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车内又恢复平静,逐野继续专心开车,我望着车外不断向后退去的景物。

 表面平静的我内心不断在思虑,有一个问题令我犹豫不决,无数次话到嘴边又被我生生咽下。

 当车子穿过一座天桥时,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盯住逐野的侧脸,问:“逐野,我听说…听说,那个,董事长的孙女谢笑然在追…”

 你字还未出口,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是卫舒打来的。我按下接听键,凑到耳边说道:“是我,小丰。”“哦,小丰啊,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公司外面?”“对。现在正在回公司的路上。”

 “这样的话你顺便到邮局去一趟,取几份挂号信件,编码是…我已经打电话交代过邮局里的工作人员了,你取信时只要签上自己的名字就行了,把回执单拿回来我盖章印报销。”“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仔细听完卫舒的话,我回答。“小丰,签收时记得检查一下,遗漏了就不好向上头交代了。听说这几份信件挺重要的。”“嗯,我会注意的,你放心好了。”挂上电话,我对已经望向我的逐野说道:“逐野,你用不用赶回公司?”

 “不用。”逐野回答,随后问“怎么了?”“那,送我去邮局好不好?我要取一些挂号信。”

 逐野笑了一下:“当然可以!”说完,他便调转车头,往另一条路驶去。照卫舒的吩咐,我仔细检查好信件,确定没有遗漏之后签名,把约有二十几封的信件抱在怀中,走出邮局。

 逐野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我让他在车里等我。一走邮局,我小心的抱着成沓的信件向车子走去。见我出来,坐在车里的逐野为我开了车门,我一坐上车子,便向逐野说道:“可以回公司了。”

 逐野没有开车,他看着我说:“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吃饭时吃太咸了,我感觉口好渴…我想喝水,但我身上没零钱…”我一听,忙道:“我身上有,我帮你去买吧。”

 把怀中的信件放在座位上后,我打开车门走下了车,一下车,望了望不远处,正好看到有一家小商店,我便小跑了过去。

 十几分钟的时间,我又跑了回来,一打开车门,我便把矿泉水瓶丢给逐野。接过矿泉水瓶,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后,逐野对已经把那沓信件抱回怀中在车上坐好的我说道:“那,开车了喽。”

 “好。”我点头。往后,车子平稳的向公司的方向驶去。至于方才我想问逐野的那件事情,我认为恰巧那个时候手机铃响,冥冥中好像什么在阻止我询问一样。

 我不是迷信,但我相信直觉,于是我不打算再问。在地下停车场与逐野分开后,我抱着成沓的信件一直走向我工作的部门。

 回到文书部,卫舒并不在,我便把那沓信件放在我办公桌的桌面上。部门里其他同事都还未回来,我坐下不到几分钟便想上厕所方便一下,再回来时,正碰上卫舒。

 跟他一起回文书部,把回执单连同那沓信件一同交给卫舒后,我又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处理一些文件。当同事时一个个陆续回来,宁静的文书部又开始热络起来,因为还未到上班时间,我们几个开聊了起来。

 之后,一直呆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卫舒把我叫了进去。一进卫舒的办公室,我随手关上门,然后问一脸凝色的卫舒:“怎么了?”

 抬起头看着我,卫舒问:“小丰,你已经把信件都取回来了。”“是啊。”我点头“我完全照你的吩咐把信都取回来了。”卫舒低下头,沉声道:“我检查过了,少了一封。”

 “怎么可能?!”我一惊,不禁睁大了眼。卫舒没有抬头,他继续说:“上头交代过了,这些信件中有一份是国外分公司寄回来的一份密件,缺少的正是这份文件。

 下午三点开高层会议时要交上去的…”我手脚一阵冰冷,喃喃道:“我出去找一下,是不是落在外面了。”

 踏着有些虚软的脚步,我打开门走出他的办公室,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脸色很差还是什么,其他同事一见我走出来,全都噤声盯住我。

 “小丰,你怎么了?”一位平时跟我较谈得来的女同事走上来向我问“你脸色好惨,卫舒找你进去说什么啦?他要是欺负你,你跟我说,我找他算账去!”我虚弱的摇摇头,露出一抹苦笑:“没事,他没说什么…”

 我一边说一边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一走到桌子前,我就发了狂一样的找了起来。可是,没有…连个影子都看不到…怎么会?!我拉开椅子,拖出抽屉,把桌子上的文件一件一件的全打开翻找过了,还是找不到!

 完全不能理解我突然出现的疯狂举动的同事们全都呆站在一旁,不明所以的看着我,直至卫舒走了出来,拉住我后,对我说:“小丰,你先别急。先想想,取出信之后你都去过什么地方了,有没有掉在哪里了?”

 我无力的靠在桌子旁,努力的想着取出信件走出邮局后发生的种种。之后,我摇头,讷讷地道:“没有,我一出邮局就直接坐车回公司了,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卫舒却抓住我的肩膀问我:“你是不是坐出租车回来的,你记得那辆车的车号吗?或许你是落在了车上呢?”我一愣,随即冲出了文书部,顺便丢下一句:“我这就去找找看!”

 ylbbl整理一跑到没有人的地方,我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逐野,问他要车钥匙。他问怎么了,我没告诉他原因,只是让他把车钥匙拿来,要不然我去取也行。然后他让陈助理把车钥匙拿来给我,我一接过,什么话都没说,便又向地下停车场跑去。

 但,我找遍了整个车子都没找到丢失的那份文件。脑子一片模糊的瘫坐在车上,我心想,这下完了,我居然出了这么大的差错。最后,卫舒打电话来问我找到了没有,我说没有,他沉默许久,然后让我先回去。

 我想了又想,问他,那份文件有多重要,怎样才能弥补过失?他又沉默,随后才语气沉重的告诉我,那份文件有多重要他不是很清楚,不过有标明密件的文件,都是关系整个公司上下的重要文件…

 我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到地下,放出脆耳的声响,这一声声响就像雷鸣,击得我的五脏仿佛移位,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