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故意,沈归荑也的确算不上故意,不过是借着不舒服,脑子又懵顿浑浊的劲儿来闹一闹江宴行罢了。
听得他凑到自己跟前低语,沈归荑便眯了眯眼,也仰着脑袋迎上去,她抽出手来,拂在江宴行的颊上,指尖在摩挲着什么,最后停在了他的唇上。
似乎是摸到了唇的位置,沈归荑才贴上去重重一印,停了大约三四?秒的时间,她才撤开。
指尖学着江宴行之前的样子,压在了他的下唇,“这里,只有我能碰。”
“还有,”说着,另一只手也顺着江宴行的脸颊下滑,拂过他的胸膛一路向下......
江宴行眸色微微一凝,眼疾手快的拦住了沈归荑要乱抓的手。
沈归荑被他的力道抓的唔了一声,还未抬眸,便听江宴行恼道:“不过是发个烧而已,你发什么酒疯?”
她被抓的手腕有些疼,轻轻地推了他一下,想要挣脱他的束缚,拧着气道:“你松开我!”
感?知到那双手还要挣扎的向下去摸,江宴行脸色黑了黑,警告道:“手老?实点。”
虽说沈归荑脑子有些懵,还有些迷糊,可她却能听出来江宴行是在凶他,当即就扁了嘴角,语气还带着指责,“你,你....”
说着,她将手抽回,抵在了他江宴行身前,眼眶红了红,声音低若蚊蝇,“你明明下午还非要我握的...”越说她声音越小,直至低的再也听不见。
江宴行被她说的面色终究是闪过一丝难堪,却又极快的消失不见,眼看着沈归荑脸色越来越红,身子也越来越烫,眼眶还挂了些晶莹。
无可奈何之下便只能吻着她的眼角,又是解释又是哄,“下午是下午,同现在不一样,你烧的厉害,先听话起来,嗯?”
打江宴行开口后沈归荑便摇头,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非要同他较真,“哪里不一样,明明都一样,你就是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江宴行一听,便也不再急着哄她起来,“说说。”
沈归荑小心的抿唇,语气也微弱,“下午....你下午说给我洗...洗澡,说好了只是清洗,可是指头总是乱动,还有抹药也是,你就是欺负我...”
江宴行听了只觉得这话好笑的紧,便压低了声音无奈道:“我不动若是弄疼你了怎么办?又怎么给你洗,如何给你抹药?”
这话把沈归荑说的脸色发烫,好在那颊上本就红晕一片,如今浮上羞红也瞧不出多少,江宴行见她终于消停,心知她不愿起便也不再强迫,便自己坐起身,撩起纱帐去唤刘平乐。
刘平乐拿着个木敦子坐在门口打瞌睡,一听江宴行唤他,便连忙推门进屋。
江宴行刚说召太医,便见窝在锦被里的少女动了动,探出了个指尖去拽他,有些不愿意的哼了一声,才软软道:“我不想看太医。”
这声音刘平乐也听得到,闻言便吓的连忙后退了两步,心里默念两遍非礼勿听非礼勿听,遂埋下脑袋。
听她说不想看,江宴行也没强迫她,便让刘平乐拿件里衣,又吩咐他去打了一盆冷水。
刘平乐应下,将?里衣隔着帘子呈给江宴行后,便匆匆出门打水。
东西都拿好了,江宴行才挥手让他在门外候着。
江宴行替沈归荑穿上里衣,又湿了脸帕拧干,搭在沈归荑额上,替她降温。
待那脸帕温度消下,江宴行再重新摆洗,再次放在沈归荑额头上。
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直到沈归荑脸色的红晕逐渐,江宴行才吩咐刘平乐将?水端出去。
沈归荑虽眯着眼,可江宴行躺回来时她也能察觉的出来,便抬了手去搂他,往他怀里钻。
额头前的凉意没有了,埋在江宴行的怀里时还是有些闷,她便一边扯着衣领一边吵着说热。
江宴行蹙了蹙眉,拂上沈归荑的额头,温凉并不发烫,便垂眸去瞧她。
少女衣领微敞,露着若隐若现的春.光,若说看也看过的,只是这般遮掩的羞色,却比平常更加勾人。
他眸色晦暗,抬手去紧沈归荑的领口,只是刚一碰到,就被她按在胸口,紧贴着肌肤,然后下滑。
手心起伏的触感极为滑腻柔软,带着滚烫的温度,她呼吸有些微弱,便带着极小的伏动。
“好热...”沈归荑含糊不清道。
江宴行眸色暗了又暗,喉结上下轻微滚动,却是替她掖紧了被角。
他还记得小时候发烧时无太医给他看病,刘平乐便给他塞了好几床被子,让他蒙在里面,说捂出汗了便好了。
江宴行指尖微动,然后往上拉了一截锦被,将?沈归荑掩在里头。
随后,他凑近了一些,薄唇贴在沈归荑的耳侧,将?那截莹白的耳垂含在口中,牙齿轻轻撕咬。
“唔...”沈归荑不舒服的哼了一声,身子微微一颤,便没了声音。
江宴行手托着她的后背,与自己贴紧,薄唇沿着耳侧一路下滑,最后停在了她清瘦的下颌处。
滑腻、滚烫、又带着少女独有的濡香。
她拉过沈归荑的手,将?她半屈着的五指摊开,擦过棉被一路下滑。
沈归荑半眯着眸子,眼前剪影浑浊,由着江宴行去拉扯引导。
那手软若无骨,指尖还带着微弱的颤抖。
江宴行这才吻了吻沈归荑的唇,贴合之间,隔着薄唇轻颤的幅度,低声哄道:“乖。”
沈归荑烧的有些神志不清,她似乎是又做了个梦。
梦里潮热、濡湿、黏腻,又充斥着颓靡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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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平乐守在门外一宿没敢睡,生怕里头那位金贵主子再出什么状况,他挨过了困顿,送走第一声鸡鸣,又迎来天际第一道光。
终于听见他们家爷唤他,“去叫鸦青拿件裙子过来。”
他哪敢怠慢,急匆匆的出门,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自己倒又回来了。
听了刘平乐的解释,江宴行也觉得是个问题,便也不再多说,招呼着他下去了。
沈归荑朦胧之间是被江宴行喊醒的,他轻拍了拍她的脸,喊她起来穿衣。
她眼皮困得睁不开,便推开江宴行的手,低哼了一声,像应又不像是应。
江宴行从未伺候过人,也没人敢让他伺候,偏偏这两日倒好,他又是穿衣又是穿鞋子。
无奈之下,他只好拿过床边搭着的裙子一一给沈归荑穿好,这才动身抱着她出了行宫。
却说许若伶这边,前脚刘平乐刚走,她还在想法子怎么对外解释,这可倒好,法子还没想出来,江宴行便抱着人过来了。
许若伶顿了顿,瞧着江宴行把沈归荑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才凑过来问了句,“怎么了?”
江宴行如实回答:“发烧了。”
“发烧了”这三字里听的许若伶眉头一跳,当即便抬眸去看江宴行,那眸子里的情绪可谓是多姿多彩,有费解,有埋怨,她抿下唇后,又变成了无语至极。
江宴行这小子好似有病一样,当初那三公主点了名要嫁他,他偏不要。等?冠着后妃的名号来和亲后,他又占人家便宜。
光天化日之下不避讳也就罢了,还将?人家给折腾病了。
她压下眸子里的无语,然后吩咐长叶说,“快去请太医。”
待长叶匆匆出了宫,许若伶才示意江宴行跟她去外头,江宴行也没推脱,跟她慢悠悠的出了屋子。
“我只对外头说是三公主受到惊吓,一早便睡下了,你这好,在你那住一夜倒发烧了。”
顿了顿,许若伶又埋怨道:“这春蒐时间本就不久,三公主身子弱极,没有个三四?天是好不了的,届时回宫在困马车上颠簸个一天,怕是又要加重了。”
江宴行懒散的敛下眸子,淡淡应了一声,才道:“那不如娘娘也装病,等?三公主病好了再走也不迟。”
刚说完,江宴行便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闻言,许若伶一愣,抬眸瞧江宴行,狐疑道:“莫不是你传给三公主的?”
江宴行指背抵了抵鼻尖,也不避讳,语气漫不经心道:“许是她传给我的。”
“......”许若伶一顿,便笑了,然后抬眸去江宴行,语气带着似笑非笑的揶揄,“这病没有个一天半宿我看是传不了。”
说罢,她又瞧了那屋一眼,心里跟明镜似得,又将?视线移在江宴行身上,“殿下知道怜惜人,自己哄了一宿,倒叫我们在这屋里也干守了一宿。”
这话说得像是指责,又像是调侃,江宴行也没心情与她费口舌,只是淡淡的勾唇,开口道:“娘娘费心了,不知车骑将?军的小姐可选好了夫婿?”
一听这个许若伶便笑了,心道和聪明人聊天就是好,见江宴行问了,她自然也不含糊,“还不曾,不若殿下再多提供些画像,我也好给小阿泽择婿。”
江宴行只掀眸瞧了许若伶一眼,淡淡道:“画像便不必了,不如回宫封个县主罢,娘娘意下如何?”
闻言,许若伶喜色溢于言表,并不推脱,当即便给江宴行福了一礼,笑赞道:“殿下英明。”
许若伶年纪比江宴行大了十?四?有余,她十五那年进宫时,江宴行不过还是襁褓里几个月大的婴儿,那会儿她还是个常在,颦妃娘娘又和善,见她喜欢小孩子,便时常唤她进宫来玩。
颦妃是江南华亭县的女子,温润典雅,恬淡大方,受宠至极,这是许若伶对她的印象。
再后来,她亲眼看着颦妃被泌贵妃陷害,遭到陛下厌弃,打入冷宫,最后死于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手段之下。
她至今都还记得那年大雪,颦妃奄奄一息,江宴行在引朝殿宫外跪了一天又一宿,成了个雪人,待将?他抬回去时早已面色苍白,人都冻厥了过去。
之后,江宴行便烧了半个多月,再醒来,已是颦妃以淫/乱后宫的罪名被沉入碧湖时。
她听说江宴行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带着病便跑去了引朝殿,将?那宫门口的砖瓦上磕出了一片血迹,那位帝王也不曾见他一面。
在她亲眼看着一位曾被捧到云间的宠妃坠落、玉碎后。
她又看到了当初那曾经日日挂着笑的少年变了样。
看他在极短的时间内一步步成长、看他被养在皇后名下、看他杀了所有争储的兄弟,将?泌贵妃党羽满门抄斩,所有欺侮过他的人无一幸免生还,然后看他将?朝纲政权捏在手里,站在了青云之巅。
她时常会庆幸,庆幸她是在江宴行最绝望时拉他一把的人,尽管微不足道。
也正是这微不足道的帮助,成了她如今在这宫中的庇荫。
许若伶收回思绪,刚想开口说话,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哦对了,阿音她,”
江宴行闻言看了过来,示意她继续说。
“我也只是听说的,昨个儿下午,阿音从来猎场时,也不知那下人如何看的,竟是将阿音给从四轮车上摔了下来。”
刚一听到这,江宴行便蹙起了眉头,又听许若伶继续道:“这叫那萧老头瞧见了,便是连席也不吃了,连忙从席面里冲出来,当着多少人的面,紧张的将?阿音半搂着抱起来,连声招呼也打,急匆匆的就走了。”
见江宴行越听眉头蹙的越狠,许若伶语气也发愁,“唉,这老?头子关心则乱,你我倒是心里清楚,可那旁人却是好一阵非议指点,这不,诟病从玥嫔那里都传到我这儿了。”
江宴行听得脸色有些难看,他默了默,复又抿唇,才淡淡道:“这萧中丞做事惯来随意,有失体统,我私下会同他说的。”
许若伶也没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这诟病不好听,见江宴行这般说,便也不再提了。
恰巧长叶打外头跑进来,后面还跟着个太医,两人才随着一起进了屋。
沈归荑这时已经醒了,她靠在床头,隔着一层纱帐,手腕上搭着一个薄薄的丝质帕子,那太医手指便搭在那帕子上诊脉。
不多时,太医便起了身,看了许若伶一眼,又看了江宴行一眼,竟不知道到底要禀报给谁。
江宴行见他犹犹豫豫,视线在她和许若伶之间流连闪烁,似乎有什么避讳,便蹙了眉。
许若伶当即便明白过来,给长叶和鸦青使了个眼色,两人收到暗示,便齐齐退出了屋子。
见人都走了,江宴行才开口,“陈太医但说无妨。”
陈太医才捋着胡子,神色有些凝重,他看向江宴行,“三公主这烧可是打昨儿便开始了?”
江宴行点了点头。
陈太医这才一副怪不得的模样,“三公主是体内水养消耗过大,身体虚弱,又受了凉,才导致高烧,只是,”
他顿了顿,看向江宴行有些疑惑道,“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水分消耗过大呢?我也不曾诊出她有别的症状啊。”
闻言,江宴行突然就想到了昨天下午沈归荑收拾褥子,浸透到下层的湿色,便面色有些尴尬,岔开话题,“那身子虚弱如何补养?”
莫说外头江宴行听了尴尬,就连隔着纱帐窝在床上的沈归荑脸色都跟着发烫,可那江宴行却似没完没了一般,她又受不住折腾,不一会儿便.....
想到这,她抿了抿唇,抓紧了被边。
外头那太医还在说话,好似是江宴行那话将?她问住了,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宴行便有些不耐烦,冷冷道:“如何?”
陈太医听出了江宴行语气的冷,他不知如何跟江宴行开口,可却也不敢不开口,迟疑片刻,才下定决心道:“体虚自然是可以补养的,只是......”
“只是什么?”江宴行问。
陈太医磕磕巴巴道:“只是、需要切忌让三公主少行房事,否则难以补养,只会更加伤身。”
“......”江宴行默了默,才抬眸看他,“那有何入口忌讳么?”
陈太医听的一愣,似乎被这话给惊到了。
他眼皮猛颤,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消息一般,有些难以接受的咽了口唾沫,缓了又缓,才哆哆嗦嗦道:“这、这、老?夫还不曾听过,至今也、也没见过.....许是没有的,但?、但?也尽量不要.....”
江宴行被他说得也是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可下一秒他便脸色一黑,气息骤然降了几个度,连带着威压也下来了。
语气平淡,可却带着冰渣子。
“孤是问你,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
“噢噢噢噢。”陈太医这才连哦了好几声,恍然大悟,悟后脸色端的是一阵色彩斑斓五颜六色,尴尬的无可比拟,恨不得当场刨个洞钻进去冷静一下。
尴尬过后,他才垂着脑袋说,“油腻辛辣生冷尽量不要吃。”
闻言,江宴行这才倦怠对他挥了挥手,一副不想再聊的模样,“去写方子。”
陈太医这才似解脱了一般,匆忙去写方子,写完方子交给了江宴行后,又提着药箱匆匆离去。
一副逃荒般的速度,好似他只要跑得快,这尴尬就消散的快。
外头站着的许若伶看这陈太医,前脚刚迈出门槛,后脚便马不停蹄的埋头往外跑,跟后头有鬼追他索命似得,不由得笑出声来,有些匪夷所思,“这陈老?头,怎么吓成这样。”
鸦青见这太医出去了,便要往屋里进,却被许若伶抬手拦下。
她对着鸦青摇了摇头,视线又瞥向屋里,“莫要叨扰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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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陈太医前脚刚走,江宴行后脚便将纱帐掀了起来,沈归荑垂着的眸子也掀起看他,眸色淡淡,看不出情绪。
江宴行坐在床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待感?知是寻常温度后,才开口,“饿不饿?”
沈归荑点了点头,却低低道:“我想洗脸。”
江宴行就知道这人存了心的要使唤他,要他伺候,便收回视线朝着屋内扫了一眼,瞧见了那妆台旁侧放着盆架,上面好端端的放着装了一半水的银盆。
他便起身走过去,将?脸帕浸湿,拧干,又坐过来,拉过沈归荑的手,逐一给她认真又细致的擦拭。
擦拭完毕又去摆洗了一次,这才给沈归荑擦拭脸颊。
沈归荑额前的碎发被浸湿,江宴行太抬手将?那发丝捋开拨正,这才将?脸帕放回银盆里。
待江宴行再次坐过来时,沈归荑开口问道,“我裙子全部都是你穿的吗?”
江宴行点了头,“怎么?”
沈归荑扁了扁嘴,轻哼了一声,“那怪不得,”
顿了顿,她才扒开自己的衣襟,指着外头那浅色的罩子下的里衣,“你看,衣服都穿反了。”
江宴行还没说话,沈归荑便又抢道:“你还说我什么都不会,你不也是吗,连裙子都能穿反。”
闻言,江宴行也顺着沈归荑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瞧见了那参差不齐的缝线痕迹,他便懒懒的收回视线,“那不若你脱了我再给你穿一回,这次便不会了。”
沈归荑听了连忙拢好衣领,抬眸看他,一脸的防备,“你想的倒美。”
见沈归荑这幅样子,江宴行眸子压出一抹暗色,指尖挑起沈归荑的下巴,语气淡淡,“怎么,昨天不是你勾.引的我么,今儿倒翻脸不认人了?”
这话确实不错,沈归荑被江宴行说得一哂,脸色也跟着一红,抬眸迎上江宴行晦暗不明的视线,抿了抿唇,理直气壮的承认:“是啊!”
说罢,顿了顿,理不直气也壮道,“但?是陈太医不是说了吗,我身子弱,日后尽量少...就,你也听了的。”
江宴行本也没想真叫她脱,只是看她越说脸色越红,越说脸埋的越深。指尖便用了力道,抵在她的下颌,轻轻挑起,慢悠悠的问道:“陈太医说什么了,你脸红做什么?”
沈归荑下颌被江宴行挑着不能动,她便作势要抬手推开,可她刚一抬手,便见江宴行眸子微微一敛,视线好似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便猛地一滞,才迟疑的把手缩了回去,再抬眸看江宴行时,眸子都委屈了不少。
江宴行瞧她这般小心翼翼又委屈,不由得觉得好笑,便松了手指,不再逗她,只问了一句,“渴么,要喝水么?”
渴字刚起了一个音儿还没出来,声音便戛然而止,沈归荑顿住时便想到了方才那太医说的水分消耗太大,她下意识的抬眸去看江宴行。
后者眸色平淡,可那平淡深处又带了些似笑非笑。
沈归荑终究是抓狂的啊了一声,“江宴行!”
她怒道:“你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爹,别再标我了!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