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排除这个可能。”琴酒如此说到,但实际上,他心中已经有了别的怀疑目标。可是他的性格使然,让他也不愿意放过眼下的疑点,“你想怎么办?”

“我想试试他。在他面前说出拷问的事,看看他的反应,如何?”浅羽提议到。

“没用的,那家伙一向冷静,就算真是他也不会漏出什么马脚…”琴酒话锋一转,“而且,你刚刚表现的有点过头,辛苦立的人设恐怕保不住了。”

浅羽一愣,他虽然知道这个躯壳并不像传言中那么平庸,可却实在没料到故意散播虚假形象这件事,琴酒竟也是知情人。

(等等,难道是我搞错了什么?)浅羽这一环接一环的自白,其目的,除了让琴酒更相信自己外,更重要的则是想让他把目光离开那件事。

一个只是失火事故,而另一个则是潜伏极深的卧底,两厢对比之下,他相信组织的着重点会放在后一件事情上。

可是现在看来,这发展不太对呀,于是他干脆问到:“Gin,你难道不是怀疑我与米花制药失火的事有关,才搞这么一出的么?”

“嗯?”琴酒不耐的撇撇嘴,“一个借口罢了,我还不至于怀疑到你头上。”

这回浅羽完全呆住了,整个人宛若石化一般,(怎么可能?浅羽鹤再怎么说也只是组织的新人,就算来历清白,琴酒这种多疑的性格,怎么可能这么信任我?)

浅羽正绞尽脑汁的想着,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似乎是个银色长发的少年,音容相貌很是模糊,一闪而过。这个瞬间的画面,让他仿佛抓住了关键,(这个人,是在我加入组织之前就认识了么?可是,他们俩到底有过怎样的经历,是怎样的过往才会让他如此相信自己?)

(浅羽鹤,以前的你,究竟是怎样的人?)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对这件事,感到了深深的不解。

浅羽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波本就抱着急救箱回来了。

他的药箱似乎从里到外都换了一遍,这次应该是真的没什么问题了吧。浅羽正这么想着,就发现纱布上似乎有些潮湿。

上次医药箱出了问题,这次波本肯定会多加防范——换言之,如果这次还有问题,那搞鬼的人一定是波本自己。

是以,浅羽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粗略的给自己做了个包扎。

紧接着,他果然不负众望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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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有人曾对他说过,虽然他的名字叫透,却总令人看不透。

可是现在,降谷却觉得,浅羽鹤这个人,更加令人看不透。

他坐在咖啡厅角落的位置上,鸭舌帽压得很低,门口的客人来来往往,良久,才终于等来风见。

“我特意在周围转了几圈,确保没有可疑的行迹。”风见解释到,“抱歉降谷先生,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跟你见面的。”

“没事,到底怪我自己太大意。”他出去拿药箱时,在之前站着的角落里,放置了一个窃听器。正因如此,他才能听到琴酒与蛇毒酒之间的对话。

降谷承认,其实浅羽料的没错,自己当时执意跟他一起见琴酒,确实是担心他向组织汇报拷问的事。他也一直有所怀疑,之前这家伙种种似友非敌的做派,是不是为了让警方放松警惕的演技。但降谷确实没想到,他的怀疑目标竟然早就直指自己,而且也没想到琴酒会对他如此信任。

因此,降谷把迷药倒在了纱布上,他相信浅羽肯定能发现这个猫腻,这样一来,他们两人就可以开始对峙,他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不经意间’说出对付那些疑点的说辞,让浅羽接下来的怀疑无法成立,从而为自己辩解。

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昏了过去???

他不是怀疑自己吗??难道不该对自己有点戒备心吗?

降谷无奈的摇摇头,这家伙,总在自己以为重新了解他的时候,让形象反转。

所以这段时间,因为浅羽鹤的突然反咬,波本很可能会被组织监视,因此不便与公安联络。

可是在他汇报完这个情况之后,里理事官还是执意让风见与自己会面,那就说明风见要带来的情报,比起目前的危机,有更重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