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傅准短时间内还是没能完成“说服岑骁为艺术献身”的使命。

没完成就算了?,还被岑骁当场“揍”了?一顿。

然而最?后傅准居然成功“反杀”了?。

这件事?导致岑骁后来出国和傅准一起留学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乐意去傅准的画廊。

好在此刻,回了?国的岑骁暂时还不用再次面对那让他颇有“心理阴影”的画廊。

只需要面对那冒着泡泡、闪着金光的粉红色请柬就行。

“——就行个屁。”

岑骁看着傅准一张张往上填受邀人的名字和婚礼地点,就觉得脑壳疼。

他拎起傅准刚填完的粉色珠光纸请柬,看了?眼上面的名字,拿指尖弹了?两下:“你?确定我?妈和我?外婆看见这少女心的请柬,不会气得不来参加?”

“不会。”傅准信誓旦旦道:“妈和外婆只会觉得我?眼光好。”

岑骁:“……”

说不过他,于?是岑骁又拿起另一张请柬抖了?抖:“那你?确定把这东西送出去,不会被周元承笑?死?”

毕竟送出去的可不单单是一张请柬。

还有粉色盒子的喜糖和白色丝带系的蝴蝶结。

以?及他俩的面子。

然而傅准却丝毫不在意,轻哼一声道:“他敢。”

说着,他继续闷头写下一个名字,嘴里还念叨不停:“他敢我?就把他扔海里和鲨鱼蹦迪。”

岑骁:“……”

虽然岑骁现在已?经正式发了?退圈声明?,但依旧有不少媒体?和网友在关注他。

就因为这件事?,傅准非常离谱地包了?座岛,把婚礼地点定在了?某座小岛上。

一般没人跟得过来。

所以?现在傅准非常嚣张:“到时候周元承在海里狗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肯定一个屁都不敢放。”

岑骁:“……”

蛮横,□□。

傻逼。

岑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把请柬往桌上一扔,已?经彻底不想和他争论?了?。

小公主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反正他也管不了?。

毕竟他每次一管,事?情?总是会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岑骁已?经在这些事?情?上面吃过“苦”头了?,不太想再在这种边缘反复横跳。

谁料他现在顺着小公主的意不吭声了?,这位小公主反而开始不老实?地跳了?:“哥哥,你?怎么都不说话了??”

傅准显然也记得之前几次岑骁反驳他之后的下场,此刻笑?得非常猖狂:“怎么了?啊哥哥,你?别怂啊。”

“……”岑骁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不作声。

以?前他挑衅傅准,是觉得傅准看起来跟他旗鼓相当,打一架估计谁也讨不到好。

但是岑骁忘了?,傅准现在已?经是个比他还高的大男人了?。

哪怕他再茶再娇再会喊哥哥,那也是个大老爷们?儿。

岑骁现在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不自量力的事?,就觉得有些羞恼。

安静片刻,他直接拿起自己原本?在看的书,从?傅准旁边挪到了?傅准对面。

傅准掀了?掀眼皮,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尽管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岑骁却视若无睹地继续翻书,为他出国的事?做准备。

然而没到两分钟,岑骁对面的人忽然开始作妖了?。

傅准手里的钢笔好像没墨了?,划了?两下后好像写不出来,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墨水。

把书桌底下的所有抽屉翻了?一遍后,又跑到岑骁这边来翻抽屉。

“干?么?”岑骁看着蹲在他旁边蹭来蹭去的人,头疼地叹了?口气:“墨水在你?那边,你?右手边的第三个抽屉。”

“那边没有。”傅准抬起头,无辜地看着他,“不信你?去看。”

岑骁没好气地站起身,去对面给他找墨水。

那墨水就是他放的,他说在哪儿就在哪儿,偏偏傅准双目失明?直接说看不见。

放了?墨水的抽屉靠在墙边,椅背也抵到墙,桌子和椅子之间的空隙不算大,岑骁有些蹲不下去。

他索性直接坐在傅准的椅子上,只要伸手就能拉开抽屉。

他对这些小玩意儿的位置了?如?指掌,手刚伸进去就摸到了?,直接拿出来往桌上一搁:“这不是?”

“太黑了?没看见。”傅准瞥了?一眼那瓶墨水,开始睁眼说瞎话。

他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平时没少让岑骁帮着找东西。

听他胡扯,岑骁这次也没觉得哪里奇怪,冷嗤一声后起身就想走。

然而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坐的这个位置恰好是书房狭小的角落。

身后是墙,前面是书桌,右边是抵着墙的书柜,左边唯一一条路还被傅准堵着。

傅准就这么站在一旁,无辜地把玩着手里的墨水瓶。

抬头望了?他一眼,岑骁收起怀疑的目光,直接站起身想从?他旁边挤出去。

然而傅准就像是没察觉到似的,依旧垂眼看着手里的墨水瓶,一动也不动。

“让让。”岑骁抬手去推他,“挡着我?了?。”

闻声,傅准这才给了?点反应。

他把玻璃瓶往桌上一放,伸手环过他的腰,挑了?挑眉道:“哥哥,我?手酸。”

岑骁:“……”

话音刚落,岑骁的眼皮就开始不可控制地跳,仿佛有?么不太妙的事?情?要发生。

他磨了?磨牙,把那人作乱的手从?自己腰上扯了?下来,勉强挤了?句话:“那别写了?。”

“不写来不及了?。”傅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佯装出一副娇贵的样子,碰瓷道:“你?这么一拽我?,我?更写不动了?。”

说着说着,他还一脸无辜地蹭上来,把岑骁抵到桌沿:“你?看我?都写了?这么多了?。”

他写完的请柬有一摞了?,只不过名单上还剩一排人的名字没写。

岑骁半靠在桌边,反手去拿那张名单,“还剩多少?我?来写。”

停顿片刻,他提醒道:“不过我?字没你?好看,被人嫌弃了?别赖我?。”

谁料他这么两句话,直接踩进了?傅准的圈套:“那我?带着哥哥写。”

话音一落,还不等岑骁反应过来,他就一脸迷茫地被傅准按在腿上坐着了?。

傅准从?他身后握住他的手,跟教写字似的带着他在请柬上写名字。

岑骁错愕了?两秒,反手捶了?他一下:“这跟你?自己写有?么区别?”

“有的。”傅准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道:“这样写狗粮更好吃。”

岑骁:“……”

他无语地叹了?口气,对他这些小心思非常不解,却也没阻止。

傅准带着他写了?一会儿,就哼哼唧唧地喊累,松了?爪子放到岑骁腰上,就这么揽着他看他写。

岑骁的手被解放后,只想速战速决,下笔速度立马加快了?不少。

这么写了?几张后,身后的人似乎是嫌他写太快了?要写完了?,忽然动了?动指尖,在他腰上挠了?一下。

岑骁冷不丁一颤,笔尖霎时划过干净的纸面,留下长长一条黑色痕迹。

他看着“江岁年”那个被拖得长长的“年”字,一时无言。

这都划到底下的字了?,肯定是不能要了?。

岑骁侧过头睨了?罪魁祸首一眼,就见罪魁祸首正无辜地盯着他,嘴里振振有词:“你?带出来的那两个好学生整天对我?出言不逊,这是报应。”

岑骁:“……”

岑骁把那张请柬扔到一边的纸篓里,准备重新拿张新的。

只不过手边已?经没了?,他只能伸手去够远处的那一沓。

然而他刚起身,身后的傅准也跟着起身了?。

他把岑骁抵在狭小的桌沿,连转身都不好转。

岑骁被傅准从?身后这么紧紧地搂着,顿时脊背一僵。

他直起身侧过头瞪着他:“滚回去。”

“不要。”傅准把脸埋在他颈间蹭了?蹭,“腿酸。”

岑骁:“……”

干点正事?儿这人浑身都是毛病。

岑骁冷笑?一声:“那你?出去,我?自己写。”

“急?么,歇一会儿。”刚才还说不写来不及了?的傅准现在反倒悠哉起来了?。

话音刚落,岑骁正想说他两句,却突然感觉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颈间。

清风拂过之处皆是一片涟漪。

他毫无防备,顿时有些站不住。

两手空空,也没有?么能借力的支撑点,最?后只能反手去勾傅准。

身后的人就像是察觉到了?似的,忽然弯下腰把他抵在桌上。

岑骁整个人一僵,制止道:“别闹了?。”

他这个角度,一抬头就能看见那些写完的请柬。

仿佛请柬里的那些人,现在正站在一旁,也能看见他们?似的。

岑骁的脸皮有些受不住。

他跟身下冰凉的书桌对比鲜明?,一热一冷,一动一静。

“傅准。”岑骁喉间忽地有些干,嗓音都染了?一丝隐约的沙哑。

他微微侧过头,双眼半睁,却有些失焦,像是在看傅准,却又像是在发呆。

桌面上隐约有着他指尖剐蹭过的痕迹。

听见岑骁喊他,傅准细密的吻落在他的眼睛上。

他顺势把岑骁扣在桌面上的手揽进掌心,轻声道:“我?在。”

到最?后,江岁年那张可怜兮兮的请柬已?经被抛到了?脑后。

这两人没一个想起来他的请柬被人写岔了?还在纸篓里躺着。

……

翌日,岑骁和傅准亲自把本?地的请柬送出去了?,算是跑完了?整个华都。

回家的时候已?经临近深夜。

期间傅准还被一位朋友拉着喝了?两杯。

虽然没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但还是开不了?车,回来的路上只能由岑骁代劳。

他没在路上多耽搁,甚至还拐进了?某条商业街准备抄近路。

夜色沉寂,远处各大商场外立面的LED显示屏都闪烁着夺目的灯光,和这浓浓的夜色形成鲜明?对比。

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小小商业街的店面也装修得精致无比,不放过一丝赚钱的机会。

尽管临近深夜,人行道上却依旧有不少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从?奶茶店买了?杯奶茶出来,一路说说笑?笑?。

倒是车在这条路上却很少,基本?都要去路口打车。

岑骁一路畅通无阻地开过。

然而当车行驶过某家店面时,坐在副驾驶上的傅准不知看到了?谁,忽然开口道:“哥哥,往后倒倒。”

岑骁:“?”

好在这条路上没?么车,岑骁往后倒倒也不碍事?。

他朝后视镜瞥了?一眼,发现有个熟悉的人影在路边的人行道上。

虽然戴了?口罩,但他依旧能从?身形看出来,那好像是江岁年。

他一个人走在街边,看不清表情?,难辨情?绪。

看见这个人,岑骁猛地回想起那被扔进纸篓的请柬。

脸色瞬间有些不自然,岑骁慢吞吞地把车倒了?回去。

临近车停下,他看见傅准拿了?副墨镜出来装逼。

像个二百五。

岑骁额角跳了?跳,正想阻止他,就听他朝车窗外吊儿郎当地开口道——

“哟,这不是路深皓的小男朋友吗?江岁年同学。”

车缓缓停下,傅准摇下副驾驶的车窗,手搭在车窗窗沿,勾着唇角,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岑骁已?经不想说话了?。

他恨不得江岁年没看见他。

沉沉地吐了?口气,他从?储物盒里抽出一支电子烟,想舒缓下自己被气得阵痛的大脑。

大概是还有些好奇,岑骁侧目朝人行道的方向瞥了?眼。

不瞥还好,他这一瞥,感觉自己脑袋更疼了?。

因为江岁年好像也在观察他,那表情?似乎在说——

你?怎么找了?傅准这么个二百五?

岑骁:“……”

他缓慢又无奈地吐了?个烟圈,正想岔开话题帮傅准挽尊。

结果傅准却在察觉到江岁年的视线在往他身后看时,偏了?偏身子直接挡住了?岑骁。

岑骁的视线瞬间被人截断。

又气又笑?地嗤了?一声,岑骁也懒得开口了?,索性随他去了?。

这时候江岁年才将目光落在傅准身上,淡淡问道:“傅老师有事??”

“没事?,就是看见你?这表情?,突然就想送你?一首歌,希望你?能天天开心。”傅准可算逮到机会报复他了?,直接唱了?起来:“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江岁年:“……”

闻声,岑骁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倒不是看人家吵架多开心,就是觉得傅准这报复的劲儿有点好玩。

然而窗外的江岁年显然是被气到了?。

他已?经连哼都不想哼了?,甚至连白眼都懒得给,扭头就走。

“来来来,我?们?跟着他。”傅准回过身来,朝江岁年的方向偏了?偏头。

岑骁睨他一眼,偷偷翘起他看不见的那边唇角,慢悠悠地驶动车。

顺了?傅准的意,他这速度慢得出奇,跟走路的江岁年步调基本?一致。

傅准大概也是闲的,从?储物盒里翻出两张随身携带的空白请柬,顺手就给填上了?。

名字龙飞凤舞,地址倒是字体?工整,写得一清二楚,生怕别人找不到地方似的。

他抖了?抖手里的请柬,问走在街边的江岁年,“要不要?”

“不要。”江岁年瞥了?一眼,嗤笑?道:“没钱去。”

“噢,那看来路深皓真不太行。”傅准吊儿郎当地笑?着,语气悠哉:“你?挑男人的眼光真得跟你?岑老师好好学学,你?看看他,一眼就看中了?我?——这位特意包了?一座海岛跟他结婚的男人。”

江岁年:“……”

岑骁:“……”

岑骁绝望地闭了?闭眼。

他觉得傅准这二百五形象可能要在江岁年心目中根深蒂固了?。

然而这二百五却无从?察觉,再次抖了?抖手里的两张请柬,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想撒狗粮的气息:“哎,收着啊。”

他趁着旁边没车驶过,伸手朝江岁年递过去,已?经举半天了?,手都举酸了?。

江岁年扫了?一眼,像是想到了??么似的,倏地停下脚步。

他盯着那两张结婚请柬许久,却一直没伸出手。

直到后方传来汽车鸣笛声,提醒前面的车赶紧走,江岁年才堪堪回神,想走过去够傅准递过来的请柬。

然而鸣笛声一响,反应最?快的是岑骁。

这里的车行道窄,再加上他们?的身份不太方便?引人注目,这鸣笛声响了?后,他没等另外两人回过神,下意识就直接踩了?油门往前开,一句废话也没有。

这车开得猝不及防,傅准不小心松了?手,两张请柬顺势飘了?出去。

“怎么了??”傅准看着那两张飘出去的请柬,把手从?收了?回来,一头雾水道。

岑骁默了?默,“没怎么,刚才后面有车在催。”

闻声,傅准点了?点头,朝后视镜瞥了?一眼,注意力显然都在刚才那两张可怜巴巴的请柬身上:“希望你?那位好学生识相一点,别把我?那么好看的请柬糟蹋了?,毕竟我?还想请他们?来当伴郎见证我?们?伟大的爱情?。”

岑骁:“……”

是吃他们?分量十足的狗粮吧。

也不知道傅准这嘴是不是开了?光,好事?不灵坏事?灵,还真就一语成谶了?。

婚礼当天,傅准看见那两张饱受摧残的请柬,额角一阵狂跳。

他看着直接杀到休息室、强行和他谈心的路深皓,忽然就后悔自己为?么要把他俩请来当伴郎。

这不是给自己砸场子吗?

大概是看着傅准结婚了?眼馋,路深皓这位神仙坐在沙发上,杵着下巴开始思考他的人生问题——

“你?说他究竟为?么不想和我?结婚?”

这是他问的第十一遍。

在此之前,傅准回答了?十个不同的答案。

比如?“他不爱你?”。

路深皓冷笑?:“放屁。”

再比如?“他已?婚”。

路深皓漠然:“怎么可能?”

亦或是“他还没玩够”。

路深皓不屑:“他除了?跟我?玩还能跟谁玩?”

再或者“你?他妈不行”。

路深皓跳脚:“你?他妈才不行!”

诸如?此类。

在傅准被问到第十一遍的时候,已?经被烦得十分恼火了?。

他拎出路深皓的那张结婚请柬,掀开上面的两个洞说道:“就你?这操作,我?要是江岁年我?也不和你?结婚。”

傅准现在简直暴躁无比,他指着那两个洞,用指尖拨了?拨上方被抠下一半的名字,指着上面“肾好”两个字嘲讽道:“你?他妈结个婚都想蹭我?的婚礼,怎么?想跟我?AA?”

“那倒也不是。”路深皓看着那张请柬愣了?一会儿,“这是我?和他的情?趣,你?不懂。”

傅准:“……”

“原来你?连跟我?AA都不愿意。”傅准嘲讽之意满满:“你?是真的秀。”

他对这两个人为?么没结婚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只关心自己那可可爱爱的请柬被他俩摧残成这样。

这导致傅准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对他俩都没有好脸色。

就连中场去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傅准都是臭着脸路过路深皓旁边的。

他们?当时定婚礼流程的时候,周元承提议来个“唐伯虎点秋香”的环节。

只不过岑骁宁愿费脑子猜都不肯当“秋香”,最?后反倒落在了?傅准和伴郎团身上。

他们?一群人换上肥嘟嘟的小粉熊玩偶服,走路都不利索。

周元承在身后嚷嚷着:“傅准你?是不是有病啊,搞这套衣服干?么,随便?搞个面具头套之类的不就行了?啊?”

“你?结婚才随便?。”傅准抱着熊的大脑袋走在前面,回过头来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而且就你?这体?型,一头套能遮得住?闭着眼都知道你?是谁。”

周元承:“……”

“可以?了?,打扰了?,不要人身攻击我?了?。”周元承实?在不敢惹这位新郎官。

他怕自己被扔进海里和鲨鱼蹦迪。

他们?七只小粉熊出门前把头套全戴上了?,排得整整齐齐,一路晃晃悠悠地走到主持人面前。

可惜傅准不知道的是,岑骁大老远就看出来哪只是他了?。

走路最?拽的那个肯定是。

岑骁哑然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几个一出场,底下突然有人喊了?句“美男与野兽”。

主持人听见下面有人喊这个,瞬间被逗乐了?:“刚才我?听见有人说,这是《美男与野兽》?”

更离谱的是,他这话一出来,下面又有人开始喊道——

“不是!这是《白雪公主和他的七位男嘉宾》!”

岑骁:“……”

高中的女装经历瞬间涌上脑海,激得他额角一跳一跳的。

岑骁扯着嘴角挤出一抹笑?,不知道该朝谁撒气,只能回头瞪了?站在末尾的傅准一眼。

傅准被他瞪得一怔,隐约察觉到岑骁好像看出他是谁了?。

沉默片刻,他抬手拱了?拱旁边的路深皓,跟他换了?个位置。

他俩身高差不多,偷偷换了?位置也不会被发现。

只不过这俩人的熊脑袋太大,换位置的时候两个大脑袋突然撞上了?。

这么猛地一撞,谁也没捞着好,俩人一起倒地上了?。

前面正在被主持人提问的岑骁吓了?一跳,回身去扶最?后那只熊。

然而他刚伸手去抓那只熊的胳膊,就见另一只倒在地上的熊突然幽怨地抬起了?头。

岑骁:“……”

虽然不知道究竟哪里散发着幽怨,但岑骁就是莫名觉得这动作透着一股浓浓的怨气。

岑骁被这怨气冲得霎时收回了?手,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

该不会对面那个才是傅准吧。

果不其然,岑骁一放手,对面那只熊的怨气瞬间就没那么重了?。

只不过等自己身旁的熊都已?经被其他人扶起来了?,对面那只却迟迟不肯站起来。

就那么仰头看着他,仿佛在问——

你?特么为?么不扶我??

只不过还没等岑骁伸手,一旁的主持人就开始出来圆场了?。

“我?们?这突然出现了?一些意外事?故啊。”主持人笑?吟吟道:“这是两只熊争宠打架了?吗?”

“争宠”的两只熊:“……”

他俩对视一眼,忽然不约而同地撇过了?头,中间弥漫着嫌弃的气息。

然而主持人却毫无察觉,依旧自顾自道:“既然如?此,要不然你?俩先来介绍下自己?”

“那只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的,你?先来说说看?”主持人把话筒递到熊的嘴边:“你?觉得你?跟其他六位男嘉宾比,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这问题落入傅准耳中,让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仿佛很久之前也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思索片刻,大脑却突然一片空白,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是谁在哪里问的。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却已?经先一步下意识开口了?。

傅准的视线从?主持人转向岑骁,无意识地动了?动唇,就像是答案已?经被刻在了?骨子里:“Iwillloveyouforever.Wewillspeofourlifetogether.”

话音一落,岑骁倏地怔愣在原地。

就连台下的文熙一行人也愣住了?。

因为傅准的答案跟他当年演舞台剧时说的那句话一样。

那时候明?明?是忘词现编的回答,时隔八年却依旧一字不差。

岑骁望着那只小粉熊的眼睛安静半晌。

仿佛能从?中穿透过去看见傅准一样。

他唇边倏地绽开一抹笑?,对主持人说道:“不用猜了?,就他吧,不管是不是,我?都领回家了?。”

“嗯?为?么?是因为他英文好吗?”主持人没想到这个环节进行得这么快,忍不住打趣道。

岑骁垂眸看着地上那只赖着不肯起的小粉熊,视线一直没移开。

听见主持人问话,他也还是盯着那只熊,嘴里轻飘飘地答道:“Becausehesayshewilllovemeforever.”

话音一落,那只熊顿了?顿,忽然抬手给他比了?个心。

只不过这心比得很不成样子。

他想在头顶比,脑袋太大;想用两只手比,熊掌太胖。

最?后只能悄悄伸出四根粉色的手指,给他比了?两颗小小的心。

心还紧挨在一起,仿佛在暗示他把下半句也说出来。

岑骁被他这样子逗乐了?。

他定了?定神,在收回视线的一瞬间,又缓缓开口,把后半句接上了?。

同傅准一样,和当年那句一字不差——

“Ibelievethatpeoplewholoveeachotherwillalwaysbetogether.”

相遇是你?,年少便?是你?。

重逢是你?,余生皆是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哇!完结啦真开心!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陪伴。

看在拽鹅这么娇贵还赖在地上没起来的份上,不给他打个五星好评吗(拽鹅叉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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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有个小番外哦,是if线。

我看大家对八年空白很意难平,所以给大家写了个#拽鹅鬼鬼祟祟看演唱会结果被骁鹅发现了怎么办#的番外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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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本应该会开《变鬼》那篇吧~

那篇名字改太多次了,戳专栏瞅一眼,第一个就是。

就是得再等等,那篇世界观有点点复杂,我得花一段时间去准备,应该不会太快开_(:з」∠)_

喜欢的小可爱可以收藏一下,先给大家看看吃起醋来连自己骨灰都扬的某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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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视角文案】

南妄去世后失去了所有记忆。

但他总觉得自己有件事还留有遗憾,于是在即将转世的时候偷溜了。

他变成一只鬼,游荡在人间,还闯进了徐斯量的家中。

南妄:这人真好看。

南妄:下辈子我长成这样也不错。

就在他想占用徐斯量的躯体恢复成人形时,一缕糖醋排骨的香味飘进鼻间。

南妄试图夺舍的动作一顿,心想:如果他明天也做糖醋排骨,那我勉强再让他多活一天。

然而第二天徐斯量没做。

于是南妄心想:再再给他一次机会。

谁料第三天徐斯量也没做。

南妄依旧想着:事不过三,再再再给他一次机会。

直到第N天——

南妄忍不住了。

他把徐斯量按在餐桌边怒吼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做糖醋排骨?!”

徐斯量:“……”

【受视角文案】

徐斯量是个小明星,通告少得可怜,说他十八线都抬举他。

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做做饭,研究研究他爸教他的魔术。

日子枯燥又乏味,毫无生气可言。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自己去世两年的男友趴在餐桌边,凑过去闻桌上那盘糖醋排骨……

和曾经如出一辙。

只不过,这次是以半透明的姿态。

【小剧场】

自从南妄得知徐斯量有个白月光前男友后,每天都觉得自己的地位不保。

徐斯量不给他做糖醋排骨,他觉得徐斯量不爱他。

徐斯量不让他在洗澡的时候穿墙进浴室,他觉得徐斯量不爱他。

徐斯量不让他看他前男友照片,他觉得徐斯量不爱他。

直到某天,南妄爆发了。

他拿着那所谓的白月光的骨灰盒,举过头顶威胁徐斯量:“信不信我把他骨灰扬了?!”

徐斯量:“……”

也行吧,你自己的骨灰你爱咋咋地吧:)

*1V1,SC,HE

*傲娇年下恋爱脑攻【南妄】x佛系年上万人迷受【徐斯量】

*攻是鬼,真鬼

*不是恐怖故事,是个温馨沙雕小甜饼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