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带着小尕儿出去后,屋里一时又只剩下他们俩儿,赵思行看着一旁小手正在绞着帕子的宋妆如道,

“你去洗吧,我到外头喂马。”

宋妆如自己也有两天没沐浴了,便也没多推脱,等他合上门后,自己则走到帘子后头,稍微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直到全听不见脚步声,才开始慢慢的解起衣裳。

浴桶上冒着热腾腾的雾气,屋里也潮乎乎的,脱干净了也不觉着冷,坐在水里心终于渐渐的放松下来,拘起一捧水花儿却见水中飘着的药材很是奇怪,宋妆如拿在手里细闻,倒隐隐有股子清香。

许是太药浴太过于舒坦,宋妆如靠着桶沿儿睡了过去。

月郎星明,凉风习习,赵思行手上喂完一把又一把的稻草,破风和行云吃饱了就站在一旁眯着,麒麟这才敢向他手上靠过来,湿亮亮的眼睛看着赵思行,实在可爱。

“快吃吧。”

小马驹香香的吃了起来,两日功夫瞧着还长出些肉来,等到麒麟也吃饱睡着了,赵思行才慢慢往回走,都这个时辰了,她怎么也该洗完了。

“宋…妆儿,你好了吗?”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也不屋里有动静,赵思行又敲了敲门,宋妆如还是没应他。

难道是已经躺下了?

也好,赵思行收回手准备再回马厩去,刚迈开腿就见有人往这边来,看清来人后不由提了口气,“祖母,这么晚了…”

赵老太太凑到他跟前儿细闻闻,轻声哼道,“就知道你们没一块儿泡了。”

赵思行道,“孙儿不日还要回宫里当值,若是身上沾上味道,是大不敬的罪,祖母放心,药材没有浪费,妆儿她正在里面沐浴呢。”

赵老太太瘪嘴看他,“她沐浴她的,那你出来做什么?”

“孙儿才出来透气,正要回屋呢,夜里凉祖母回去歇着吧。”

还想骗她呢,只怕自己不来,这个实心眼儿的要到马厩里透一晚上的气吧,赵老太太看着他道,“你先进去,你进去了我再回去。”

“好,那祖母回去慢些。”赵思行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屋。

赵老太太见那屋门合上,脸上露出了称心的笑容,自己的孙儿自己若是不疼,还能指望谁?

“妆儿,我进来了…”

赵思行先是往榻上看了一眼,上头连被子都未铺开,她还没洗完?察觉出不对劲儿,又往帘子那儿走了几步,“妆儿?”

“好渴…”

宋妆如只觉得身上都烧了起来,口渴的厉害,迷糊间听到有人在唤自己,便想起身要水喝,不料浑身全无力气,才站起来就沉沉的向后仰去…

扑通!水花溅起老高,水面已经见不着人了。

不好…赵思行顾不得礼数,直接掀开帘子大步走了进去,见宋妆如落在水里,赶紧将她人给捞出来,“妆儿,醒醒。”

宋妆如正热的难受,突然被抱进一个凉凉的怀抱里,小手飞快的搂在赵思行的脖颈上,粉红的脸蛋使劲儿往他颈窝儿处蹭着,“我好热…”话里尽是娇糯。

赵思行身子一僵,这才知道她的异样,忙把她抱回榻上,用被子盖住她的身子,“等着,我去给你拿水…”

倒水回来功夫,宋妆如已经把被子蹬在一旁了,躁动不安的扭动着身子,修长的腿拧成麻花儿般,嘴里哼出的声音,如同哭闹的幼猫一般。

赵思行移开眼睛,站在原地长长的纾了两口气,稍作平息后,拿着水到她面前,“妆儿喝水。”

就着他的手,宋妆如大口的咽下,缓缓睁开懵懂又潋滟的凤眸,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只是如今眼里却多了陌生的情潮,她还是好热呀…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能无助的求着面前的人。

赵老太太在水中泡的根本不是什么正经药材,怕不成事,又特意在水里加了不少的量。

宋妆如在水里泡了这么久,早就将药力吃的足足的,竟突然生出一股力量,将赵思行压在身下,胡乱的蹭着他光滑的脖颈道,“好热…”

赵思行眸子暗了暗,有那么一瞬间,就想不顾一切的将她压在身下。

他虽从不近女色,却也是才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汉子,此刻温香软玉在怀,若丝毫不为情动,除非是个害了疾的…

赵思行拳头握的老大,只能不停的对自己加以精神束缚,不断地说服自己,宋妆如醒了会后悔,她不是他的妻,自己决不能趁人之危。

干脆闭上眼睛全装作看不见,只可惜赵思行想做他的君子,宋妆如却不依,像只猫儿般的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唇上一热,她已经亲了上来,宋妆如完全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想凉快一点,再凉快一点,含住那两片凉凉的唇瓣,用力亲吻着。

赵思行红着眼睛用力将她推开。

“…若你明日清醒了还愿意,我便与你成亲,咱们做真正的夫妻。”

说完赵思行使出浑身的力气,钳住她不安分的手脚,就这样抱着她合衣过了一夜。

第二天鸡还没打鸣的时候,赵老太太就堵在门口听动静了,果然没多久里面就传出了声音。

“嘶…疼。”

又听赵思行很是霸道,“这会儿知道疼了?”

赵老太太听的直咋舌,然后满脸笑容的走开了。

宋妆如被赵思行钢铁般的手脚锢了一夜,醒来身上就没有不疼的地儿,赵思行这会儿正用大内的药膏给她揉胳膊呢,

她身上白嫩此时淤青更显得触目惊心,宋妆如对昨晚的事毫无印象,只听赵思行方才说是她昨晚做梦魇住了,想伤害自己,他没办法才这般阻止她。

宋妆如哪里会信呀,她之前说做梦伤过自己纯粹是当时为了骗他,但醒来时自己衣着整齐,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儿,自己也不好发作,“好了,别揉了。”

想到自己和他相拥而眠,脸上还是不禁红了,他这是又欺负了自己一遍,往后她就是出了侍卫府也别想着嫁人了…

抬头看着认真给自己上药的赵思行,他倒是一晚上功夫,好像和自己熟稔了许多,帮她揉着手臂,脸上没有半点儿不自在,只是眼下乌青瞧着明显,嘴唇上也有些红肿。

心中一惊,难道是自己昨晚对他做了什么?

赵思行将药膏拧上,扔给她道,“一天抹上三回,最好揉一揉,几天就下去了。”

宋妆如点点头,突然听他在头上道,

“妆儿,你可愿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