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urbon,这是我的代号。你接下来的任务将会和我一起。”他微笑着答道。

“呵,那倒要看他还有没有命去完成接下来这个任务了。”一旁的琴酒冷笑道。

浅羽鹤在心中不断默念冷静冷静,但却始终没敢抬眼再细看波本,只是依旧用他还有些颤抖的声音接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继续放着不管,我怕是真的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琴酒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浅羽心知这一笑的含义,不过怕死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他当然不在意琴酒在心里会不会把他看扁几分。他在意的是琴酒心里的怀疑有没有被打消几分。

正在这时,琴酒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他后撤几步,拿出手机查看,悬在浅羽鹤头顶的枪也终于被拿离了。

不多时,琴酒收了枪,一脸冷漠的说到:“那位先生说,只要你完成接下来的任务,就能获得代号,这件任性的小事也会既往不咎。”不知为何,浅羽鹤感觉这公事公办的语气中似乎有一丝丝的失望,也不知道琴酒在失望些什么,难道他还真希望自己是卧底不成?

语毕,琴酒转身潇洒离去,浅羽鹤暗暗松了口气。但是很快,他突然想到了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组织的任务是什么?他根本不知道呀!!?

不过琴酒虽然离开,另一位却没有离去。波本走上前,明明没有钥匙,却三两下便打开了浅羽鹤的手铐。可是没了手铐在后面绑着,他一下子便没了可以借力的地方,身体一空,向前扑倒。

见状,波本似乎想上来搀扶,但被浅羽鹤的话给打断了:“Bourbon,对吧?很棒的开锁技术,感激不尽。”

“不敢当,比不上你的巧舌善辩。”他后退一步,倚在栏杆上,环抱双臂,睥睨着身旁瘫倒在地的人,“只是,我这代号,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为何每次提到…你的反应都十分不同寻常?”

浅羽鹤低着头,散乱的头发完全掩盖了他的神色,在一旁的波本自然也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眉头紧锁,眼圈发红,嘴里还因为伤口的疼痛喘着粗气,却忍不住在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他心里明白,这笑,可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泪水还是模糊了视线,好在这里足够昏暗,好在此刻头发足够凌乱,好在他的伤势足够严重……好在,不会被身边的人发现异常。

朦胧的水光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少年,不顾家人朋友的劝阻,毅然决然的填报了警校;不管老师的建议,坚定地选择了最复杂的战场;不理周遭繁琐复杂的人情世故,一腔热血只求真相——直到被真相淹没。

十数年,当年的青春热血明明早已不在,可是他却能到最后都没被复杂的威逼利诱所屈服。不是因为他当真有什么济世正念,毕竟这么多年,见过各种大小案件,早就明白根本不存在绝对的正义。他能坚持,只是心中有一个金发少年坚定的身影,是那个身影给了他在乱流旋涡中持身中正的坚强。

所以,当有一天,那个身影真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内心喜悲哀叹五味杂陈,他早已不知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了,只是,沉寂了多年的那份,只属于少年的热血,似乎有些澎湃……

可他只能压下所有翻涌的情感,使劲闭了闭眼,虚与委蛇到:“只是以前听过你的代号罢了,据说洞察力顶尖,没想到就出现在了我身边,实在是让我有点心惊呀。”

“为什么会心惊?”

“既然接下来的任务是我们合作,恐怕你早就把我调查的清清楚楚了,怎么让我不惊?”

波本眼神微眯,没有回答。

浅羽鹤接着问到:“难道没有么?”

“竟然有人说你不足为惧,真是小看你了,浅羽先生。”波本踱步到浅羽鹤的身前,俯身蹲下。他知道对方的姓名完全不足为奇。

浅羽却有些慌乱的转过头,双手抓住栏杆,有些艰难的缓缓起身。

一而再再而三的异常,以波本的敏锐怎会发现不了,对方在躲着自己,似乎是,害怕与自己对视?

还没待他想明白原因,只听浅羽接着问到:“那么,我真的很好奇,关于我的事,大名鼎鼎的Bourbon都查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