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意想不到的消息,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忧…钱!静平曾说过,我把钱看得太重。的确,自从知道蓝宇接受了那笔财富,我觉得我们之间平等了,我不需要象过去那样谨小慎微地同他相处,我也不再有负疚感。

 星期日的早晨,当我还在熟睡,我感觉有人在我身上不停地摸,尤其在我的阳具上反复揉搓“这个臭蓝宇,讨厌!”

 我心里笑骂,仍佯作熟睡,看他怎么办。他掀开我的被子,在我身上舔,然后象是在仔细研究我的身体,甚至在我的下身细看,我实在忍不住想笑,大喊一声:“干什么呢?”

 他吓了一跳,然后阖身扑到我怀里。“我还从来没好好研究过你呢!”他笑着说。“你当我是图纸哪!还需要那么研究?”我也笑“哈!我在想为什么平时我们差不多大,可到时候你比我的大点”他更笑,压在我的身上。“平时我的就大!”

 “没有!”“不信你拿尺子量!”我说他果然去找尺子,当他看到我的“家伙”时,说:“你丫这个不能算,这根本就不正常!”他笑着我看着他,猛的起身抱住他:“让我给你量量!”我说。“拿什么量?”他问“用嘴量!”我说。

 他笑了,那么甜、那么让人爱恋。我开始为他口交,我陶醉,我是那样迷恋他,无法自拔。我停下,伸手用力捏住他的下颌。“爱不爱我?!”

 我绷着脸问他。他定是被我捏得不舒服,先皱皱眉头,看着我,慢慢地在我的注视下,他也变得激动,他用力点头。“说出来!让我听到!”我松开捏着他的手,粗声要求。“…”他看着我,却一声不响。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那是我发自内心的告白。他笑。他妈的!我恨他的笑。自从我们重逢,我搞不清他对我的感情有多深。

 他总是那么无所谓地笑…我低下头,猛地用嘴堵住他的口,我干吗要逼他说呢?他又不喜欢说谎。我们接吻,在床上翻来复去地狂吻…吻够了,我再次为他口交…当他将射精的一霎那,他叫我的名字,可我仍贪婪地为他口淫…

 他高潮了,我感觉一股滚热的液体直冲喉咙,我连忙离开…蓝宇惊讶地看我:“你怎么吃进去了?”“那有什么?营养丰富,你也尝尝”我说着,将他身上的残留部份抹了一下,直送他的嘴中。

 他笑着要避开,可躲闪不及,被我全部抹在嘴上,他皱着眉头,品了品:“象牛奶…加上鱼汤儿?”他说。

 我们先都对着笑,然后跳下床,争先恐后地拼命向厕所跑去…***那是个风和日暖的周末,蓝宇提议要到外面玩儿,可我有点困圈,但还是陪他出去。他开车,我们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玩儿。“精神点!”他看着哈气连天的我说。

 “你不知道我老了吗?唱首歌吧,让我精神精神!”“唱什么呢?”他想着…“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他开始高兴地唱。“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只不可战胜的力量…”我也和他愉快地唱着。“…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向着革命胜利,向全国的解放!”

 我们大声地、欢快地、肆无忌惮地唱着…然后哈哈大笑。我们来到一个北京西面的山上,这里很僻静,不会有人打扰我们。蓝宇枕着我的大腿躺着,他脸望着天:“好像北京的天比我们哪儿蓝。”

 他说“美国的天比这可蓝多了”我说“美国的月亮也比这儿圆,对吧?”他笑话我“不是你哭着喊着要出去的吗?”我也笑他“谁哭着喊着呀?我那是迫不得己。”

 他笑着说“你不准备出去了?”我问“除非你和我一起走。我们一起走好吗?”他认真地看着我。“要是我不走呢?”“那就算了!北京也挺好!”他无所谓地说。

 我隐约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有人来了,快起来。”我说着急忙推他起来。他仍躺在我的怀里:“看你怕的!那有什么?来吧!他肯定打不过我!”他狂傲地微笑。

 “要是两个人呢?”我问“不是还有你吗?”“要是三个人呢?”我又问“那也不一定是咱俩的对手!”

 “要是很多人呢?”我再次问他“哼!大不了拼个头破血流,鱼死网破!”“行!不愧为“华大”的学生,够狂!”我笑着低头看他,他也笑了。

 我欣赏他,他有种我永远都不能具备的勇气。在他的脸上,我看到的绝不仅是一个年轻男子的俊美,还有一种青春的夺人魂魄的力量。

 我凝视他,他坐了起来,也注视着我,我再一次猛地将他揽入怀中,我们紧紧拥抱…我闭上眼睛吻他,他潮湿的嘴唇也贴着我的脸,我们接吻,如同两个初识的恋人般狂热…

 那是我们第二次在室外拥抱、接吻,伴随我们的是明媚的阳光和寂静的群山。***金秋的北京凉爽,干燥,天空更是格外蓝。树叶早已纷纷扬扬地散落在地上,掩盖住光秃的路面,倒显得饱满、充实。清晨,暖融融的太阳照进我们的小屋,弥补了暖气不足所带来的清冷感。

 我和蓝宇都起晚了,我有个重要的约会生怕错过,蓝宇更是个不喜欢迟到的人,我们匆匆忙忙起床、洗漱,然后各自赶路。

 临出门时,蓝宇笑着让我亲他,我敷衍了事地吻了他一下。我问要不要送他,他说他打车好了,我们说好晚上我去接他。

 我赶上了那次谈判,而且结果很好,我将大赚一笔。我陈扞东将彻底翻身,那是指日可待的事了。中午,我高兴地从“大厦”回来,一进门就被刘征拉进办公室,他神情紧张、凝重:“你先坐下!”他说着将我按在沙发上。

 “干什么?”我觉得他很奇怪。“扞东…你要有个思想准备…”他艰难地说“怎么啦?”我大声地、紧张地问,是不是我妈…“…蓝宇出车祸了!”“…”我张着嘴,不明白他说什么“他乘的那辆出租车和一辆卡车撞了…当场就…刚才交通队的电话打到这儿…”

 “…”我已是满脸泪水,可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扞东!没事吧?!”我隐约听到刘征遥远的声音***

 我象坠如云雾中,轻飘飘的,毫无感觉。我恍惚地跟着刘征来到个什么医院,恍惚地又跟着刘征和另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进了一个房间,那里面满满地放着许多床,上面盖着白色的单子…

 他们在一个床前停下,打开那白色的被单…我看到了,那是一个人的脸,上面全是血污,我笑了!

 我知道那是蓝宇,他不是就在这儿吗!我俯下身,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肩膀,我太熟悉了,那是他的臂膀,只是今天格外僵硬、冰冷…我用他最熟悉的目光看他,我看不到那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粱、迷人的双唇,那上面只有模糊一片的黑色血迹…

 那有什么?我知道是他,我不用看都知道…我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抓住他!“啊!啊…”我的喉咙里发出声音,象个将被掐死的人在挣扎。我感觉有人用力拉我,说“扞东,你冷静点”

 滚!你们这些活着的和死去的人都看着吧!我再也不用掩饰、隐瞒,我要守在他的身边!你们可以当重高歌你们的爱情,搂着你们的爱人亲吻,难道我连为我死去的爱人伤心都不行吗?!我看着他的胸口,那宽阔的胸膛,我曾无数次亲吻、抚摸…好像又有人更用力地拉我,滚!你们是想笑话我吗?笑吧!我不能就这么离开我的爱人,我要抱着他,他肯定需要我!我要用力抓紧他,要让他溶化在我的手中…他没有死!

 他可能一会儿就醒过来,他说过让我今晚去接他!对了!他早上让我吻他,他很少这样,他一定是暗示我什么…可我却吻得那么不认真…我怎么那么愚蠢!我凑向他的脸,我要在那血肉模糊的一团上补上那个吻…我终于被巨大的力量拉起,离他越来越远…我不甘心!

 可毫无办法、无能为力…***北京的秋天再也不是我喜欢的季节,它是那样清冷、萧瑟,那冰凉的秋风将一切吹得荡然无存。当我再次走进“庆贺”的小屋,它是那样亲切,又是那么恐怖。

 屋子里都的他的东西,没有少一样,可为什么它们的主人却不回来?…我顺手拿起床上他换下的衣服,那上面没有他的体温,可留着他的体味。

 我将头深埋在衣服里,我哭了,终于出声地真正地哭出来…屋子里回荡着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哭泣…我无法住在“庆贺”更不想回我妈家,一直住在办公室里。

 以后的一个星期,我体重锐减,并伴随着幻听,总觉得蓝宇在叫我。那天,我被老妈强行叫回家,一进家门,我和她打个招呼,连忙来到自己的房间,我不愿意她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半睡半醒地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屋门被打开,我妈进来,坐在我的床边,我将眼睛闭上,装作睡觉。我感到母亲的手放在我的胳膊上,就象小时候那样,上下搓摸我的胳膊:“小东!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人死没法儿复生。”

 我听到老妈颤抖地说,我的眼泪再一次涌出来,可我没做声。“我知道你们的事,刘征都告诉我了,要是那孩子不死,我也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她接着说我的眼泪更多的流出来:“您说得太晚了”我心里默默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