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巴达克斯庄园的一间豪华卧室中,庄园的主人巴达克斯正侧卧在一张躺椅上。巴达克斯今年只有30多岁,面白无须,外貌是典型的拉丁人。此时一个体态丰腴的女奴正跪在床边,剥着葡萄喂他,巴达克斯吃了几颗葡萄,便坐起身来,将大手伸进女奴单薄的丘尼卡衣内,肆意把玩着女奴胸前一对硕大的肉球。

 巴达克斯把玩了一会,便朝女奴努了努嘴,女奴会意地掀起他的托加袍下摆,将脑袋埋了进去,巴达克斯闭上眼睛,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正在巴达克斯享受之际,一个全副武装的卫兵从门外进来,对房间中旖旎的一幕熟视无睹,开口说道:“主人,他已经来了!”

 巴达克斯睁开眼睛,推了推女奴的脑袋,示意她出去。在女奴出门以后,卫兵将一个全身套在兜袍中的人带进了房间,随即关上门出去了。兜袍人进门以后,下意识地站进了房间的阴影中,连他对面的巴达克斯也几乎无法看清他的面貌。

 “角斗士的情况怎么样?你探查出什么来没有?”巴达克斯瞟了一眼兜袍人,缓缓地开口说道。

 “主人,正如您所料,您的角斗士们正在密谋叛乱,逃出巴达克斯角斗士学校和庞贝城。虽然他们白天训练的时候,没有表现出异常,但是在每天的夜晚,他们都会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密会。”兜袍人迟疑了一下,便开口说道。

 “这不可能,入夜以后,他们是不允许出房间的,牢门也会上锁,钥匙只有卫兵和…”巴达克斯才说到一半,突然一顿,仿佛想到了什么,惊怒地叫道“尼奥斯背叛了巴达克斯家族!”

 “这是唯一的可能,我的主人!”兜袍人欠了欠身回答到。

 “既然尼奥斯也参与其中,那么叛乱者恐怕不是我原本想象的只是少数角斗士,他们中为首的人还有些谁?那些新来的奴隶也参与进去了吗?”巴达克斯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焦躁地在房间中走来走去,情况的严重性远超他的想象。

 实际上,巴达克斯能够发现角斗士学校中的异常情况,并不是角斗士们哪里暴露出了明显的破绽。巴达克斯家族历代都是训练角斗士起家,算起来已经历经了五代人,接近百余年的历史。

 对于这些如同猛兽一般的角斗士而言,巴达克斯就是驯兽师,长年累积的经验让他下意识地察觉到了,角斗士学校中气氛的微妙变化。这才派出了兜袍人潜入角斗士内部,探查情况,却没想到会捅出如此大的一个马蜂窝。

 “主人,虽然您赋予了我自由行动的权利,但是时间太短,我还无法接近那些角斗士的核心人员。不过我相信卡巴尔和拉格修斯这两位冠军角斗士,至少有一人参与了这起叛乱事件!”兜袍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哼,你不用这么小心,就算是冠军角斗士,只要参与了叛乱,我照样也会处死他,巴达克斯学校从来就不缺少冠军。此外,你还漏掉了一个人,我相信既然有叛乱事件,那么阿忒弥斯也必定是其中的一员,这些斯巴达人从来就没有将自己当成是奴隶。”巴达克斯咬牙切齿地说道。

 斯巴达人的文明是一种独特的军国文化,崇尚武力,整个国家就是一个大军营。斯巴达的婴儿在出生后,就要经过挑选,只有健康强壮的婴儿才能存活。斯巴达的男孩从小接受军事训练,被要求对上级绝对服从,增强勇气、体力和残忍性格,培养出不爱哭、不挑食、不吵闹、不怕黑暗、不怕孤独的习惯,每一个斯巴达人就是一部战斗机器。

 每一个斯巴达人都会让角斗士学校的老板又恨又爱,斯巴达人天生就是优秀的角斗士,即使他们还没有接受角斗训练,战斗技巧和身体素质也远超普通的角斗士。但是斯巴达人同样也是最为骄傲和自尊的民族,就连罗马人同样也不被他们放在眼里,在战场中从来就没有成编制的斯巴达战士被俘获。

 即使被卖为奴隶,斯巴达人依然桀骜不逊,我行我素。痛苦和刑罚对于斯巴达人的效果几乎为零,因为即便是斯巴达的孩童都会在节日敬神时,被鞭挞一次,用来训练他们的服从性和忍耐性,刑罚只会被他们视为对自身的磨炼。

 实际上,巴达克斯角斗士学校只有三十人不到的斯巴达团当中,至少有五人的战斗实力达到了冠军角斗士的水准。而他们之中实力最高的欧墨斯和奇斯奥尼斯,在角斗士们私下的评价中,实力还要超过巴达克斯的两位现役冠军角斗士卡巴尔和拉格修斯。

 不过,让巴达克斯头疼的是,斯巴达角斗士只愿意参加团队角斗,而不愿意参加个人战,威逼利诱对斯巴达人来说,没有任何的效果。巴达克斯的斯巴达团是庞贝城让人闻风丧胆的团队存在,只要有他们参与的团队角斗,对方的团队等于已经被判了死刑,全员战死是唯一的结局。

 每逢庞贝城开始盛大的角斗表演时,其中的团队角斗,除巴达克斯之外,其他几大角斗士学校的老板都要密会抽签,抽出一个倒霉蛋来当替死鬼。而庞贝城的角斗表演,只有斯巴达团的团队角斗,在地下赌庄中是不接受赌注的。

 一听到大量角斗士在密谋叛乱,巴达克斯立刻就想到了斯巴达团,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阿忒弥斯一定会带领斯巴达团参与这次的叛乱计划。

 两位冠军角斗士、首席角斗士教官尼奥斯、斯巴达团,这些人几乎将巴达克斯角斗士学校的精英一网打尽。如果巴达克斯现在带着军队将他们全部处死的话,那么巴达克斯家族也完了。

 “当啷…”巴达克斯暴怒地将桌上的果盘全部扫到了地上,胸膛激烈地起伏着,喘着粗气。

 “主人!”门外的卫兵听到房间内的动静,立刻跑进来将兜袍人按在地上,抽出短剑对准了兜袍人的脖颈。

 “我没事,放开他!”巴达克斯深呼吸了几下,朝卫兵挥了挥手。

 “主人,尼奥斯刚刚上报了晚上角斗表演的人选…”卫兵收起短剑,正要出门,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朝巴达克斯汇报到。

 “晚上的角斗表演?”巴达克斯马上回想起了,庄园在晚上为了招待几位罗马贵族而举行的角斗表演“新进的斯巴达奴隶科尔和阿忒弥斯?”

 “主人,有关那个科尔…”兜袍人突然插嘴到。

 “嗯,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先出去吧,继续刺探他们的叛乱时间和具体人员!”巴达克斯示意兜袍人回去。

 在兜袍人被卫兵带走以后,巴达克斯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斯巴达…”

 (今天比较忙,晚上一更可能要晚一点,8、9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