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个字在这一刻有了另一层含义,梅越和穆之祁的家,很戏剧性又很真实。

只是当他打开家门的那一刻,幻想中的美好被一只猫破灭。

梅越在看到鱼缸上叼着金龙鱼的黑猫时,笑容僵住。

笑?

他想哭!

“茶茶!”

梅越再也无法淡定,尖锐的斥责声顷刻间充斥在房内。

他的心更像是被□□轰炸一般!

金龙鱼!

二十万!

二十万啊!

他不敢直视身后的穆之祁,更加无法想象穆之祁生气的面孔。

“梅越。”身后传来穆之祁低沉的声音。

梅越心咯噔一下,转身低头道歉道:“那个,我可以补偿的。”

穆之祁挑眉:“怎么补偿?”

梅越:“我给你钱,或者给你买一条。”

穆之祁双手抱臂考究的看着梅越,深邃的眼眸弥留出耐人寻味的笑,那笑容浅而淡,让人捉摸不定:“可是我的鱼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不是那么容易能买到的。”

“啊?”梅越傻眼,“那赔钱。”

二十万,他还是可以赔得起的。

穆之祁却说:“鱼加上运费,怎么也得二百多万。”

“二百多万!”梅越惊讶。

他在网上查的可是二十万啊!

穆之祁饶有兴致的盯着梅越:“所以你还要陪吗?”

梅越点了点头。

穆之祁:“或者你可以用别的补偿。”

梅越眼睛一亮:“真的?”

穆之祁朝着梅越勾了勾手指。

梅越盯着那只手指,心有余悸的走近。

温润的声音萦绕在耳畔,仿佛再说一句最平常不过的话:“那就rou尝吧!”

“哈?”

rou……尝!?

穆之祁瞧着梅越那满脸惊愕,就算是想明目张胆的趁人之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小人了。

“放心,先欠着。”

“啊?”梅越显然没想到穆之祁会转变的如此之快。

刚才还要吃人的人,现在却在安抚你是你想多了,你会信吗?

反正他不会信。

穆之祁抬手摸了摸梅越的脑袋,梅越呆头呆脑的想要拒绝,但一想到被茶茶吃掉的二百万,他乖乖的做出一副很享受并且撒娇的模样。

差点把穆之祁吓着。

他刚才是不是把价格说的太高了?

把人吓傻了?

穆之祁抿嘴交代道:“我只是太累了,上了一天一夜的班,你总要让我休息一下是吧。”

“哦。”梅越这才想起从昨天早上到现在穆之祁好像都没睡过。

“你看起来好像是失望?”穆之祁凑近故意打趣他。

梅越连忙否认:“没没没,呵呵,我去洗漱,茶茶交给你,任凭你发落!”

梅越丢下猫逃之夭夭。

穆之祁瞧着他落跑的身影,实在是太过熟悉,这家伙什么时候能改掉落跑的习惯。

二十分钟后梅越穿着棉质的睡衣趴在床上玩着手机。

他想起程颢说的建议,打开手机的下载软件,把企鹅下了下来。

刚刚安装好,登上账号就看到了程颢的消息。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含蓄了?一天了也不见打个电话来。

程颢:什么时候忙完,我需要陪聊!

梅越看着程颢的消息十分想笑,求陪聊这么卑微得吗?

他转了个身看了眼亮着灯的浴室,朦胧的玻璃氤氲的水雾勾勒出穆之祁修长的身影。

健硕的胸肌腹肌,深V人鱼线,记忆中的画面映入眼帘,梅越不敢继续想下去,只能艰难的收回视线给程颢打了电话过去。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听筒那端传来程颢悲情的哭诉声,梅越看了眼手机,再看看来电显示,是程颢没错。

梅越:“程颢?”

程颢很不满:“怎么了?不认识我了,还是听不出我的声音?”

“不是不是,你这风格突变我一时没转变过来,悄悄请问一下,您今天走什么风格?悲惨小媳妇风?还是憋屈当家主母风?又或着怀才不遇风?”

实在不怪梅越多问,他这个发小哪哪都好,为人仗义,性格开朗,对他是没的话说的,但就是这人偶尔有点戏精。

或许是从事网文行业的关系,他总爱把自己带进新看的小说的角色中,并且乐在其中。

作为大老板,员工们也都惯着,作为朋友,梅越也宠着。

马上25岁的大小伙了硬是一段恋爱都没谈过,当然他自动忽略了他半个月前还是母胎solo的事。

程颢嚎啕大哭,听筒内穿出刺耳的擤鼻涕声:“我跟人shui了!”

!?

“你……”梅越惊讶坐起,看到穆之祁穿着睡袍从浴室走出,话到嘴边的询问被咽下。

穆之祁拿着毛巾在擦拭头发,看到梅越在讲电话,自觉的走到阳台前。

梅越对穆之祁投以感谢地目光,又听程颢在那哭诉,“是睡了!你没听错!老子保存25年的……,就这样没了,没了?最关键的你知道吗?我……我是被睡的那个……”

梅越小心的瞧了阳台的人,见他没有进来的意思,终于放松下来,趴在床上对程颢说道:“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谁?”

程颢:“知道。”

梅越来了兴致,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托着下巴,趴在床上,“那男的是谁?”

程颢:“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兴奋!”

梅越:“我这不是帮你排忧解难吗?”

梅越跟程颢用手机沟通着,忽略了擦干头发的走进房内的穆之祁。

穆之祁原本的打算是洗了澡就睡下,明天还有早班。

这看到偌大的一张床被梅越一个人横着霸占着,他只能先坐在床尾,等梅越讲完电话再睡。

闲来无事的他突然打量起梅越,梅越穿着一件纯色的单排扣睡衣,睡衣松松垮垮,小腿时不时晃动着,弄得穆之祁有些烦躁。

穆之祁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了梅越的脚丫,梅越惊慌的“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