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牵着白澜石的手,来到桌前,“哥哥,桓儿手臂疼。”

“让我看看。”

齐桓气鼓鼓的躲开了白澜石的手,“哥哥,一点也不懂情趣。”

白澜石愣了下,绞尽脑汁的思索,试探的问,“我喂你?”

“那就劳烦哥哥了。”齐桓狡黠一笑。

白澜石夹起包子送到了齐桓嘴边,齐桓咬了口,递粥就喝一口,活脱脱像个巨婴。

让白澜石有了种养儿子的错觉。

吃着吃着齐桓就不老实了,吃一口就要亲哥哥一口,白澜石羞的脖子都红了。

“哥哥多吃点,桓儿吃饱了。”齐桓看着白澜石瘦弱的身躯,心疼极了。

饭后齐桓嘴上说着不困,眼白的红血丝出卖了他。

“我陪着,你去睡吧。”白澜石保证,“不走。”

齐桓躺在床上,是不是睁眼去寻找白澜石的身影,白澜石无奈,掀开被子,齐桓自觉的朝里面让了让。

哥哥躺下来,齐桓便缠了上去,手脚并用的牢牢锁住怀中人。

直到耳边的呼吸声平稳,白澜石才睁开眼睛,齐桓小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睡着的时候乖的不可思议。

白澜石将被子拉到齐桓下巴下,呼吸通畅使得齐桓眉目放松了下来,无意识的将人朝自己这搂了搂。

不知不觉白澜石也睡着了,睡梦中感觉到有双手在上下游走,不难烦的拍开,过不了多久便又会回来。

睁看眼是齐桓放大的脸,齐桓跨坐在白澜石腰上,见白澜石起来,奖励般在白澜石唇上啄了下。

“哥哥醒了。”手却不老实的想朝里衣里钻,白澜石一把握住,“几时了?”

“下午了。”齐桓堪堪收回手,坐到了一旁。

“我该回去了。”白澜石起身穿鞋,拿过架子上挂的外衫套上身。转身对就看见齐桓一脸不开心的坐在床上,心软的俯身,亲了下人额头。

“我必须要回去,想我就来宅里找我。”

主动的亲吻使得齐桓心情瞬间好了起来,麻溜的下穿为白澜石束发。

铜镜中男人低垂眼眸,安静的坐着,在他身边时间就像调慢了速度,整个人都安静宁和下来。

乌黑的发丝穿过齐桓的略带薄茧的五指,挠的人心痒痒的,直到现在齐桓都有些飘飘然,不真实的感觉。

所以他不断的用身体触摸来感受真实,哥哥确实喜欢我,我和哥哥终于在一起了。

玉簪插上后,齐桓牵起白澜石手,在手背吻了下,“哥哥真好看。”

“胡说。”白澜石瞪了眼笑眯眯的齐桓,“回去了。”

福子已经将马车备好,齐桓扶着白澜石上车,趴在侧窗口歪头,“哥哥,桓儿明日去找你。”

“好,等你。”

齐桓笑了下,对车夫手势,马车缓慢的起步,直到消失在街角,齐桓收回了唇角笑意,接过福子后牵来的骏马,跨步而上。

“王爷,您身上......”福子小脸紧皱在一起,欲言又止。

齐桓垂眸冷冷的扫了眼,“不许声张,等我回来。”

福子叹气,“遵命,主子。”

齐桓快马加鞭来到了城外军营,一路畅通无阻的在将军营帐下才下马,军帐前守着两人,其中一个齐桓眼熟。

“你是长青宅的书言?”齐桓看着一身戎装,脸上灰扑扑的人,有些不确定。

“正是,参见瑞王殿下。”书言抱拳行礼,不卑不亢。

齐桓点头,也没问书言发生什么事了,撩开帐子走了进去。

黑色的案桌后,魏纻盘腿坐着,看着地形图微微蹙眉,眼都没抬说道,“怎么来了?”

齐桓随意找了个垫子坐下,药味慢慢弥散开来,魏纻吸气皱鼻,“受伤了?”

“嗯。”齐桓不打算在此事上多费口舌,那是他和哥哥的小秘密,“人找到了。”

闻言魏纻猛抬头,眼球好似要瞪出眼眶,一双宽厚不满老茧的手撑起上半身,气息不稳,“在哪!”

“魏将军可否先听小弟一言。”齐桓起身,“人在我手里,该吐的都吐出来了,我可以告诉魏将军纵火一事不知表面那么简单。”

齐桓按着魏纻的肩膀将人压回座位上,确定不会暴起后才开口,“人要见可以,但魏将军必须答应本王不可意气用事,莽撞行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魏纻眼眶瞬间就红了,抱着头,十只抓挠头皮,神情有些凄惨,“我就知道...秦竹...”

提起此事,魏纻不是第一次这样子,齐桓靠在案旁,静静的等待魏纻缓神才开口,“大哥。”

早在抗击边塞东瀛人那场战役中,齐桓和魏纻已经拜把子为兄弟了,上过战场的感情不比亲兄弟来的浅。

“说吧,我撑得住。”魏纻顶着被挠乱的头发,安静的坐着,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齐桓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是齐景睿。”

砰一声,桌案被暴怒的魏纻掀翻在地,四四方方的桌子滚了好几圈,从中间裂开,可想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齐桓看着朝帐里架剑走去的魏纻,上前抱住了魏纻的腰,将人拦下,“魏将军,冷静点。”

魏纻就像头发疯的野兽,挣扎不开,胳膊肘向后用力撞在了齐桓的小腹,齐桓倒吸一口冷气,松开后抬腿就给了魏纻一脚。

没防备的魏纻一个踉跄,推倒了剑架子,魏纻没有看剑,挥舞着拳头朝齐桓门面上就去。

两人打架闹出了不小动静,站在外面的书言闻声掀帘,另一个士兵拦住,“主子们的事轮不到我们下等士兵管,里面只要没叫我们就别进去。”

书言甩开士兵按着自己手腕的手,冷冷的看了眼,掀开帘子进去。

里面互相肉搏的两人肩抵着肩,靠在残缺的桌子上,身上脸上多多少少都挂了些彩,比不出谁更惨,但好歹安静了。

书言单膝下跪抱拳,“属下在外头听见动静,斗胆进来查看。”

门外头守着的士兵也掀帘而入,看见屋里一片狼藉先是一愣,随即跪地,“将军,书言漠视军规,属下拦过了。”

魏纻盘腿眯着眼睛打量着书言,齐桓不说话的靠在一旁,揉着疼痛的小腹,低垂眼眸,收敛情绪。

“按军法,十棍,书言你可有异议?”魏纻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书言抿唇,“属下没有。”

“好。”魏纻朗声大笑,“领完罚就去军务处升职,以后跟着我后面走。”

书言猛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魏纻,嘴巴张了又合,不知道该说什么,魏纻脸瞬间拉了下来,“好不快去领罚。”

“是。”书言起身,斜眼看了一旁跪地不可思议的士兵,转身离去。

魏纻手点了点士兵,“陈平,你就去军务处任职吧,那需要你这样守规矩的。”

叫陈平的士兵激动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谢将军。”

“这一架你可不亏。”齐桓说道。

“我也没少挨拳。”魏纻无力的扯着嘴角,“我想去见见那人。”虚握着的拳头瞬间收紧,发出咔嚓骨头的响声。

“在我府下地牢里关着,你随时可以去,不过记得翻墙。”齐桓撑着桌子起身,里开皱巴巴的衣服,掸去浮灰。

“瑞王府地下有地牢,可是死罪。”魏纻冷声。

齐桓弯眼笑了,“大哥会说出去吗?”

魏纻抬脚象征性的踹了下,“赶紧给我滚,一身伤,足够去白先生那撒娇了。”

面前人摇头,“我舍不得他伤心。”

“滚蛋!”

待到回府,太阳已经落山。

虽然嘴上说着不舍得,但身体却异常诚实,回府洗漱一番,换了件干净的衣裳,就踩着墙头翻出去了。

福子眼尖的眼睛有一抹黑影蹿了出去,叹气的摇头,伸手拦下了一位端着点心的侍女。

“去哪啊?”福子说。

侍女欠身,微微羞涩,“回管家,给王爷的。”

福子面冷声冷,“别想不该想的,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侍女花容失色,跪地眼泪汪汪,“福管家,奴婢错了,奴婢一时鬼迷了心,求管家不要告诉王爷。”

福子叹气,拍了拍侍女的头,“看在你诚实的份上,就保你一次。”下巴冲盘子里的搞点说,“我帮你递过去吧,给王爷做宵夜用。”

侍女满怀感激的将盘子递给福子,福子端着盘子一刻没停留,朝着修好的主屋走去,不过只在紧闭的房门前顿了会,脚步一弯,端着糕点朝自己屋子走去。

准备用膳的白澜石听见院里有树枝断裂的声音,自然的打开了拉门,便迎来一个熊抱。

在白澜石还未反应过来,齐桓就松开了怀抱,解开大氅,安安静静的盘腿坐在火炉旁烤着身体,“实在太想哥哥了,等不及明天。”

拉门关上后,白澜石问,“用过膳了吗?”

齐桓乖巧的摇头,“哥哥呢?”

“正准备,刚好一起。”

“好。”齐桓笑的眼睛弯弯。

回去后白澜石便将大家召集起来,告诉了与齐桓在一起的事情,虽然大家震惊以及不赞同,但都在白澜石的决绝下妥协。

以至于进来布膳的荣乐对公子屋子里平白无故多出一人没有半点惊讶。

只是走时提点了一下,公子身体还未痊愈,点到为止,搞得白澜石和齐桓双双红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