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惨会以什么闻名?——毒品交易。
这是连许多普通市民都知道的消息,那么想要打入局中,自然也要从此处着手。
“我已经跟他们约好了时间地点,他们的要求是只能一个人去。”波本望向浅羽,“当然,这次碰面不可能得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但他们会通过这次判断你是否可信,从而进行下一步交易。”
浅羽再三确认了波本眼神的方向,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你是说,让我去?”
“你最合适。”波本分别朝着另外两人抬了抬下巴,“这个太凶,容易让他们忌惮;这个太傻,容易被坑。”
好吧,这么算来,确实是他最合适。
当夜,浅羽光脚站在海边,小小的浪花打过他的脚面,又从脚下带走些细细的沙粒,这冰冰凉凉的触感很舒适,让他忍不住又向前走了几步。他全身上下没有带任何电子设备,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到约定的时间。
水漫过了脚踝,夜间的温度还是很低,有些寒意窜了上来,可他没有转身返回,而是继续向前,走到了水面高度与膝盖平齐的地方。
(好冷…)浅羽紧绷着全身的肌肉避免发抖,同时努力想些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下午的时候去办事处问了工作人员,他不知道麻生圭二就意味着柯南他们还没来过月影岛,太好了,能赶上。我记得这个连环杀人案是在月圆之夜发生的,正好两天后就是下一个月圆,可是该怎么办呢?)
他想阻止浅井成实最终的自杀,但又不记得具体情节。(只能从事件开始就跟着毛利大叔他们么,不行,不能让组织注意到他们。要是能阻止成实复仇就好了,可这种话,我怎么能开得了口,那些人杀害了他全家呀,而且时间过去太久,又没有留下证据,甚至都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然而复仇之后,他注定会惩罚自己,就算真的救下他的命又有什么意义,一辈子活在阴影中真的是救下他了么。反正我的手也早就脏了,实在没办法的话我就……啊,不行,还是好冷。)
沙滩上响起些细碎的声音,浅羽转过身去,一群黑色西装的大汉不知何时已经围在了身后。
“唔,这阵仗,有点厉害。”他微笑着赞叹了一句,但是紧接着那挑起的唇角就多了一丝嘲讽的意味,“不过昔日的泥惨会势力遍布全国,如今竟然沦落到只能在这小岛上耍耍威风,真可怜。”
这话自然戳到了这帮余党的痛点,领头那位目光一暗,一群人便不由分说动起手来。
浅羽象征性的还手了几下,就被“扑通”一声按进了水里,海水的腥咸呛进他的鼻腔,他只能努力地闭着眼睛屏息。无奈对面人多势众,完全制住了他的肢体,不知谁的脚无意中踩上了他的右肩。
“唔呃——咳!”骤然加剧的疼痛让浅羽惊呼出声,可他的头还被压在水中,这一张嘴,自然就呛了好几口水。
血色从肩处渗出,在水中翻涌扩散淡开,这丝丝色彩,在月光下竟有种妖异的美感。
(你大爷的…Bourbon……)哪怕那位是他的本命,浅羽此刻也不禁在心中问候其祖宗。他肩上的固定板来岛上前才刚刚拆下,身上许多伤口也都没好透,此刻泡在盐水里,简直生不如死。
而此刻,在房间里坐着的三位,正通过窃听器,欣赏着这由海浪拍击声、拳打脚踢声、和浅羽惨叫声组合在一起的怪异歌剧。
琴酒端坐着,一脸冷漠;波本托着下巴,无动于衷;只有小伏特加,额头上微微渗出了几颗汗珠,听着都惨。
他们都明白,这是计划的第一步。浅羽一个人,势单力薄,对面又是些不法分子,肯定会选择用粗暴的手段让这个狂妄的人闭嘴。说出那些话就是为了激怒这些余党,而在情绪激动之下,会放大他们对泥惨会现状的不甘、愤慨,甚至会减少判断当下的理智。
另一方面,当浅羽被完全制住,沦为弱势,泥惨会余党在面对完全处于掌控之中的他时,潜意识里就不会有太多戒备之意。
强烈的窒息感让浅羽有些晕眩,终于,他感到周围人的力气松开了些,他费力的把头抬出水面,刚吸了一口空气,就又被按了回去。
不过,那些人没再动粗,只是压着他上下摸索,浅羽明白他们是在搜身,但是,他身上全是伤,还要被从头到脚捏一边,估计又有不少伤口要裂开了。
当然,浅羽身上真的什么都没带。
可是这会儿,他完全没心思去夸波本布置窃听位置的巧妙,也没余力夸他对这些余党的心理分析与设计有多么精准。
因为,***遭罪的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