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将她手中的木棒放到托盘中,轻轻拭去她面上泪痕,柔声安抚道:“傻姑娘,这有什么?好哭的?”

他年长她许多,苏笙伏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便止住了自己的眼泪,但可惜孝皇帝与大圣皇后均已不在,而她自己的爷娘又当不得皇帝的叩拜,行拜礼的时候暂且省去了那一环,内侍与宫人们将帝妃引到内殿,正殿缀满新婚大红颜色,苏笙安坐在百子千孙帐内,面前的团扇才得以除却。

两人分别沐浴过后,圣上吩咐人拿来了金剪,他取下了一支苏笙头上的金钗,从两人头上?各铰了一缕青丝,以红线相佐系成绦子,苏笙看?圣上编的精巧,面上讶然:“您还会?打这些东西呢?”

“学了两日要是再不会?,那朕成什么?了?”圣上叫人拿了合卺酒过来,他将青丝放在两人的枕席下压好,“席上的酒不算什么?,咱们喝过合卺酒,也就是至亲夫妻了。”

一对雪白的鹦鹉并立在笼架上,歪着头看这对男女,突然也蹦出几句“百年好合”的吉利话来,苏笙一时羞怯,想要起身抬手把它?们的口合上?,然而圣上却按住了她。

“它?们学舌学的又没有错,”圣上语带笑意,“今日这样高兴,就叫它们留在这里罢。”

内侍监与宋司簿各呈了一瓠瓢放在案几上?,喜瓠上?以红线栓连,寓意永结同?心,宫人将酒液缓缓注入其中,分别奉给皇帝和宸妃,两人同?举饮尽,内侍与宫人道了恭喜才鱼贯而出。

苏笙见圣上一直在瞧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刚饮过酒的缘故,她觉得这双眼睛怎么就这样叫人心动,像是永远也不会?厌倦一样。

“您怎么一直在瞧着我,今天瞧了一整日都不够吗?”苏笙略觉无力,她的衣衫被人除去,半倚在软枕之上?,美人徒劳地遮住了身前春色,往里间瑟缩了一下,嗔他心急。

红色的喜服皆被除去,皇帝瞧着她婉转的身姿,不觉目眩神迷,俯身在她眉间轻轻落下一吻,“怎么会?瞧得够,以后还要瞧一辈子的。”

帐前的长明龙凤烛光亮柔和,圣上随手将那红帐落下,纱幔委地,烛影摇曳,苏笙被那灼灼目光瞧得面上发烫,男子的气息将她紧紧地禁锢着,叫人期待依赖,也让人害怕得紧。

她本就生得妩媚动人,现下更添了三分醉意,明艳不可方物,如玉一般细腻的雪白肌肤随着女子呼吸的起伏,迷乱了人的眼。

圣上也是年过而立的人了,但也不免迷失在这片无尽的温柔乡中,他起初不过是在她面上流连,一点点移到她的唇齿之上?,才开始变得强势起来,将她一起勾入了那叫人沉沦的境地。

苏笙从前在药效下同?圣上这般亲昵,仍觉出皇帝的爱惜轻柔,即便是她后来不想侍奉圣驾,天子也没有过多为难,最后还是留了她的清白,但这次似乎不大一样,她整个人都是他的了,没有了那层身份上?的束缚,圣上行事的时候便急切了一些,将她的呢喃与低.喘都淹没在了那一场缱绻的吻中。

直到小衣被除去了一半,一侧的酥软被人强占,苏笙才惊叫出声,内殿寂静,她一开口显得格外突兀,苏笙紧咬着樱唇,害羞地拽过一侧的软枕,将脸蒙得严严实实。

圣上爱极了她这样青涩含羞的模样,也不急着叫她把枕头除去,更不去碰这姑娘的手臂,只是耐心地一路蜿蜒向下,于无声的寂静之中感受着她每一次轻颤。

苏笙本以为自己像只鸵鸟一样将自己埋进黑暗中就能得到解脱,然而正好相反,没有了眼睛的感官,触觉与听觉却变得十?分敏锐,她的全部心神都被那人的温热唇舌摄住,像是丢了魂一般,时而羞愧于被男子这样轻易勾去了魂魄,时而被他弄得筋骨酥软,飘飘欲仙。

她像是一尾娇气的鱼,浸在一池温热的泉水中悠然自得,直到利刃相接,才把她从这一场风流梦中唤醒,苏笙不自觉地瑟缩着,圣上怜爱她不假,她也知道做女子总归是要经历这一遭的,然而这等风月旖旎的时候,她竟忽然想起了苏澜当年的惨状。

姐妹一场,阿姊被内侍辱了清白自尽后,英宗贵妃曾经叫她去替苏澜换了干净衣裳,姑母虽然告诉过她侍奉圣上是一件愉悦的事情,但苍白的话语远远比不上?她亲眼瞧见的震撼,后来太子意图强幸,更不曾叫她感受到半点情意。

男女之间的事情,似乎是光为了愉悦男子一般,就连秘戏图上的画,那些女子都是一副痛苦无力的表情,教导人事的宫女说男人就喜欢看女子这副模样,女子越是脆弱不堪,才越显出他们的强悍。

陛下似乎也是喜欢这些的,圣上百般地疼她,那要是他爱这等模样,自己也不该推拒的。

“圣上,我……”怯生生的姑娘从遮挡物下面探出了头,她半启秋波,像是一头要被人猎杀的小鹿那样彻底没有反抗的能力,“您继续吧,我不怕的。”

姑姑说乖顺一些,才会?叫男子喜欢,全了圣上的心愿,流那一点点血,总比被人用刀剑刺一下更好些,她鼓起勇气揽着圣上的肩胛,学着图画上那样鼓励着夫君的动作,可面上却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圣上感受到了女子明显的一僵,知道她是没经历过这些事,怕疼得很,又怕初次鱼水不谐叫两人失和,不免轻笑一声,“好姑娘,别怕。”

他耐心地动作着,看?着苏笙惊讶的神色忍不住啄了啄她的唇,“上?次那样好不好?”

苏笙被那只作乱的手弄得心神俱颤,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偏偏圣上现在不急于得到她,时不时还要逗弄人一番,比从前更肆意许多,那份狂热叫她无所适从。

山石间忽然被人掘到了水源,但那口渴的行人并不足意,他想要的是溪水潺潺、乃至于湖泊沼泽,但是不经意间却触动了一处要紧的机关,居然泛滥成了汪洋一般,这个时候他才欺身而上?,品尝到了人间至胜的春色。

苏笙正被那极乐的妙趣弄得神魂颠倒,又被人卷入新一轮的挞伐,她不知今夕何年,更不顾及那人是何等身份,一口咬住了他的肩来泄愤,偶尔才松口低吟。

圣上原本是十分爱惜这个姑娘的,然而苏家的秘术确实是有其独到之处,叫人沉迷于温柔乡中无法自拔,他偶尔也会?轻声诱哄着青丝微湿的女郎,企图从她的口中得到更多声音。

苏笙开始还害怕这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可是等她又低低地哀求了一回,便是云消雨歇。

她松了一口气,想要依偎在圣上怀中睡去时,却瞧见圣上的面色不佳。

“您要叫人传了水再睡么?”苏笙刚刚从女郎变作了妇人,身上还有一点点的酸胀,她不自觉地挽了圣上的颈项撒娇:“咱们歇一歇,等睡足了再沐浴好不好?”

圣上见她懵懵懂懂,初次承欢的女郎,似乎还不明白这件事情对于男子而言意味着什么?,虽然这种事情对于男子的初次而言也是正常事,但在男子的心中,这算是件折损颜面的事情。

他用锦被将两人遮了个严实,轻轻吻着她潮红未退的面颊,“阿笙,喜欢我这样待你么??”

在这个隐秘窄小的空间内,他已经不再自称为朕了,苏笙含羞点点头,她不再是不知事的姑娘了,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可避讳的,“我也没想过,这件事会?这样叫人喜欢。”

她被那刀剑反复地磋磨着,心里却不觉得痛楚,反而生出一阵甜蜜,这种事情除了本能的愉悦之外,还有更多的乐趣。能叫他高兴,自己其实也会?得到许多乐趣。

圣上见她青涩半褪,露出成婚女子的娇艳情态,心下柔软,“那处还疼吗?”

苏笙摇摇头:“起初是有一点点,可后来就不疼了,您那样温柔,怎么会?伤到我。”

“阿笙是嫌朕不够用力?”

圣上揽着她歇了片刻,听她这样说,心里忽然又起了几分旖旎情思,他重新覆了上?去,惹得苏笙惊叫了一声,她面上有几分薄恼:“您明日不用早朝了么??”

皇帝好整以暇,“朕这三日是不必去朝会?的,午后在太极殿见见大臣就好。”

苏笙身上的余韵还未过去,被他这样耐心抚弄,更是无力抵抗,但这一回和刚刚不一样,圣上纵然留了一些情,可她还是被欺负得哭了,任由她蹙着蛾眉哀求连连,良久也没有丢开手。

经过了第一次的缠绵,他简直是坏透了,之前说的一切全然不作数,既不肯给她最后的欢愉,也不肯早些洒了雨露鸣金收兵,缓慢地引诱着她更深处的情绪,苏笙被折磨得无法,想要伸出手去捶打,却被迫与天子十?指紧扣,别说要损及圣体,就是连抓住锦被舒缓片刻的机会圣上也没有给她。

她略带哭腔的低吟似乎是男子无上?的乐趣,圣上怕她承欢乏累,清晨起来哑了嗓子,到了后面最要紧的时刻反而不疾不徐起来,他压抑着想要叫这姑娘哭得再狠些的冲动,耐着性子哄她道:“阿笙,唤两声好听的,我便放了你。”

“郎君?”那娇柔的声音里带有一丝不情愿,圣上不觉莞尔,含住了她的耳垂温存,聊做奖励:“还不够。”

苏笙不知道什么?才是好听的,但是圣上总有些吃英国公的醋一般,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声音细若蚊呐:“哥哥,求你了。”

圣上轻笑了一声,似乎还有些在意从前的事情,他拨开了苏笙面上的青丝,“朕年长你许多,这一声哥哥,你不是说不出口么?”

苏笙这才意识到皇帝也是会记仇的,她不知所措,其实艳情话本她是偷偷看过几次的,里面什么?不知羞的叫法都有。

“好叔叔……”她像是一株藤蔓,攀附到了树上?,温柔细致地裹住了对方,带有些许不易叫人察觉的妩媚娇怯,“你就饶过我这一次罢。”

她自觉这一声该是符合皇帝心意的,然而圣上却食了言,还没有等苏笙再用别的法子,那细碎的低吟就已经重新在内殿中响起。

太液池畔的洛阳红忽然被人折枝在手,就是赏玩整夜也是不够的,那细蕊承接了几场雨露,牡丹含露,更显露出美人娇艳的一段风情。

笼架上的鹦鹉好奇地看着床帐里的主人,相互啄了啄羽毛,不知道是在学谁的口吻:“打架了,打架了!”

元韶之前听着里面声音渐歇,正打起精神准备备水服侍,忽然听到里间的一声娇呼,与宋氏女官相视而笑,露出了一派了然神色,他袖着手立在甘露殿外,长夜漫漫,干站着也是无聊,便与宋氏闲聊了起来。

“司簿被圣人指派到宸妃那处去也有许久了,应该对宸妃的状况最为清楚。”内侍监不无忧虑地试探道:“如今后宫仅有宸妃一人,要是能为圣上诞下一子半女,恐怕中书门下的贵官就不能不依圣上的意思了。”

宸妃的宫殿礼遇一如皇后,千秋殿又曾经是太穆皇后与顺圣皇后居住过的宫殿,圣上为苏氏特地设了一个宸妃封号,这在后宫之中是从未有过的。

元韶本来以为,圣上的后宫又无宫嫔,随意借着英国公府的名?头晋封四妃九嫔,礼部断然不会?不依,而苏氏也照旧是后宫第一人。

她既能成为皇帝的私宠,也不会?损及圣上的名?声,谁想到后来圣上对苏氏越发迷恋,居然是动了要封后的心思。

唯一可惜的是,她并不是世家推举出来的女子,又不是天子的糟糠之妻,一个来历模糊的女子虽然沾了一点世家的边,但并不符合朝野对皇后的期待。

无论是从前的苏氏,还是英国公府收养的孤女,都不够资格来做皇帝的妻子,但奈何天子抬举,亲自写了立后的诏书发到三省,后面才与几位宰执起了大争执。

门下省驳了几回皇帝的诏书,两位侍中差点被圣上借了其他的由头抄家问罪,但长安与洛阳两都的奏章闻达于上,牵扯越多,对宸妃的名?声也就越发不利了。

但这也不是没有办法消解,圣上若是日日留宿,宸妃有了自己的皇嗣也就好些。

人都是有私心的,皇帝有了自己亲出的长子,肯定是要改立东宫,立嫡立长,三省六部的官员看?在未来太子的份上也不好再挑剔中宫的出身。

可若宸妃的肚子实在不争气,那就要棘手许多了。元韶替皇帝办过许多事,苏氏那些秘药他也偶有耳闻,据说英宗贵妃因为身有异香而盛宠许久,但也是因为这药封了身子,不能再有孕。

后宫里的女子比御苑中的花还要多,不能结出果实的花朵也只有那一段花期,不能长久地停留在太极宫最闪耀的位置。

内侍监私心里还是希望圣上能有自己嫡亲的血脉,天子已经做下了这样的事情,将来万一传位给太子,恐怕圣上百年之后入不得太庙,后世史书更不会?留陛下半句好话。

“娘娘的月信近来倒是稳了许多,只是她时常怕苦,不肯好好服药。”宋司簿听见里面女子低吟的声音,也稍感不自在,“不过子嗣的事情谁知道呢,圣上这样勤勉,说不定来年宫中就会有婴儿啼哭的声音了。”

圣上要她好好看护宸妃,只有宸妃荣耀,她们这些服侍的人将来才有好日子过,她也盼着宸妃身上的圣恩能更长久一些,宸妃的心肠软,对身边的人也好些,就算是自己将来无用了,也不至于被宸妃打发去行宫凄惶度日的境地。

万寿节当日是阳光明媚,次日清晨却是下起雨来,一场秋雨一场寒,皇帝与自己心上?的女郎春风几度,但晨间还是如往常一样醒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姑娘睡得正好,人也起了偷闲的心思,悄声理好了她凌乱的青丝,与她同?枕在甘露殿的内室,听雨打宫檐。

昨夜她承恩几次,虽然两人都尝到了内里奇妙滋味,但苏笙最后沉沉睡去之前还是埋怨了他许久,甚至不愿意依偎在他的怀中,直到后半夜像是做了什么?梦,才主动环住了他的腰。

苏笙今日也醒得极早,她从不曾与人交颈而眠,现下与圣上相拥,虽说知道皇帝在做些什么?,然而实在是倦极了,即便是感知到圣上在轻轻爱抚,也不愿意睁开眼睛。

直到感受到天子那处似有苏醒之意,她才睡眼惺忪地“醒”了过来。

“醒了?”圣上见她眼睫扇动,早就晓得她在装睡,他在那芙蓉面上亲了一记,随即覆了上?来。

苏笙被吓得花容失色,她将自己全然埋进锦被中,气恼地埋怨道:“您还真把这事当膳用了不成,一日三顿?”

“乱动些什么?!”圣上低声斥责了她一声,越过她的身子,取了一张帕子放到外侧,“本来没什么?的,偏你又来招人。”

苏笙见圣上手中带了星点血迹的白帕,面上的热意不减反增。

两人昨夜忘情之间谁也顾不得那一张元帕,那时节又片刻舍不得分开,因此这一节也就忽略了过去,她都不知道那帕子最后到哪里去了。

她不大自在地扭身过去,却忘记了自己同?圣上现在几乎都是衣不蔽体,她刚刚舒活了一下筋骨,没想到却挨上了一处叫她心惊的地方。

“您不是说没什么?事的?”

苏笙不敢乱动,她对圣上如今是既爱且怕,那毕竟是她的夫君,又一同?经过了初夜,要生出些亲近之意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圣上在有些事上?……实在是过于如狼似虎了一些,起初温柔得很,但等到她尝到了滋味,便百般诱哄着她亲近,她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下来。

皇帝望着她睡颜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那一句“雨后牡丹春睡浓”,她的眉眼极美,又是如此全心依赖地躺在他的怀中,圣上忽然心下一动,亲了亲她的眉心。

“阿笙,朕今日方知为天子的畅意。”

若他不是天子,恐怕得不到这样的姑娘。可偏偏因为他是皇帝,有些事情也由不得人。

苏笙微微嗔道:“您这时候倒是想起我来了,昨夜怎么就那样铁石心肠?”

他披了衣服起身唤人,半掀帘幕扶她起身:“本来想叫你多睡一些,但既然已经醒了,就一道用些早膳,稍后沐浴一番,咱们再回千秋殿去。”

久卧伤气,圣上也怕再这样躺下去还要对她生出些想法,因此只是隔着锦被同?她说话,“左右今日无事,你想做些什么?,朕都依你。”

皇帝白日里忽然变成了君子,仿佛夜里的人不是他,内侍与宫人捧了盥洗之物跪在两人身前,恭贺帝妃圆房,圣上含笑说了一句“赏”,而后从藏珠的手里拿了漱口茶来递到苏笙唇边。

苏笙被他这样的举动所惊,不觉莞尔,她受了圣上的服侍,人也愈发爱娇了些,“圣上,光是茶就够了么??”

皇帝也不以为忤,他将宫人托盘中的衣物拿来,这宫装倒也没什么?,勉勉强强能够穿上,但是胭脂涂抹一事男子到底生疏,只取了螺子黛替她仔细描眉。

“这螺子黛衬你倒好,以后大食那边再有进贡,就都送到千秋殿去。”

内侍监拿了铜镜过来给宸妃细瞧,苏笙见着自己的远山眉也觉满意,身上的酸痛已经消减大半,对圣上的嗔怨也就少了许多,两人在甘露殿用过了膳,才一同?往清凉殿去沐浴。

清凉殿中有几处极大的汤泉池,只因为皇帝从前没有后宫,因此这两年几乎没有女子来过。

圣上自己在前殿是独有一处汤泉的,按理来说男女不同?浴,苏笙身为宸妃,应该到后殿的潋滟兰汤去的,可换好衣物后,内侍监全没有安排宫人引她往兰汤去的意思,甚至没有留下宫人服侍,独留了帝妃两人在前殿。

苏笙才与圣上合房同寝,现下就要二人一道沐浴,她还是有些忸怩不安,内侍监是听命于天子的,她赌气地坐在软榻上,别过身不去瞧他。

“阿笙不想沐浴么,还是生性畏水?”

圣上披了衣袍到她身边,轻轻巧巧地将人抱起,他怀里的姑娘自知打是打不过的,晓得圣上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软了语气道:“好哥哥,你不疼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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