言,完全忘了这一点。不过…他回头看看卫泽,回去跟他商量一下,借点精液解解馋…不上床应该可以吧?咬咬牙,他想起另一件事。

 “对了,你说过欲蛊会消去跟我上床的人的回忆,可是为什么…”他指着卫泽:“他会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你在骗我?”

 “什么?他记得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这次轮到男子吃惊了,他站起来,走到卫泽身边,来来回回打量着他,目光一改刚才的轻佻,变得深沉,仿佛要看进人的灵魂深处。卫泽被他的目光盯得很不舒服。

 “你…”他看了半天卫泽,又回头看了许枫一眼,欲言又止。“他什么?”许枫瞪着他,看他还能有什么理由说出朵花来。

 “他记得跟你之前发生的事,那不就代表他喜欢你了。你就是他的春梦对象。”男子又回复轻佻模样,回到椅上坐下,还把双腿伸到了桌子上抖啊抖的。

 “你胡说!”许枫被他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男子却一脸就是如此的表情,色色的看着他们,嘴角带着邪笑。“你喜欢我?”许枫气急了,直接回头问卫泽。“你说呢?如果这个喜欢是指身体的话,我不否认。”卫泽回答起来毫不扭拧。

 “你拿我当春梦对象?”“我没那么饥不择食。”被卫泽一句话顶回来,许枫却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得到了保证书,回头向着男子继续发难:“听到了吧?”

 男子手指轻敲桌面,桃花眼瞟向卫泽,眉目含春:“也许你喜欢他而不自知呢!”“不可能。我自己的心思我自己清楚,不用你揣测。”

 卫泽语气硬梆梆的,态度十分坚决。听到他这么说,许枫本来该高兴的,因为这证明男子是在说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点塞塞的。

 一定不是因为听到卫泽斩钉截铁的说不喜欢自己。“哦…”男子拖长了语气,似乎在思量着怎么给自己找台阶。

 “既然你这么肯定你不喜欢他,那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你的心志特别坚决,是个不会轻易动摇的人,很难受外因影响,所以欲蛊对你的影响不够,没能完全消去你的记忆,如果加上一点诱因,那些被消去的记忆也回来了。”

 这大概是最合情合理的解释了。许枫马上就接受了这个解释,因为卫泽的确是个死性子,倔脾气,而且练武的人心志肯定比常人来得坚定,不然吃不了那份苦。

 “如果你真的这么害怕被他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把他的记忆消去。就当是我做事不够慎密的补偿吧。”男子正色看着许枫,提出一个让许枫心动不已的补偿方案。

 消去卫泽的记忆?那样子他就不记得自己在他身下放浪求欢的模样了。“选择性消除吗?”但是在吃过男子办事不靠谱的苦头后,他必须先确定方案的可行性和可能导致的后果。“当然,只消去你和他在床上的记忆。全消去的话他不变白痴了?”

 “他不会再想起来吧?”“我办事你放心。”许枫瞪他,还放心呢?就是你办事我才不放心。“放心,这一次绝对不会出任何纰漏。”男子的话十足有诱惑力,所以许枫犹豫了,低头沉思。

 “考虑成怎么样了?”男子打铁趁热。“你们似乎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一旁被他们当成空气的卫泽终于发声了。许枫看了他一眼,有些心虚。“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跟男人上床你也很恶心吧,还是忘掉比较好。”他低声对卫泽说,不敢抬头看卫泽的表情。

 “原来你觉得跟我上床很恶心吗?”卫泽的语气很平淡,情绪似乎也没多大波动的样子,似乎刚才他们说要消去他的记忆这事跟他一点关联也没有,只是抓着许枫话中另一个要素发难。

 “难道不是吗?你跟我都不是GAY,谁会想跟男人做啊。”许枫反问他。卫泽沉默了,片刻后点头:“或许是吧。”他看着许枫,深沉的眼神让许枫看不出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