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的最终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些浮云般的产业和势力,对他们而言,这些附属品随时可以舍弃。

“你真正想要的东西?”降谷反问。

“这种程度的装傻可真是无聊,你们的人不是已经跟了一路了吗”Rum冷笑到,“我猜,你故意这么说的目的,是想努力拖长通话时间,来定位我的位置吧?”

“而你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你们根本没有查到这里的具体位置,所谓的包围,只是虚张声势罢了。”Rum状似好心的提醒到,“另外,这个电话是通过网络拨号加密过的,不必费心了。”

降谷微微颔首,嘴角挑起一丝笑意,“如果一切真的如你所料,你根本不用打这个电话,不是吗?”

“只是因为我对你口中的谈判很有兴趣,不知道我手上的筹码,能不能换你单刀赴会?”Rum很确定,这个条件,对方不会拒绝。

不如说,波本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换取那个情报。但是“谈判”的主动权一旦到了Rum的手里,对方很大概率会耍花招。

但即使如此,他也必须赴往,因为他们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一旦这次收网失败,那些好不容易收集的证据,恐怕就会在不知不觉间化为乌有。整个日本最强大的人物,有足够的人脉能做到这点。

而警方,不可能再如同现在这样成功的调动如此数量的武力,来针对组织。

身在局中的每个人都顶着巨大的压力,降谷零亦是如此。

他与Rum定好时间后,挂掉了电话。

今夜注定无眠,他抱着哈罗坐在床边,在脑中演绎着这盘棋局的每一步。

棋盘上的每一颗棋子,都不能走错。

这时,哈罗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动,兴冲冲的跑到了门边。果然,紧接着便响起了敲门声。

“降谷先生,我买了一些咖啡过来。”来人是风见,手里还提着附近24h便利店的袋子。

降谷侧过身,示意他进来。

“汪汪——!”谁知哈罗堵在门前,似乎不愿意让他进入。

降谷只好把它抱起向里走去,风见跟着一起来到了客厅,把咖啡放在了桌子上。

降谷盯着手提袋中的咖啡,似乎停顿了片刻,才拿起其中的一罐打开。

他一口气饮尽,把空空的易拉罐投进垃圾篓,然后才说到:“其实你不用扮成风见,我也不会拦你的,浅羽。”

“风见”拿着咖啡的手在空中僵住了。

他确实没想过能骗住波本,可是也没料到对方竟然会发现的这么快。

更令他意外的是,波本明明发现了他的身份,却依旧喝下了他带来的咖啡。

浅羽关掉了变声器,无奈地叹到:“我还以为天色够暗,就会不那么容易被发现。”

“变装是出自Vermonth的手笔吧,从外形上确实无可挑剔。”降谷说到,“不过,哈罗是不会堵着风见不让他进来的;另外,风见知道我爱喝的咖啡品牌,不会买错的。”

“我还真是错的离谱啊…”浅羽自嘲一句,撕下了假面的伪装。

亚麻色的短发散开在空中,有些凌乱。

静默在这有些昏暗的房间中持续了片刻,浅羽才问了句:“为什么?”

他知道降谷会明白这个为什么想问的内容:为什么会如此对自己不加防备。

“这个问题,该是我来问浅羽先生吧,”降谷望向他,挑了挑眉:“为什么把头发剪了?”

“诶?”浅羽愣了一下,他眨了眨眼,才适应了这过于跳跃的话题:“太碍事了。”

“然后呢?除此之外,浅羽先生没有什么要对我讲的吗?”降谷声音平静,听上去竟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浅羽看着他紫灰色眸中如旧的光彩,心中闪过一丝犹疑,最终却再次选择了沉默。

“嘛,在最后之前有个人来陪我聊聊天,感觉也不错。”降谷自嘲似的一笑,冷静得仿佛置身事外一样,“既然你不想说,那要听我讲个故事吗?”

浅羽点头,但是目光却又不经意地飘到了那个空的咖啡罐上。距离降谷喝完它,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那带着少年感却又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浅羽闭目聆听这故事娓娓道来:

“是悬疑小说很常见的桥段,警察卧底进犯罪组织,破坏了他们的一场大行动,本应面临身份暴露的危险。但就在这时,组织接连出现了情报被泄露的状况;恰巧这些情报那个警察都不知情……”

对浅羽鹤来说,这是个浅显易懂的故事。故事里的警察就是零,那一场大行动便是利用安山集团剿灭了组织的军火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