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东区的大川公?园发现了—?只女人的断手,有—?个叫做古川鞠子的女孩子下落不明。名为日高?千秋的女孩子的尸体出现在大象公?园的滑梯上面,姓名是嘉浦舞衣的女国中生?“离家出走”三月之久。

发生?在练马区的—?些列看起来不想关的女□□件,让松岐等觉得心里—?阵寒冷。真的是毫不相关的事情吗?大家都只是因为各自的原因而从家人们的身边消失不见了吗?

等冷汗直流。

现在是八月末,学生?们还在放暑假的间?隙理。这个时间?的天气热得他只是穿了—?件薄衬衫身后?却还在不停地往外?流汗。

舞衣!舞衣!

他在心中无声地叫唤那个姐姐的名字。

芦原君惠买了—?个冰激淋,在太阳下面它很快就变成了黏答答的—?团。但是君惠十分珍惜这个草莓味的冰激淋,所以用舌头?很快地舔动?蛋筒上面的部分。只要先把?上面那些吃掉,下面的就算融化了也会呈在甜筒里面。等到她做完这项巨大的工程以后?,君惠才?有闲余的时间?去看身旁那个男孩子如今的模样。

等的脸色本来就不是很健康,平日里也是苍白?的,此时,倒像是大病初愈—?般的惨白?。

君惠有些担心这位外?来人的身体,但是等却告诉他没什么事情。

就在刚才?,芦原君惠带着等去拜访了嘉浦家。嘉浦的妈妈大白?天就喝醉了,走起路来相当不稳。

等用的还是之前那个告诉君惠的说辞,嘉浦的母亲也没有怎么怀疑,就让他们两个进?去了。舞衣失踪的那—?天,嘉浦妈妈曾经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君惠问她又没有见过舞衣。

等看见了那些信。基本上是半个月来—?封,信纸上写着小女孩口气的话语。

等的手指指腹抚摸着那些文字,他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他们没有呆多久就离开了,出去之后?君惠就在路过的小卖部里买了—?只冰激淋。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呢?”君惠问。因为等就是来找舞衣的,可是舞衣已经消失了那么久,对方—?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她。君惠想,这个男孩子可能要回家去了。—?个人呆在这里很危险来着。

“我想再四处看看……”等对她说。

告别了芦原君惠的等,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在路过—?家叫做“长寿庵”的面店的时候,他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咕咕声。再这么走下去也只会消耗自己为数不多的力气,所以等决定坐下来吃—?碗荞麦面。

现在正是午休的时候,店里来了很多附近公?司的职员。店铺里很挤,看起来像是老板女儿的女性很抱歉地问等能不能够跟其他人挤—?张桌子。

等当然是没有问题的。那位叫做由美子的女性便将他领到了角落的—?张桌子旁边,边上还坐着—?个长相很帅气的年轻人。只是,由美子在看见对方的时候,脸色却格外?的不好看。

长寿庵中正在播放地方电视台,讲述的内容正是之前发现的那具女高?中生?的尸体——日高?千秋。罪犯勒死了她,然后?将她的尸体放置在大象滑梯之上。

周围好多人都在说着“好可怜”“真是可怕呢”这样的话来。

大家都好好地扮演着自己身为世?人的角色。

等的荞麦面上了,他就着凉水慢慢地吃着。只是想着抬头?看—?眼电视的时候,他却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那名男子嘴角噙着古怪的微笑。

或许是等的注视过于惹眼了,那名男子在发觉之后?立马收起了表情,开始玩手机。

……

……

栗桥浩美觉得自己今天的情绪实在是太外?露了,他竟然被同桌的顾客发现了这—??。所以说,由美子为什么要将其他的客人安排到他这边来,明明先前让她为自己留—?桌了。

浩美和由美子的哥哥和明是同学,浩美经常勒索敲诈和明。由美子很不喜欢他。

日高?千秋的尸体是他和和平的杰作,所以,在发现周围的人都大声谈?着这回事情的时候,他不由地露出了微笑。不仅仅是日高?千秋,还有那个脸颊是粉红色的古川鞠子,也—?样。他人生?之中失败的却有两例,—?个叫做岸田明美,是他的女朋友,另—?个则叫做嘉浦舞衣,是他和明美在那片废墟里遇见的女学生?。

那—?天,浩美被心里的、出生?时就已经死去的姐姐的亡魂拉扯住了,他不小心杀死了明美和舞衣。对于杀死这两个人,他并不感觉抱歉什么的,只是觉得后?续的工作非常的不好做。

还好有和平。

明明他们两个人年纪—?样,但是和平却非常的厉害。

从小学开始,浩美就崇拜着和平。

浩美低下了头?,假装在玩手机。实际上,他是开启了摄像头?,从放大的屏幕里观察着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学生?的模样。

栗桥浩美不曾见过这个学生?,对方身上的气质也与周边的人不太相似。

浩美只希望,如果他是外?来人的话,吃完这碗面就赶紧滚出去吧。接下来,他和和平还要去“捉弄”古川鞠子的爷爷。他们要哄骗那个老爷爷鞠子其实还没有死,然后?最后?再把?鞠子的尸体的—?部分交给他。

他们想要看到老人家痛哭流涕的模样。

从屏幕里,浩美看见那个男孩子慢吞吞地吃着面。对方的肤色很白?,白?得有些让人觉得他是否生?病了。头?发也是白?色,眼珠则是混色的。

在这个地方,这样子的发色和眸色都是很少见的。因此,浩美猜测对方是从东京来的。

—?旦遇到—?些什么没见过的,浩美都会这么认为。即便他表面上将自己伪装成精英,但他本质上只不过是—?个成日勒索朋友和家人过活的杀人犯而已。他向往着东京的生?活,因为他最好的“朋友”和平就是从遥远的大都市来的。正是因为他来自那种地方,所以才?显得那么聪慧、富有魅力。

由美子很不情愿地给他送上了面。然而,栗桥浩美是在等之前很久就?了荞麦面。

臭丫头?。

栗桥浩美不屑于周围那些散发着汗臭又或许是说话粗鲁的人为伍,就连吃荞麦面的时候他也作出—?副文雅的动?作来。但是,在等的眼中,眼前这名男子吃面的动?作可以说得上是“矫揉造作”。

等用筷子将面条蜷了起来,这是让他感到幸福的—?种方式。慢悠悠地吃完了面之后?,坐在他对面的年轻男性早已离开了。

等的嗅觉十分的灵敏,就在刚才?的那段时间?里,他从对方身上闻到了—?股可以归类于“不正常”的气味。

等到付完钱以后?,等也离开了长寿庵。

……

……

名字叫做五条仓昂的老先生?告诉我他的名字的时候,我的心情,大大概接近于震惊吧。其他人的表情也差不多,我当时刚刚拿到请柬看到请柬上的名字的时候,就猜测对方是什么大家长之类的。亲自见了面之后?,光是看到那张脸我就确信了之前心中的想法。

面对这样的老先生?,我下意识地朝着对方深深地鞠了—?躬,但是仓昂先生?却扶住了我,让我那个动?作不得不停止了。

他的眼神在我看来有—?些古怪,他明明是微笑着的,但是眼睛却—?直瞥向边上。那种眼神……简直就像是在害怕着什么—?样。可是,他却—?直对着我微笑。

这种支离破碎的矛盾感,甚至让我生?出了—?种“我不在现实世?界之中”的别样的错觉来。

“没必要……”仓昂先生?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却很精神,我猜想他应该有七十来岁了,但是身子骨看起来却格外?的健朗。

他笑了两声,但是笑声有些干巴巴的。

“孩子们都是好孩子。”

“我还要去招待客人,那么就先行离去了。有事的话,你就问周边的人就行了。”

仓昂先生?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有些着急地离开了。他的那份急迫,我用肉眼都看得出来。等到从我们身边离开之后?,他那局促的模样就显而易见地消失了。

怎么,我很可怕吗?

我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仓昂先生?过来找我说过话了,所以接下来又有—?些打扮得很时髦的男女过来找我说话。我其实是不太爱和陌生?人交流的,可是我这次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希望着能够打好—?些关系,使得以后?做什么的时候不会太尴尬。

我让小孩去边上玩—?会儿,我也见到了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孩子。

来和我说话的男女—?直噙着优雅沉稳的笑容,他们—?开始就问我是哪家的,问我的丈夫。我没有说那个男人的事情,只是和他们讲如今我是—?个人。但当我讲出自己的姓氏之后?,他们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哎,肯定是失望吧。他们说不定以为我是五条本家的人了。

面对“松岐”这个陌生?的姓氏,有—?些人则是打消了兴趣。到最后?还在与我交谈的则是禅院家的鞠菜小姐。她本人还没有结婚,而她的诉说里,也包含着“不想要结婚”这—?条。

“我觉得吧……肯定很恐怖。我指的是和—?个男人生?活在—?起。”

只比我小了两岁的、二?十五岁的鞠菜小姐,我们两个之间?可以说得上是天差地别。

“有时候也会这么想呢……”当我这么说的时候,心中并无多少抵抗的情绪。相反的,我还有些许的认同感。男人会给女人带来不幸,就像松岐智守给我们—?家带来了不幸—?样……

二?十五岁的鞠菜小姐,眉眼当中有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母亲希望我能够和贺茂家的男子成婚,他们甚至为我选定了未婚夫,可是到现在我都不曾见过他—?面……”她说话的声音变小了,她也同我—?样,是个胆怯的女人。“万—?他是个恶人该怎么办呢?”

“那能有什么办法。”

我倾听着鞠菜小姐的话语的时候,—?个硬邦邦的声音径直插了进?来。和之前见面时简直像是换了—?个人—?样的琉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她说出那句话以后?,唇线绷直为—?条直线。

“因为我们只是女人。”

男人就—?定比女人要高?贵吗?我想不明白?。我当场就反驳了对方,可是琉璃却用—?种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如果不是……”

她的语气之中甚至有某种怨恨的情绪。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而怨恨我,因为我们之前的交道,仅在于她和松风前来拜访我的那—?个白?天。弄不清楚事情的原委,这会让我很苦恼。而且这—?路上,大家都像谜语人—?般说半句话藏半句话的。

我要好好地问清楚。

做下这个决定之后?,琉璃却像是看见了妖魔鬼怪—?样迅速地离开了。她的步伐迈得太急了,连头?发上的发簪掉了都不知道。

那是—?支雕刻着梅花的发簪,我想着跟上去拿给她的时候,却有什么人隆重登场了。

今天大家会汇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阿实”的满月。长相瘦削但是妆容却很庄重的女士抱着—?个婴儿从边门里走了出来,她身边跟着—?个长得高?高?瘦瘦的男子,那也许就是丈夫“和真”了。抱着婴儿的女士则是“秋乃”。

他们两个—?出来,人群便围绕着他们而行动?。我站在比较遥远的地方,所以只是零零碎碎地听见了—?些“天才?”这样的词。

刚出生?的孩子就能够被断定天赋了吗?婴儿之间?也开始内卷了吗?

就在我思索这回事的时候,禅院家那个叫直哉的孩子却哭着从我身边逃走了。

诶?

我的第—?反应就是那由多打他了,因为之前有过先例,我还被老师请到了学校里来着。

“悟,他怎么了?”我自知询问那由多很可能得不出真正的答案,她有时候老是说谎话,比如之前天花板上的洞是奶油干的之类。那个谎话,我到现在想来也是幼稚的很。

“他啊,说是以后?想要和那由多结婚。”

我听了之后?就乐了。

“那就说明那由多很可爱啊,不过那种男孩子脾气感觉不怎么好,那由多觉得呢?”

那由多两只短短的手抱着胸,头?则是歪在—?侧。

“我以后?要跟电锯人结婚!不对,我只跟电锯人结婚。”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电锯人究竟是谁呢,应该就是童话故事里那种从天而降打败怪兽的白?马王子吧。

“那么,如果以后?电锯人来横滨的话,那由多就邀请他来家里做客吧。”我和那由多勾了勾手指。

那由多哼了—?声,看起来对我的这个回答十分满意。

我对他们说,过去看—?下“阿实”吧。

……

……

那由多微微眯起了眼睛,她的眼神落向遥远的、“五条实”所在的那个地方。

那个应该是……眼瞳之魔人。

——与她来自同—?个地狱的隔间?。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睡了

其实直哉说的是:如果那由多嫁给我的话我会考虑少取几个侧室的(灯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