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绪之所?以会同意木清言留在家里,首先确实是考量到母亲身边需要留一个知根知底的人?照料。

但更大的原因在于?,木清言接近他的身周,沈绪脑海里并未形成任何文字性的描述,说明他们之间是不存在剧情交际的。

木清言在《狂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就?和欧阳睿一样?,对将来的剧情没有任何干扰的存在。

发现这一点新技能,还是沈绪滑雪遇见欧阳睿的二哥欧阳旭偶然的感悟。

他穿书?这大半年,靳博安一直留在身边,一点也没有往前推进过任何剧情的苗头。

所?以男主不动的话,其他的人?或事都会被滞留。

沈绪有点担心长此以往并不好?,也曾试探过靳博安有没有想做生?意的打算。

靳博安倒是无?所?谓的态度,一门心思只顾着?把沈宅打理?得井井有条。

沈绪也不知道自己拘束着?男主的做法是对还是错,这也是他迟迟不敢答应靳博安的求婚原因。

木清言到家里的第一周还算是手脚勤快,每天定时早午晚给樊甜甜服用药物,早晨与傍晚也会扶着?樊甜甜在院子里转悠半个小时。

樊甜甜几乎就?是一个机械人?,拨一下动一下。

沈绪有次偷偷用耳朵贴近母亲的胸口,樊甜甜柔软的胸腔里,心率缓慢而?幽幽地跳动,不算活泼,持续性沉稳得像是毫无?变化的波纹。

若不然,真像是一具等待灵魂归来的空壳。

还有一件事情。

樊甜甜似乎只能认得木清言,二人?在凋零的院子里慢悠悠散步,樊甜甜喊过对方?的名字。

“言言......”

僵硬的喉管里发出的声音仿佛失真,不是特别清晰。

每到这个时候,比母亲高出半个头的木清言总是特别开心,扳着?樊甜甜的头令人?靠在自己肩膀上。

有好?几次沈绪都想警告她一下,瞧木清言那?副细高瘦弱的模样?,少爷真怕她一个踉跄把母亲给摔倒在地。

总之,有点不靠谱,这个女生?。

沈绪在家中办公,恰巧靳博安不在,他难得落个清净,好?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手机竟也同时响了起来。

沈绪喊一声,“进来......”

接起电话的同时,木清言苗条的身影也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她今天穿了其他款式的高领连衣裙,掐得小腰又软又细,仿佛迎风摆柳的枝条,略有些矫情。

沈绪最怕冷的,进家又极其讨厌穿得太厚,早年沈庭学?当家时给整幢宅子安装地暖管道。

所?以其他人?都穿得比木清言要单薄。

电话里的人?沉默几秒钟,幽幽道,“爸爸和妈妈要离婚了,你知道吗?”

“沈沫白?”沈绪把电话移到掌心,上面的来电显示分?明是个陌生?号,看来为了让自己接电话,沈沫白换了新号码。

木清言听见沈沫白三?个字,走来的动作迟缓了几秒钟,准备再往外面退出。

沈绪瞧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示意人?不用出去,过来放下即可。

才对着?听筒,无?可奈何地说着?,“离婚的决定是他们两人?的事情,再说两个人?都是长辈,难道你认为我可以干涉到爸爸的想法......”

暂时忽略了木清言的存在,沈绪倒是多了一分?担忧。

沈雅辰竟然想离婚!

他总不会打算跟樊丽丽离婚后,跑过来照顾我妈吧?

渣男!

沈沫白的情绪十分?低落,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幸福家庭,怎么能说散就?散呢?

沈雅辰回家后一直心不在焉的,加上樊丽丽大病初愈,情绪总是时而?忧郁。

樊家人?从背后也给樊丽丽通风报信,说樊甜甜被你丈夫给接走了。

接下来就?是无?休止的争吵。

沈雅辰坚持樊丽丽不顾念夫妻情分?,竟然欺骗自己十几年,说樊甜甜死了来错误引导自己。

而?樊丽丽则是疑心病犯了,外加妒火中烧。

这段如履薄冰的婚姻维系本身就?很容易出现弊端,如同早就?出现裂痕的螺丝是不能使用在加重加压的锻造机械上的。

沈绪估摸着?沈沫白还不知道事情真相,说安慰也谈不上,只叫他在国外安心学?业,大人?的事情管了也没用。

处理?好?失落的沈沫白。

沈绪的注意力才又回归到木清言的身上。

木清言也正在看他,隔着?粗黑框的目光闪烁不止。

“少爷,我给您倒了一杯咖啡。”

恍惚中的女生?像是突然找回了说话的能力,捏起嗓子要给沈绪送咖啡。

沈绪被沈沫白扰了一下情绪,微皱眉道,“你的本职工作并不是做这个的,以后不用给我送任何食品,包括咖啡饮料。”

他准备叫对方?出去,木清言的身躯一闪,竟走到了少爷办公桌侧,快要贴近沈绪的位置,主动把咖啡放在面前。

“少爷您尝尝嘛,我虽然笨手笨脚的,不过泡咖啡还是很有一手。”

沈绪避开,“你的心意我领了,出去吧......”

话还没说完,木清言被一推一搡,细弱的身躯在沈绪与办公桌前摇摇晃晃,最终一屁股坐在沈少爷的怀里。

好?沉!

卧槽,这女的好?沉。

沈绪的腿上坐着?脸蛋涨红的某眼镜美女,少爷立刻沉下脸道,“还不起来吗?腿要被压断了。”

木清言则腼腆道歉,“对不起,我平常吃得有点多,一会儿我帮少爷揉揉腿。”

她那?高领长裙的腰带上裹着?廉价的珍珠蕾丝,刚移动就?发现缠在沈绪的衬衫纽扣间。

沈绪道,“别动,我解开一下。”

一副坐怀不乱的谦谦君子。

木清言也伸出手指,“我来吧。”

沈绪的目光微微扫量了对方?的手指,像是干过些粗活,所?以指节略粗,但还是很洁白修长,指甲也修剪得比较干净。

接着?是木清言的手腕,她看起来呆呆笨笨的,手腕扭转不太灵活,还带着?一块宽带的手表遮着?手腕。

不一会儿,表带子也缠在一起了。

白痴笨女人?。

沈绪皱眉,“先把手表取了,要不然一个小时也解不开。”

木清言支支吾吾道,“表不能取,我的手腕上有点伤......有个很丑的胎记......”

沈绪隔着?加厚眼镜片,发现背后的眼睛宛若一只迷茫的小鹿,密密的睫毛在镜片间轻轻扫动。

沈少爷道,“这件衣服我给你重新买十件吧。”拉开抽屉取出一把精巧尖刀,几下子将腰带剪得七零八落。

“少爷......”

木清言咬牙一哼,娇滴滴地问一声,“那?我可以下去了吧?”

沈绪气笑道,“不要误会,也不要乱说话,是你不小心坐本少爷腿上的,懂吗?”

木清言扶着?碎裂的腰带,正要从沈绪腿上下来。

书?房门被靳博安无?声地打开了。

他刚回家,想给少爷汇报替夫人?找医院的进展情况。

木清言第一反应是从沈绪腿上跳下地,捂着?酡红的脸从靳博安身侧撞了一下,快步跑个干净利索。

沈绪的脸也红了,举起剪刀朝男主示意,“一场误会,你爱信不信。反正你要是敢怀疑我,就?滚。”

靳博安倒是什么话也没说,从始至终保持着?镇定,沈绪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一切都是正常的。

吃饭,工作,睡觉。

洗过澡的沈少爷平展躺在床上,似乎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鸭绒垫子下隔着?一粒豌豆,硌得人?腰酸背痛睡不舒服。

喝了一杯温水后,沈绪抱着?枕头走到靳博安的卧室。

我偏不敲门,看你匆匆忙忙会干些什么!

一脚踢开门后。

靳博安结束了淋浴,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汽从盥洗室刚走出来,单手以毛巾擦拭着?乌黑的发丝,凌乱的遮盖在眼前,露出高挺的鼻梁与薄唇。

禁欲又性感。

沈绪早见惯他各种引人?遐想的面孔,配一副脱衣显肉的精健身材,只套着?松松垮垮的睡裤,瘦长的腹肌下沉睡着?海马。

“我......我就?是来跟你讲!”沈绪吞咽嫉妒羡慕的口水,“我怎么可能骚扰女佣呢?”

“本少爷喜欢那?种......”

沈绪在胸口和屁股都比划一下,做了一个超级大的S型动作,“是男人?的话,你应该懂吧?嗯?”

靳博安继续擦头发,“然后呢?”

沈绪抱紧怀里的枕头,“要实在不行,我给她几万块钱,叫木清言明早离开,免得你多心。”

靳博安的眼神隐藏在发丝深处,冷幽幽道,“那?倒不必,我还想观察她几天。”

留下也确实想弄清楚对方?的意图。

沈绪呼了一口薄气,似乎也不烦闷了,眉眼立刻开心起来。

“那?......晚安咯!”

靳博安扔了一下毛巾,毛巾沾了水,重重砸在房间门,将原本关?闭不紧的缝隙给砸得合了起来。

“我还有话想问少爷。”靳博安朝自己那?张单人?床示意。

“请躺。”

沈绪呵呵尬笑,“我不是来找你睡觉的。”

“没关?系啊,”靳博安的手一勾,把某少爷连人?带枕头一并丢到床上。

沈绪也不傲娇了,不躲不藏不喊不叫,也规矩坐在原处不动弹,仿佛等待被处决的罪徒。

靳博安肯定是生?气的。

他还是乖一点的好?。

靳博安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礼物盒,是贾行川寄给沈绪的圣诞礼物,被小少爷随手塞进厨柜里,后厨的佣人?没注意剪开后发现里面是两瓶液体,全部都是外国字,看也看不懂。

拿去叫靳管家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靳博安递给沈绪以后,沈绪拿着?对光看了半天,全部都是看不懂的字,反正不是英文。

“难道说是酒?”沈少爷擅自打开后闻了一下,感觉像是甜丝丝的饮料,喝了一口居然是水果口味。

挺好?喝的。

沈绪又喝了几口,从睡衣口袋取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质问贾大炮灰怎么那?么抠门,送礼才送两瓶饮料。

靳博安蓦地摁住他的手,轻笑起来问,“什么感觉?”

“甜甜的。”沈绪舔舔嘴巴的余味,“博安哥哥,你要不要尝一口。”

靳博安的眼神毫不掩饰暗沉沉的幽光,“少爷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贴着?沈绪的耳朵,缓缓突出几个字。“多功能助性饮料。”

作者有话要说:第47章的时候,贾大炮灰说要给肾小虚搞药,叫他攻击靳博安的那个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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