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闻书大概看了一眼，前面有五个人，三个是三中的，两个是其他学校的帮手。
人有点多，姜闻书心里没什么谱，一时间没开口说话。
倒不是想着和谈，毕竟她和这些人自认识以来就互相没做过一件对付的事，打架骂架也是有了很多回，不存在和谈的可能性。
姜闻书只是在想她最近有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吗？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么多人堵她？接着再想自己以前和其中几个人打架时他们的常用招数，准备为待会增加胜算。
在她短暂的思考中，那五人的表情也有些丰富，距离不算近，姜闻书只能看到他们似乎在低头讨论什么，听不到讨论内容。
姜闻书暂时没有放下煎饼，她表情自然地走过去，只是在途经一处堆放废弃物品的地方时，随手抄起架在墙边的一只椅子腿。
看到她的动作后，那五人中竟有两人第一反应是后退一步。
姜闻书：“……？”
剩下三人：“……”
大概是觉得这种行为实在丢脸，于是五人接下来的说话内容刻意放大声音，企图在气势上制胜。
“就是她啊姜闻书，那天在破巷里莫名其妙就丢石头，还砸了我们两个。”
“对！她出去外面吃个饭还故意挑事，阿虎那天就不是去找她麻烦的，是她先对阿虎他们动手。”
“她那跟班还叫人，她们人那么多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害得阿虎那天赔了老板三百多块。”
……
姜闻书越听越想笑，于是也就真这么做了。
听见她笑声的五个人瞬间扭头怒视她，表情愤愤。
“容我打断一下，”姜闻书开口道，“那天我们这边动手的只有两人，并不存在以多欺少的情况。”
刚刚还一句接一句的两人瞬间歇火，嘴巴张张合合好久没再说话。
三中这些人都很废，并且这附近学校有常出来惹事的基本都认识姜闻书，也都知道几分姜闻书的事迹，心里多少有点惧意，他们大多数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只敢站在远处放话，姜闻书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比较棘手的是另外两个不属于五中也不属于三中的人……
果然，那两人没有再听三中的人废话，粗暴打断道：“所以就是她没错了？”
当初在小巷中的两人十分默契一起点头。
姜闻书抿唇，把剩下的一半煎饼放在地上，然后继续拎着椅子腿向前。
那两人似乎有一个是五人中某个人的表哥，这次是听说自己表弟被欺负了才过来帮忙撑腰的，另外一个也是受邀而来。
五人队伍里武力值最高的两个人打起来毫无章法默契为零，剩下三个姜闻书太熟悉了，他们同样熟悉姜闻书，以至于未上场内心已经开始有退意了，前期姜闻书轻轻松松敲了他们好几下。
姜闻书今天没有扎头发，好在出门时在手腕上随手带了个发圈，她一只手拎着椅子腿，另一只手不甚灵敏地抓着发圈折腾，没等她把头发扎完，打得比较狠的两人已经冲上来了。
继煎饼之后，姜闻书今天又扔下一件东西，三块钱十个的发圈，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她边打边暗暗想着一会儿一定要让这群人赔回来。
长发并不方便，一举一动间发丝随着晃动，时不时还会有一小撮头发和椅子腿接触，姜闻书有意控制动作幅度，怕缠绕发丝伤到自己。
结果就是一段时间下来姜闻书失去一开始的优势，手臂上挨了好几下打，肩膀也被砸了一下，那几人的配合渐渐熟练了，不见刚刚的杂乱。
姜闻书意识到这样下去是赢不了了，得想些别的办法好让自己脱身，比如说报警。
她并没有私人恩怨不该找警察的“江湖惯例”觉悟，而是认为自己能解决就不麻烦警察叔叔，像眼下这样的肯定要找最强的外援啊！
思考间又有人从她右后方打过来，姜闻书猛地转身把椅子往那人背上狠狠砸了一下，长发随着她干净利落的动作甩动，发尾间都带着狠厉。
找外援归找外援，在这之前她还是得拼命把这些人打退——否则她都没有拿手机报警的时间。
几人没意料到姜闻书突然发狠，又生生挨了好几下，另外两人不知道情况，被打好几次之后也开始拼命使劲，表情眼神都比刚刚更凶了。
三中的几人却是不知道同时想到了什么，其中在小巷同姜闻书见过面的和另外一个人瞬间放缓动作，看向姜闻书的眼神里带上了不确定和一些慌乱。
就是这四五秒的出神和发慢动作，让两人被其他人打了好几下，其中有姜闻书打的，也有他们自己队友误伤的。
“李二你他妈的有病啊，杵在那里干嘛？”五人之中的一个开始骂人了。
李二就是那天在小巷堵人的其中一个。
平白挨了队友几句不怎么好听的骂话，李二没有生气，反而拉着另外的人开始后退。
“你干嘛？不敢上就滚一边去！”
“算了吧哥，算了算了，教训一下完了，没必要，算了哥，回去我请你吃烧烤。”
李二不停劝着，打得上头的两人却没心思听他的话，反而一脸觉得他有毛病的表情。
见外校的两人完全不听他的话，李二也有些急了，在再一次劝说无果后，他不顾一切大喊：“姜闻书是能打死人的啊！”
几人果然顿住了，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姜闻书又把椅子在其中一人的肩膀狠狠砸下。
下一秒，三名警察从姜闻书面前的路口走来，一起来的还有李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