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不过两天以后,当我去找李当的时候,手下就告诉我说,他在卧室里‘忙’。我当时并没有在意。于是,坐下悠然等他。可是,我刚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包!我抑止不住冲上楼去,却看到李当已经从他宽敞的卧室走了出来,我瞪着他,他看着我,很无所谓的样子,却骂了一句,妈的,还是不知好歹!

 我没什么话对他说,我只是失望透顶。我从敞开的卧室看到里面的床,那上面没有人,可是,在床边的地上,趴在地毯上的,是那个我熟悉的男孩。

 我完全明白,他又遭遇了,他所说的屈辱。他瘦弱而结实的身体,是一丝不挂的,那红白相间的血迹还是一直延伸倒脚腕,他趴在那儿,我看不到他的脸,可是,我看到他的手狠狠抓着地毯。

 他的身体在发抖…***我记得那一天我感觉没有脸见阿涉,毕竟李当是我的朋友,毕竟第一次将他带到李当面前的是我。

 我想要走进去被李当拦住了去路。我们僵持着。我禁不住说:“李当!如果你还把我当兄弟,就放了他!别再找他!”李当审视我很久,然后说:“大圣!你从来没有这么威胁过我,为了什么?”

 “我看不下去。”“你可以不看。”“问题是我已经看到了。”“这个不是问题,他对我来讲不算什么,对你来讲,也不应该比我们兄弟之情还要重要!”“我没有比较过,只是,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你因为权叔而嫉恨他,未免对他太不公平。

 你知不知道,他和权叔,除了血缘几乎一点关系都没有,权叔打从他10岁开始,就没有再和他联系,和第二个老婆结了婚,吃喝不愁,他一直和妈妈一起,他妈死后,他一个人养活弟弟,你看看他的家里,穷的要命,如果权叔还顾及一点亲情怎么能看着他们兄弟两个如此?要不是权叔死了,阿涉也不会因为是唯一的儿子被找去守灵。要说报复,你不应该报复他!”

 其实我当天去就是想跟李当讲这些我调查出来的东西。李当怔了怔,看了看里面的阿涉,又看了看我,慢慢说:“你了解的当真不少。”

 “你现在也知道了,难道怜悯都不能让你放过他?”“怜悯?这个东西,大圣,你有,我没有了。打从我大哥被帮会的人杀了以后,我就没有那种狗屁怜悯了!”我明白李当走到今天付出过沉重的代价,可是,也不应该用一个孩子来补偿。

 我看到阿涉缓缓站起身,走到自己的衣服旁,费力地穿上,我惊心地看到他左胸下面有一大块淤青,是李当下得重手!他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看也不看我们。李当一下拉住他,他扭回头,瞪着李当。

 “你这眼光分明是挑衅。”李当说着,居然带着笑意。“你该下地狱!”“哈哈,谁?谁有这个能耐让我去那个地方。”“你不会等很久!”阿涉毫不示弱地说。

 李当突然一下拉过他,强制地吻在他的嘴唇上,双臂紧紧箍住他,阿涉拼命挣扎,却好像被触动了伤处,脸上一阵痛苦。

 我也呆着,在我的记忆中,李当玩过无数男孩,这是第一个吻!“李当!”我看到阿涉疼得张大了眼睛,额头渗出汗水,脸也惨白,我不由得上前制止,去拉李当的胳膊。

 李当却突然松开了,笑着说:“阿涉,你跑不掉的。告诉你,本来我是想让你尝点苦头就放了你的,你偏偏在我面前自杀,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真的杀了自己!”“混蛋!”阿涉还是像头倔强的小鹿。“我自杀之前,一定会先杀了你!”

 “哦?”李当挑着眉毛“那我等你!”阿涉冲下楼去,李当对着他的背影似笑非笑。半晌,突然说:“大圣,当年,我是不是也这么不知好歹?”我在半夜被电话吵醒,电话里是手下的大呼小叫“二当家不好了,老大被条子带走了。”

 “什么事情?”我激灵坐起来。“不太清楚,大家都去警署了。”我披上衣服,夺门而出。警署楼下站了不下200个兄弟,大家都在那儿呼喊着壮声势,我不太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大家也不是很了解情况。

 一个兄弟告诉我,刚刚律师已经上去了。我抬起头,忽然看见李当在二楼窗口对我们挥手,看来没有什么事,我呼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李当便大摇大摆地出来了,兄弟们都迎上去,李当趾高气扬地说:

 “弟兄们别担心,我只不过是进去跟警司叙叙旧。现在,还没人动得了我李当!”大家高呼。我走过去,低声问,没事吧。他笑着说,没事,能有什么事。我始终没有了解情况,第二天,我打李当得手机问他在干吗,他说在打篮球,要我过去。我说不去了。

 “你喜欢的人也在哦。”他说我喜欢的人?从头到尾,我喜欢过的,是那个还在念书时认识的女孩,不过,我入了黑社会,与那个富家千金,不可能有任何结果。“你别瞎掰了你。”我说。

 “没有啊,为了那个小子,你要跟我断绝兄弟关系,还说不是喜欢?”“什么?”他居然又把阿涉弄去了。我实在太失望和无力了,我说:“我不去。”“那倒是好。”

 电话那头穿来他的声音“打准点,那么大一个人,你们还打不中!”听到这话,我的血液几乎倒流。

 “你在哪儿?”他好像猜到我会这么说,我听到他笑了一声“在我家的篮球场。”我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看到阿涉被吊在篮框下面,脚将将能够到地。

 他的头已经垂了下去,有几个手下还在挨个往他身上掷篮球,李当在不远处像在看戏。

 我冲过去挡在他面前,正好一个球掷过来,疼得我倒吸一口气,手下慌忙赔不是,我急了,正愁没处发泄“抽自己嘴巴!”我对那个掷中我得手下说,他只能照做,眼巴巴看着我,希望我能喊听“我听不到声音!抽出声音来!”

 我继续发狠。因为,我看到了阿涉那奄奄一息的脸。那张脸已经被汗水浸透,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喝喝,你来的真快。”李当笑着走过来。“李当!”我对着他喊“你还是不是人!你到底有完没完?!”

 “别发火,这次可是他招我的。昨天,是他跑到警署把我告了,告我强奸未成年少年,哈哈哈…都不知道有没有这条法律他就告我!”

 他一下捏住阿涉的下巴,阿涉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涣散“你有种!不过,你太小看我了!这是你自找的,别怨别人。”他想吐他,无奈没有力气,李当闪开了。

 对着旁边说:“二当家都来了,还不放开他。”手下立刻把他放了下来,他软软地靠着篮球架,我想扶他,被他甩开了。

 “你真的越来越好玩了。”李当凑过去说“你应该开始听我的,不要再任性下去了。不然…”然后他突然对着阿涉的耳朵说了什么,阿涉睁大了眼睛,那里面是无尽的惊恐和愤懑,他只说出一个字“不!”

 “所以你要听我话呀。”李当说,我看到他的眼中露出一种征服的快感,还有一丝淫亵“我突然想要你了。把裤子脱了。”

 我以为会听到阿涉骂他的声音,谁知,却看他,像个被输入程序的机器人,双手放到腰间,慢慢地解开了裤子…***我再也抑止不住,一下拉住阿涉的胳膊,不让他再继续下去,我对着李当说:“李当!你够了你!”

 李当看着我,他从来没有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好像是我抢了他至关重要的东西。我感到阿涉在我的怀中挣扎,我不敢用力,他一下推开我,用着最后的力气说:

 “你们到底要怎样?一个假意关心,一个一次又一次地羞辱!你们有种的,就杀了我!杀了我!”说着,他软软地靠在篮球架上滑了下去,躺倒在胶粒地面上。

 我觉得揪心,觉得愤怒,觉得心痛,觉得痛心。李当啊李当,当年的那个善良的李当,哪里去了?“李当,我突然想起,那次,大哥被老大修理的时候,你冲上前去要替他。

 老大问你为什么,你说,老大,你这么残忍,不配做我的老大!你是这么说的吧,李当?”他眼睛看着阿涉,慢慢回答我说:“那个时候的李当,早就死了。”“是么?那我的兄弟李当呢?”“齐天!”他声音有些抖。

 “也死了么?”我不能忍受他变成这样,我必须问到底。“齐天,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他说“那你为了兄弟,放过他吧?”“好。”他咬了牙,只要他愿意离开,我没有问题。“他现在晕了,自然离不开。”“那好办。”他说。

 然后,他突然过去,把阿涉抱了起来,他身材很高大魁梧,抱着阿涉,丝毫不费力气。

 他大步走进屋子里去,我看到他上了楼。我犹豫了一下,追了过去,我看到他把阿涉安置在一个床上,然后,他给小安打了电话。小安不久就来了,阿涉在他诊治后不久,终于醒了过来。他望着我们,目光黯然。

 “记得我说的话么?”李当问他,他的眼神又惊栗了一下,然后说“你想怎么样?”“就是心甘情愿地跟我做那个事呀?”李当说。阿涉紧闭着嘴巴,我看着他,不知道李当跟他说过什么。半晌,他突然笑了,我第一次见他那个样子笑,如寒风中的花。

 我希望他骂他,我希望他断然拒绝他,可是,他口中,传出两个字“随便。”小安不安地看着我们,李当对着我笑,我低下了头。也许,那残酷的折磨,让这个孩子,不再能有承受的能力了吧。后来,我再见阿涉,他已经在李当的左右。

 虽然,神色比较淡然,但已经不会再和李当对立。只是静静地在他身边。李当曾经当着我的面跟他说,宝贝,我想上你。他就从容地走上楼去。

 李当笑着对我说,我先不陪你了。那一瞬,对阿涉,我有说不出地失望。也许,阿涉,打动我的,就是那份孤傲和倔强吧。

 李当当着小安和我说起阿涉时,总是满脸色相,说他其实是个尤物。我从来不觉得,一个男人可以被叫做尤物。他说,那个小东西,现在温顺得很,从豹子变成了绵羊。

 我及其不想再听他说这些,他却仍是滔滔不绝。不过,我听到手下说,以前在李当在房子里‘忙’的时候,总能听到些淫秽的叫声,有李当的也有那些男孩的。

 不过,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阿涉的声音。他们说他不会叫床,不知道为什么老大还那么大的性欲。甚至,他们几次看到李当完事后走出来,那个男孩还躺在床上,不知是睡了,还是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