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唐飞宇与李思雨的婚礼,他们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新郎新娘入场,小花童手捧鲜花,在前方带路。

漫天飞舞的花瓣,落在洁白的婚纱上,圣洁又浪漫,李思雨的脸上挂着大方得体的笑容,她和唐飞宇站在一起,宛若金童玉女。

当交换了婚戒以后,现场掌声如雷。

那些美好的画面倒映在渺渺的瞳孔深处,她有些微微怔忪。

唐清蕤坐在她身旁,冷眼旁观。

不过是两个家族之间的利益交换,也不知道他们笑什么。

仪式结束。

到了敬酒的环节。

唐飞宇带着新娘先去找了几位长辈,而后才来到唐清蕤面前。

李思雨换了敬酒服,红色的旗袍,身材玲珑有致。她的视线落在了渺渺的身上,微微愣住。

唐飞宇笑道:“哥,谢谢你愿意来参加我?的婚礼。嫂子,这杯我们敬你。”

哥?嫂子?

李思雨思绪万千。见唐飞宇喝了,她也端起酒杯。

喝完后,李思雨面不改色。

“我?还以为……”

她还以为,渺渺会离不开靳总呢。

渺渺见到李思雨的时候,也是微微惊讶。她只知道这是唐家的婚礼,却不知道新娘原来是李思雨。

这三个字,太熟悉了。

上次见她,还是在酒吧的门口,这才过去了不到两个月,她就闪婚了?

突然,渺渺意识到在李思雨的眼里,自己也是“闪婚”。

她没多说什么,微微一笑:“恭喜。”

李思雨心情复杂,她大概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跟情敌最后变成了一家人?

之前,对渺渺抱有敌意,尤其是自己生日那天,她大晚上的等在酒吧门口,靳薄凉看到她后直接就过去了。

她站在夜风中,眸中含泪,我?见犹怜。

世?事难料啊。

李思雨低头呢喃:“我?也恭喜你,没有跟靳总结婚。”

唐清蕤微微挑眉:“弟妹,当着我?的面,怎么说不合适吧?”

李思雨:“我?错了,我?自罚一杯。”

唐飞宇惊讶:“你们认识?”

李思雨:“见过几次,不熟。不过以后就熟了,对吧,嫂子?”

渺渺也只是浅浅的笑,不做声。

敬完酒后,他们又朝着别的人走去。

最后,来到了靳薄凉的面前。

他坐在餐厅的一角,旁边围着几个来跟他谈合作的,他只是沉默的听着。

“靳总。”李思雨站到了他的面前:“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的喝一杯?”

靳薄凉抬眸,象征性的聚了下酒杯,抿了一口。

李思雨笑了:“连喝酒都这么敷衍?”

对这个男人,李思雨意难平。她从小锦衣玉食,众星捧月,长大后家里介绍的第一个对象,就是靳薄凉。

金融世?家的贵子,却有着一副铁石心肠,刀枪不入,软硬不吃。任她怎么放下骄傲去引诱,都不能让他多看自己一眼。李思雨是什么人?她怎么说也是李家的大千金,能选择的余地很大,这不,转眼就搭上了唐家。

李思雨很不甘心。

她眼眶微微红了,如果不是唐飞宇还站在身边,难保不会哭一场。

“你喝她的喜酒,也只喝一口吗?”李思雨凄然的笑了一下。

她,指的自然是渺渺。

靳薄凉眉宇之间仿佛凝结成霜,他的心口传来隐隐的疼痛,表面上,却还要维持着冷静。

“琴瑟和?谐,比翼双飞。”

他说了八个字,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唐飞宇受宠若惊:“靳总,客气了!”他连忙将一整杯白酒喝光,连一滴都不剩。

林助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追靳总的人多了去了,李思雨也只是其中之一。

当初的渺渺……

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他现在是看明白了,只有渺渺是最特别的。她跟所有人都不同!

李思雨的脸上血色全无。她苦笑,靳薄凉,真是一点儿都没变。他还是这么多薄情寡义,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心。

“我?还有事,先走了。”喝完喜酒,靳薄凉不打算逗留。

唐飞宇说道:“靳总,我?送你!”

“不用。”

“那你路上慢点啊——”

靳薄凉头也不回的朝着酒店外走去,余光看到渺渺站在唐清蕤身边,正在拜见唐家的几位长辈。她温顺乖巧,一如初见。

收回视线,他神色阴沉,三步跨作两步,直接下了台阶。

林助理快步跟上:“靳总,您慢点啊,小心台阶!”

与唐家的亲戚见过了。

渺渺站得有些腿酸,唐清蕤便带她去一旁的沙发坐下。

他拿了一块蛋糕过来,渺渺结果小碟子,轻声道:“谢谢。”

“不,是我应该谢谢你。”

谢谢她,愿意陪自己演戏,毕竟这很麻烦。

宽敞的餐厅,来来往往许多人,他们坐在角落,这会儿无人问津。

沙发的背后是落地的玻璃窗,从外面,可以看到两个人的背影,离得很近。

唐清蕤:“后面,唐家的事情都不用管,我?会处理好。要是有人去找你麻烦,直接打电话给我?。”

“会有吗?”

“应该不会。”唐清蕤笑了笑。

渺渺用叉子,叉起一块小蛋糕,放到嘴里。她咬着叉子,笑了笑——这世?界可真小,竟然见到李思雨了。

以前,自己可没少?吃她的醋。

甚至大半夜的,从Z市赶来S市,那天晚上就是唐清蕤开着车送自己去的高铁站。

这么一想,已经恍如隔世?。

门口停着一辆车。

林助理等了许久,他忍不住问:“靳总,走吗?”

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渺渺跟唐清蕤。他们看上去实在太亲密了,不知道聊些什么,有说有笑。

林助理也不敢回头,也不知道靳总看到了没有。

忐忑的问了一句,没有回音。

他便闭嘴,继续放空大脑。

如果眼神可以化为子弹,这玻璃窗或许早就碎掉了。靳薄凉回复邮件的手指,轻微颤抖。

【以前早就跟你说过了,太过冷硬会伤害到身边的人,你还不以为意。怎么,现在被抛弃了,知道疼了?】

这是之前出国交流的时候,认识的某个老同学给他回的邮件。

靳薄凉:【你就说,该怎么办。】

【你求我?啊?】

【求我?,我?就告诉你~】

等了半晌,没有回音。

那边的那个人又发了一条——【好吧,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就不捉弄你了。下周我和?媳妇一起回国,你给我?们摆个接风宴?】

靳薄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