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渊揉了一下酸胀的太阳穴。
他已经连续几晚没有睡好，因为平时生活作息太规律，到了这边以后时差倒不过来，晚上睡不好，白天又要拍戏，睡眠根本不足。
看到沈祁发过来的消息，他神情一滞，抿着唇皱起了眉头。
他闭了闭眼，想起秦岩发过来的消息。
平台的注册信息，只有有权限的工作人员才能申请查看。
秦岩发来的信息上，证件照上的少年微微皱着眉，看向镜头的神情带着些许抵触。
是他记忆里的少年。
那个站在比赛的舞台上，会发光的少年。
他喉咙突然紧了紧，往上滑动，点开了图片大图。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没有穿衣服的，婴儿照。
还是拍的相册上的，像素很差的那种。
傅明渊：......
他用手抵了抵额头。
fmy：满意
fmy：好好直播
他看着直播间跳出的结算画面，不禁失笑，自己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
沈祁回了神，重新开了把游戏。
再不认真打，弹幕要打起来了。
两把游戏后，他结束了直播。
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点了份外卖，试探着给哥哥发了条消息，才去回复陆屯。
陆屯：偶像你和那个哥哥网恋了吗！
陆屯：网恋太不可靠了偶像！你只听过他的声音，你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陆屯：虽然他给你砸钱了说不定那是他省吃俭用的，他甚至连土豪都不是！
沈祁摸了一下手机壳。
你祁哥：啊：)
你祁哥：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友好的兄弟情
你祁哥：你看我不是喊他哥哥吗
陆屯秒回：你不要骗我！定情信物都出来了！
你祁哥：啊，是啊：)
你祁哥：新裙子好看吗
陆屯：......
陆屯：偶像，我不反对你谈恋爱啦，但是，你一定要搞清楚这个人他到底是不是对的人
沈祁打字的速度缓慢了一些。
半晌，他才回复：乖
哪里那么容易就能喜欢上一个人。
......
在沈祁在傅明渊的超话打卡之后，才收到了哥哥的回信。
已经是下午五点，洛杉矶那边，凌晨一点。
fmy：没有睡
沈祁一边吃着外卖一边和他聊天。
你祁哥：哥哥～裙子你买的吗？你怎么知道我想要～
想了想，他觉得这个语气还不够真诚，又加了个[小可爱跪地谢谢]表情包。
对方又隔了一会儿才回复：刚喝了杯咖啡。
fmy：开的，你喜欢就好
他晚上睡不好，看了录屏，连夜收了一堆箱子开的。
你祁哥：开了多少？
他对这条裙子，没那么偏爱，毕竟他不是女生，夸裙子好看只是一时兴起。
却没想过会有人特意去帮自己开这条裙子。
手指在转账界面停顿了一会儿，沈祁还是收了回去。
等了一会儿，对面回复：没多少
没多少这个概念，可太多了。
沈祁把筷子放下，双手打字：哥哥，你是不是喜欢A神来着？我这边有他的签名照，你要不要？
你祁哥：独家的：）
傅明渊只考虑了一会儿，就把自己家的地址打上去，想了下又删了，换成了在H市的公寓地址。
你祁哥：你想要什么样的～哥哥～站着的坐着的还是躺着的～
你祁哥：反正十八禁的没有：(
你祁哥：签名想要名字的还是充满爱意的～
你祁哥：反正除了名字的其他也没有：(
傅明渊被他这话说的差点没绷住。
他靠在床背上，眯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黑咖啡的苦味还没有消散，他平日并不喝咖啡，但是现在的精神太差，不得不靠咖啡提神。
fmy：正经的
你祁哥：不正经的也没有：(
沈祁啧了一声，他这边照片都是之前离队的时候从经理那边抢出来的，都是些抓拍，卖给粉丝的。
但是卖出去那些都没签名，给哥哥的是独一份的。
想了想，他干脆去翻照片，一张张选。
然后每张都签了名，准备全部寄过去。
他把这一摞给对方拍了张照。
你祁哥：好好珍惜比傅明渊还帅的男人快乐转圈.jpg
fmy：......
顶多算是少年。
意气纷发的少年。
傅明渊的视线在这些照片的背景上停留。
照片被扔在了地毯上，天蓝色的地毯，少年赤着的一只脚也入了镜。
白皙，且瘦。
他皱了皱眉，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你不穿鞋？
沈祁把照片扔进盒子里面，看到消息挑眉，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刚刚因为爬柜子没穿鞋的双脚。
你祁哥：哥哥你在看哪里：)
你祁哥：哥哥你偷窥我～
fmy：......
fmy：没有，别着凉
沈祁舔了一下唇角，把外卖包装扔了，想了想还是穿了鞋。
你祁哥：你在关心我吗？
你祁哥：害羞.jpg
你祁哥：幸福转圈.jpg
屏幕上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一直到五分钟后，沈祁才收到一个字的回复——
fmy：嗯。
两人聊了会儿天，傅明渊渐渐有了困意。
这一晚，他难得睡了个好觉。
......
过了几日，狗哥又询问沈祁要不要参加青训的事情。
普通的职业选手，都是从青训营熬出来的。
每个职业战队，每一年都会招收一大批青训生，青训生的门槛并不算特别高。
前两天，沈祁才加了狗哥的微信。
两人交流了一下，他才知道狗哥其实才十八岁，只是直播的早，再加上声线偏成熟，被误认为年纪很大。
你祁哥：你要打职业？
狗哥似乎斟酌了一会儿，才回复：是的，我做直播就是为了赚钱，安心去拼一下
沈祁看了一眼微博推送，傅明渊今日回国，机场造成拥堵，还有现场照。
他点进去。
照片上，傅明渊穿了件黑色的大衣，身高腿长，嘴角抿成平角，脸上有明显的倦容，在一堆热情的粉丝中间却依旧站的笔直，视线似乎落在旁边的粉丝身上。
下一张，他微微弯着腰，右手拿着笔，因为伸手写字的缘故，露出一截手腕。
这是张侧脸照，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无死角美颜。
沈祁面无表情点下了保存，准备一会儿去超话广场看看，肯定有别的照片。
然后，他才回复狗哥。
你祁哥：青训几年都不一定熬出头：(
你祁哥：狗弟，你能忍吗微笑.jpg
狗哥沉默了一会儿。
狗哥：......狗弟是什么称呼......
你祁哥：你比我小，我喊你弟弟，狗哥弟弟，简称狗弟
狗哥：.......
好脾气的人，难得也有无力感的时候。
沈祁见他不说话，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你祁哥：狗弟怎么了：)
狗哥大概自我调节好了，隔了一会儿回复道：我想过，熬不过去，也算是圆了我一个电竞梦想
沈祁沉思了一会儿，表情难得略有些严肃。
你祁哥：你要去哪个战队？
狗哥大概早就有了打算，很快回复：HUOJ
看到他的回复，沈祁就笑了。
火鸡队最近似乎是在收青训生，也是，打下去一个陆屯，现在的青训生里又没有一个能打的，合约期一到就会赶人，可不是得重新招人吗。
他想了想，直接把陆屯和狗哥拉了个微信讨论组。
你祁哥：狗弟，这是HUOJ现任青训生：(
陆屯：？？？？？
狗哥：……
两个被拉进讨论组的人一脸蒙地继续私聊沈祁。
沈祁打了个哈欠，关掉微信提示音，刷起了傅明渊的超话。
等他保存完那些路人照，讨论组消息已经99+。
他粗略看了一下，陆屯把青训生生活描述的惨不忍睹。
沈祁嗤笑了一下。
尽管如此，狗哥想要参加青训的心思还是没断。
狗哥的技术，虽然算不上顶级，但是同那些普通的职业选手相比，说不定还真的能比一下。
打比赛，靠的也不仅仅是个人技术，还有团队的合作，以及看脸。
像绝地这种游戏，刷圈也是尤为重要的。
沈祁宽慰了一下劝说无果的陆屯，在讨论组里发了消息。
你祁哥：狗弟，你有喜欢的职业选手吗：）
狗哥犹豫了一会：Angry
狗哥：你的打法很像他
围观的陆屯：......不是很像就是他本人！
然而他不能说。
你祁哥：哦微笑.jpg
年轻的陆屯和狗哥，并不知道这个哦的含义。
......
应付完两个弟弟，沈祁看到他昨晚给哥哥的消息有了回复。
两人这几天虽然保持联系，但是对方似乎很忙，经常隔了几个小时或者十几个小时才有一句交流。
fmy：嗯，回来了
他发了个定位，是H市的机场。
沈祁想起，似乎傅明渊也去H市了。
你祁哥：哥哥，你在H市哪里？离万盛商场远吗？兔子转圈圈.jpg
那边隔了一会儿才回复：不远
你祁哥：哥哥～你有空吗～去万盛商场转一圈～顺便看看能不能拍到傅明渊本人～
你祁哥：我要看看比A神差那么一点点的男人真人长什么样
你祁哥：哥哥～么么哒.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