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拉把浅羽拎到床板上,一边给那些伤口消毒,一边哼着小曲。

“这里的监控,是被安置在暗处了么?”浅羽没发现这里的监控设备,于是好奇的问了一番。

谁知马德拉正在处理伤口的手劲突然重了一下,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这里是我的领域,没有监控。”马德拉的语气十分活泼,“所以你要是有什么想交代的,就趁现在吧,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你认识我?”

“监控里见到过一次,喏,就是你之前把手机送到我办公室的时候。”

“唔,原来你就是让Vodka不擅长对付的那个人呀。代号是Medeira?”为了分散注意力,也为了排解自己刚才的恐惧与愤怒,浅羽选择与面前的人聊天,来稍微调节一下心态。

“Snakevemon,没有传言中那么强大呢~”马德拉像是发现了什么弱点,意外的开心,“怎么,因为身体受到折磨,所以受不了了,于是想通过聊天的方式缓解吗?”

浅羽沉默,看来眼前这个女人,虽然也从未被原著提及,但也是个厉害到过分的角色,自己还是把不安的情绪压在心底吧。

“呐,你知道那些小喽啰为什么下手这么重么?”即使浅羽不答话,马德拉一个人也能把天聊下去,“因为他们平常太压抑了,既怕警察,又怕组织,每天都活得胆战心惊。所以他们一旦有个沙包,就会毫不留情地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对他们来说,虐待别人可以获得快感。”

浅羽闭上眼睛,装作充耳不闻,可实际上,他不得不承认马德拉说的是对的,那些人伤害他时的表情,确实是笑着的。

“所以呀,如果你也心态崩溃的话,不妨也试试这种发泄方式。”

“真不像是一个医生会说出来的话。”浅羽的声音有些冷,“好啊,我接受你的建议。”

话音刚落,浅羽便抄起身旁的手术刀,弹身而起,把刀刃对准了马德拉的脖颈。马德拉呼吸一滞,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如果对象是你,你还说得出这种话么?”浅羽的声音依旧非常虚弱,可是话语中的厌恶和凌厉却分毫未减。

“喔,好久没有人敢威胁我了。我记得上一个威胁我的人,尸体都烂掉了呢。”

“为了做出现在这个动作,我扯动了自己的伤口,很疼。若你打算害我,也一定会牵扯一些让你感到痛苦的地方。人在伤害别人的同时,随之受伤的还有自己的心,何必…”

突然响起的机器音,让浅羽的话音消失在了喉中。

【友情提示,请注意浅羽鹤目前的身份,以及交谈对象的身份。】系统毫无感情的机器音,让浅羽冷静了不少。

他也明白刚才是自己过于激动了,一系列的遭遇让他的心变得很乱。在这样黑暗的地方,浅羽真的担心自己会迷失掉方向,所以,在他感到内心动摇时脱口而出的那些话,仿佛是为了说给自己听一般。

可只有这样,他才能确认自己还握着那颗本心。如果能见到零就好了……浅羽悲哀的期许着,只要站在他的身边,自己就能变得强大。

可浅羽转念又想到,零的处境只会比自己更加黑暗,但他却从未动摇,从不曾被打败。那道耀眼的身影,不愧是他追随的目标。真的,厉害到让人心疼。

“原来如此,蛇毒亦可入药,是药是毒,一念之间…么?”马德拉却一反常态的露出了微笑,“看人这方面,果然还是我比Sherry厉害些。”

浅羽收回刀刃,把它丢到一边,撇撇嘴到:“然而,是药三分毒。”

“那就在这药的剂量毒倒我之前,让我与蛇共舞吧。”

浅羽一愣,他没能理解马德拉跳跃的脑回路。听起来,她好像有意与自己合作?合作干什么?

“啊,对了,有件事忘记告诉你,我办公室的那个箱子呀,是可透视的。通过监视画面,其实能够很清晰的看到你的手在箱子里做了些什么。”

“说来也神奇,你当时明明拿Laph的手机打了个电话,我去检查的时候居然没有任何通话记录,没过多久,这个手机所在的房间就被烧了──你说这情况,像不像是有人黑了这个手机,并顺着它定位了具体的位置呢?”

浅羽内心警铃大作,原来终究还是因为他的疏忽。

马德拉将消炎药敷在他的伤口上,“我可是什么都没向组织汇报,无论是你当初的小动作,还是我顺着这条线查到的那位被称作“文念先生”的顶级黑客──你说我这份诚意够不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