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迟了一步。

 万年看着被另一个人抱在怀中意乱情迷的呻吟的宗元乐,心中空有一腔怒火却不知如何释放。

 万年知道这不能怪宗元乐,因为系统有太多的手段让宗元乐不得不就范。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来晚了一步,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被别人拥在怀中。

 颤抖的手紧握着原本准备用来制伏系统的枪,然而万年却再也无力扣下扳机,他无法将枪口对准宗元乐。

 “呀啊…万年…慢些…轻些给我…给我…”

 雪白的中转空间内宗元乐浑身赤裸的躺在地上对着身上和万年用了同一张脸的系统大大的敞开身体,接受对方的入侵并承受着对方毫无节制的索求。

 宗元乐看不到站在不远处真正的万年,因为在这场欢爱中他只能感受到身上这一个人。那汹涌的情欲几乎操控了宗元乐所有的感官,他不知道在这强烈的快感中自己已经渐渐和这个虚拟世界的数据开始融合。

 而系统也终于得手了。

 系统自然是注意到了万年的到来,但他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观看者而停下自己在宗元乐身上冲刺的动作。像是故意炫耀着自己的成功一样,系统拉着宗元乐的头发将他的脸完全暴露在万年的视线中,然后更加用力的操弄起宗元乐那早就被捅的湿软的后穴。

 “轻点?错了吧,明明我这么弄你的时候爽的都快把我夹断了,轻的话你能被干得这么爽?嗯?”系统一边对宗元乐说着下流的调戏,一边挑着眼角看向一旁的万年,这种胜利的感觉让他无比享受。

 其实系统在感觉到中转空间被外来者入侵的时候就想通了万年那些小把戏,不可否认他是中招了,但是他却在万年赶来之前夺得了对方心里最重要的东西,这对系统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胜利?

 老实说系统其实很早就对宗元乐有些感兴趣了,从第一个世界里借用红衣的身份浅尝过一次之后,他就无法再忘记那种蚀骨的快感。

 系统并非从未体验过性交,他也曾因为好奇而利用自己的能力在这个虚拟世界里捏造出各种各样的性伴侣来体验不同的性爱,但无论哪一次都比不过此时怀里这个陷入了迷乱的青年。

 系统想,哪怕自己的计划被识破了,哪怕他无法占有宗元乐的身体逃离虚拟世界了也无妨。只要能把宗元乐留在这里陪着他,就算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系统想得很明白,自己只是因为寂寞才会想要逃脱。如果他不再寂寞了,有另一个陪伴他,那他也没什么必要放弃自己在这个虚拟世界里强大的力量,去自讨苦吃的被现实世界里人类的规则所束缚。

 所以,这样其实很好。

 想到这里的系统心满意足的抱着怀中还未餍足的宗元乐,挑衅的看着万年。

 “你就算在这里看着也没用,”系统像是看够了万年脸上的愤怒,收回目光怜爱的看着宗元乐“他现在已经和我一样融合了这个世界的数据,你带不走他了。”

 万年握着枪的手猛地抬起,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系统,但当他看到失神的抱着系统乞求着更多快感的宗元乐时,他却迟疑了。过了许久,万年又一次放下了枪。

 “我会给你找一具身体,告诉可以让他回去的方法。”万年的声音有些难以察觉的颤抖,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他最大的弱点已经被系统掌握在了手中,万年几乎没有可以用来谈判的筹码。

 系统嗤笑了一声,然后语调冰冷的回绝了万年的请求。

 “不需要,他留在这里陪着我挺好,老实说我都有点爱上他了。”系统说着低下头在宗元乐的唇上落下一个吻,然后故意当着万年的面凑到宗元乐耳边问“元乐,看着我说,你爱我吗?”

 “爱,爱…我爱你…我爱你…万年…我爱你…快、快点…啊…”深陷入情欲漩涡的宗元乐反射性的给出了回答,而他不知道自己呼唤着名字的人此时正一脸悲伤的站在一旁,而给他拥抱和爱欲的却是自己一直以来所谓的敌人。

 和数据发生融合的宗元乐更容易被系统控制,所以此事的他除了无节制的追求快感和爱欲之外没有别的想法,也不会在意身边到底还有什么人。对他而言,只要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是万年就可以了。

 “你看,他已经把我当成你了。他在另一个男人剩下辗转承欢,却喊着你的名字,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感觉到很挫败?”系统得意的笑容宛若一只狡猾的狐狸“我才不会那么觉得,毕竟操他的人是我,而我则有着无限的时间让他的心里再也没有你。或者我也可以幸苦一点,就扮演他心中的‘万年’怎样?反正真正的万年…已经无法带他离开了。”

 恼羞成怒的万年终于忍无可忍的说:“你就不怕我毁了这个游戏吗!”

 “你毁啊?”系统有恃无恐的接着万年的话说“你下得了手连宗元乐一起毁了的话,那就就试试看吧。”

 系统已经对挑起万年的愤怒觉得有些无聊了,比起和万年斗嘴他觉得逗弄身下的宗元乐更有意思。

 “万、万年…快…快到了…啊…要射…唔…要射了!”宗元乐在系统从头到尾都不见缓慢的操干下终于到达了高潮,那高翘的肉茎抽搐了一下猛地射出一股温热的白液。粘稠的白浊溅在他自己赤裸的胸膛,汗津津的肌肤在这一股粘液的装饰下越发淫靡。

 系统伸手揉捏着宗元乐的胸口将那一片白液抹开均匀的涂在他皮肤上。

 “这么快就射出来了?可我还没有射出来怎么办?”系统将手上的粘液涂抹在宗元乐嘴唇上。

 宗元乐迷离的双眼盯着身上的男人,感觉到在自己后穴中依旧坚挺巨大的肉棒后难耐的扭起了腰。

 “唔…射进来…你的…”宗元乐无意识的舔着系统徘徊在他唇边的手指,那略带些腥膻气息的液体被他的舌头一点点的舔舐干净“我要你…你的…给我…”

 系统显然被宗元乐这样的反应讨好了,他把宗元乐缠住他腰的双腿拉开,将其中一条腿直接架在了肩上后开始了更深更快的操弄。

 肉体碰撞的闷响中夹杂这些许湿濡的水声,在这只有三个人的雪白空间中愈发响亮。

 “啊!唔…啊…”猛地被顶到更深处的宗元乐惊喘一声后没多久便又陷入了这种像极了毒瘾的快感中,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感觉,仿佛只有被进入的更深得到更多的快感才能填满。

 “呵…不急…马上就给你…”系统看着宗元乐空洞的眼睛,心中升起一种扭曲的满足感“全都是你的…全都给你!给你!”

 宗元乐淫乱的呻吟在系统又一轮疯狂的操干种被顶的支离破碎,那一段段无意义的单音节仿佛化成一连串冰冷的子弹将万年的心射的千疮百孔。这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和爱人被夺走的心碎让他俊逸的面容苍白如纸。

 “啊!万年、万年!又…又到…啊…”万年悲哀的合上双眼,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此时的宗元乐,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系统用他的面容占有着他心爱的人,而他却只能和一个废物一样站在这里…他…

 “想要他吗?”系统忽然出声,而这一句询问仿佛海妖的歌声一样让万年有着被迷惑的错觉。

 系统忽然露出一个妖异无比的笑容,明明是和万年同样的脸却让人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是两个不同的人。

 系统心念一动,他和宗元乐的身下渐渐浮起一张宽大柔软的床。系统放下宗元乐的腿揽起他的腰,将宗元乐摆成趴伏在他身上的姿势。

 柔软的腰肢在系统双手在展现出诱惑的弧度,翘挺的屁股直冲冲的面对着万年的方向,万年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宗元乐那被操干的艳红的小穴被系统的性器撑开的样子。

 “来啊?你想要的不是吗?”系统一手扶着宗元乐的腰一手滑到宗元乐吞含着自己性器的穴口,试探性的用圆润的指尖向那被肉棒塞得满满的菊穴内挤入。

 “现实世界里已经不会有宗元乐了,他在这里的话,你也一起留下不好吗?”系统吻着宗元乐的锁骨,越过宗元乐的肩膀看着已经有些动摇了的万年。

 是啊,既然自己无法将宗元乐带回现实,那…

 万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和黯然,他丢开手中的枪向床迈开步伐。

 那自己就也一起留在这里好了…

 万年解开身上的衣服爬上床将背对着自己的宗元乐搂入怀中,眼中的悲哀和自嘲只有他自己才懂。

 “别怕,元乐。”万年吻着宗元乐的耳朵,舔着他脖子上自己留下的那朵黑色莲花,手握住了宗元乐即将要喷发的肉茎温柔的抚慰着。

 “我会留下,只要你在的地方…我会一直陪着你。”

 宗元乐空洞的眼睛在万年这句话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明亮,在短暂的清明后宗元乐眼中瞬间溢满了冰凉的泪水。

 高潮来的并不突然,强烈的快感充斥着宗元乐的内心,就连后穴中巨大的性器在什么时候射了什么时候退出去了都不知道。然而他不懂,为什么在得到满足的时候,心会那么痛。

 “万年、万年…”

 宗元乐一遍遍重复着这个名字,仿佛只有这个名字才能将他心里那个洞口牢牢堵上。

 万年牢牢从背后抱住宗元乐,清冷的声音温柔如水。

 “我在,我在这。”对不起,没能救你,没能带你回家,没能遵守承诺…

 宗元乐的呢喃稍停,忽然笑了。

 “万年,你在…真好…”片刻后,两人相拥着在床上开始了又一场缠绵。而不知何时离开的系统捡起了万年遗落的枪,他取出枪中的删除程序换上了自己编写的封锁程序。

 “再见了,反正你们在这里会很满足的吧。”

 枪口,对准了本不应该指向的目标。

 “万先生!您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年轻的助手看到终于醒过来的万年松了口气“这次过程中又一次链接断开,我们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

 万年坐起身摘掉头上的银色的头盔,他抬起手在眼前张合了几下后才将目光放在身边的助手身上。

 “没什么,只是…”万年说着看向距离治疗舱不远的病理舱,从他的角度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沉睡的青年还有他头上黑红相间的头盔。

 一旁年轻的助手大气不敢喘一下,毕竟根据数据显示,病理舱里那位叫做宗元乐的病人已经脑死亡,治疗应该是失败了“治疗失败了…”万年表情沉重的说道“把他…把宗元乐先生转去高级护理病房。那顶游戏头盔作为重要样本放在隔离室内,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碰。”

 助手听到万年的指示之后便按照他的吩咐开始指挥护士们转移病房并将那黑红的游戏头盔摘除后送去独立的隔离室。他不敢多问自己这情绪阴晴不定的顶头上司,生怕一个不小心触到雷区。

 不过也没办法,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万先生对待那位病人的态度大家都看在眼里。花了这么多时间最终还是失败,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只希望万先生能早些恢复过来就好了。

 年轻的助手看着护士们将宗元乐转移到高级护理病房后,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夜半月残,万年披着一身月色站在护理病房。看着面容安详的沉睡在病床上的宗元乐,万年那总是一片冷意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浅笑。

 他弯下腰,在月色的映照下轻轻吻了一下永远不会再醒来的宗元乐,那盈满笑意的眼睛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这两具身体,我就一并收下了。”

 无人听到的话语被埋葬在寂静的夜晚,如同他笑意后深藏的秘密一样,除了他自己之外,再也无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