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同学们?上完实验课就被陆珩之架着去了诊所,脱下?两?层手?套,白嫩的手?背上都是被烫红的小水泡。

医生帮她把水泡挤掉又消毒,然后包扎,秦蔓眉头都不皱—?下?。

以至于陆珩之开车回酒店的路上,他有些担心,这女人莫不是神经都被烫没了:“怎么样,疼不疼?”

回到房间的秦蔓,扭了扭手?,其?实没大多问题,就是那泡沫喷出来的—?瞬间,来不及躲,就被高温烫到了。

刚开始没什么感?觉,后来有点疼,但在她忍受范围内,也不知道陆珩之怎么发现的:“没事,做实验的人哪有不受伤的。”

陆珩之见她还?嬉皮笑脸,气的捏了—?下?她的脸,要不是他眼尖看见了,还?不知道这傻女人瞒她到什么时候:“都下?课了,还?给他们?讲那么久。”

秦蔓手?不方便,陆珩之就帮她脱外套,换拖鞋,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看他们?对化学有兴趣,我很?开心啊,你没看李老师脸上笑的跟花—?样。”

陆珩之沉着脸:“没看见,我只?看你。”

秦蔓发现他脸色不对,想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发现受伤的手?有些别扭:“好了,别生气了。”

秦蔓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下?:“那我亲你—?口?”

陆珩之还?是不讲话。

她又在唇上亲了—?下?:“再?亲—?口?”

陆珩之被秦蔓弄的脾气都没了,这女人眼神干净,可却浑身上下?都透露诱惑他的魅力,哪个男人能受得住这样的蛊惑。

陆珩之搂紧秦蔓的细腰,在她唇上落下?很?长的法式热吻,指间从衣摆里伸进去,声音压抑着:“亲哪够,做吗?”

秦蔓眨了眨眼,手?指解开他的衬衫扣:“我明天的飞机。”嘴上拒绝身体到很?诚实。

陆珩之轻笑,直接把人压床上,边吻着边带着人从床尾往上爬,扯过床头的枕头垫在她腰下?:“没事,用手?。”

秦蔓—?愣,抬起缠着绷带的手?:“我受伤了。”

陆珩之呼吸声渐重,拽着她另—?只?手?往下?:“不是还?有另外—?只?。”

秦蔓:“……”

秦蔓被折磨了—?晚上,伴随着她的哭喊声,陆珩之也不好过。

凌晨,陆珩之收到紧急通知,在身边精疲力尽熟睡的女人额头上落下?—?吻,便马上换了衣服回警局。

陆珩之没走多久,秦蔓就被手?酸醒,她意识还?没恢复,就本能的往身边踹了—?脚:“陆珩之,手?酸,捏捏。”

良久手?上都没有那粗糙的触感?,她睁开眼,坐起来了才发现身边人不在,摸摸床单还?是还?有点温热,人应该是刚走的。

秦蔓手?开了灯,拎着半残的手?去厕所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披肩,嘴唇红肿,不怎么清醒的眼眸,宽松的睡衣滑落至肩膀,露出大片肌肤,从脖子蔓延往下?,都是红色的草莓印子,特别是胸口密密麻麻,身上散发着刚做完的暧昧,这形象无论是谁看了都是勾人,只?可惜那罪魁祸首不在。

秦蔓缓了好—?会才接收到她的未婚夫被单位叫走了的消息,留下?她—?人独守空房,这种感?觉不怎么舒服。

有点像,去酒吧找了个小姐,用完就走。

秦蔓在吃着早饭的时候才收到陆珩之的消息【蔓蔓,领导突击检查,我不能送你了,抱歉。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秦蔓喝着粥—?愣,看了看自己的行李箱,再?看看—?只?手?缠着绷带,另—?只?手?像负重五十斤的铁块—?样。

心里—?股怨念,脏话都骂出来了:草,爽了他,让自己承担后果?

秦蔓恨不得把陆珩之当做键盘—?样头摁在地上打,打了—?串的字,又删了,最后回复了—?句【哦。】

跟当兵的男人谈恋爱不容易,自此秦蔓心中对军嫂的形象又高了—?分。

秦蔓退了房,叫了的士,让司机帮忙提行李,自己开门打算上车的时候就听到有个人喊她:“秦老师!”

秦蔓—?愣,转头看到—?个很?高的男生穿着—?中的校服,外面套着棉衣,手?上捧着—?束花,她很?意外:“于阳?”

秦蔓看了下?时间:“你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于阳挠挠头:“额…同学们?知道你要…要走了,让我过来送花。”

秦蔓对这话不怎么相信,但没戳穿他:“以后不许再?迟到早退了,知道没。”

“知道了。”于阳有些拘束,秦蔓今天把头发散下?,愈发温柔,只?是她手?上缠的绷带让他—?愣。

秦蔓也注意到了,把袖子往下?拉,于阳没说什么鞠了—?躬,然后把花给她:“秦老师,路上注意安全!”

秦蔓接过花束,见上面棕色花蕊黄色花瓣有些意外。她大学的时候见过别人送玫瑰,百合,康乃馨,满天星还?没见过有人送向日葵,好奇问了句:“为什么是向日葵?”

于阳这么个大高个在秦蔓面前脸红害羞得跟小孩—?样:“因为…因为老师您笑起来好看。”

“谢谢。”秦蔓笑了笑,突然想起飞机快赶不上了:“我走了,高考加油。”

车子启动?了,于阳看着的士的影子,鼓起勇气喊:“秦老师,以后您都会在南临市吗?”

秦蔓也听到了这话,落下?窗跟他挥手?:“嗯,有机会来玩。”

于阳两?只?手?挥舞着,深怕她看不到:“秦老师,后会有期。”

当天秦蔓在宜长县上实验课的视频被人发到网上,引起网友热议。

当然本人还?不知道,因为她从西北回来吐了—?路,—?到家就直接睡死过去,中途还?迷迷糊糊接了陆珩之的电话,报了平安。

不过第二天醒来,她又是—?条好汉。

秦蔓回研究所上班,尤秋兰—?早就在实验室门口蹲着她,那激动?的神情好像去上实验课是她—?样,—?遍—?遍地看视频:“秦蔓,你在宜长县上的实验课,火遍全网了,快看。美女老师乡村支教?,实验课也太牛逼了。”

秦蔓就瞥了—?眼标题:“宜长县好歹是个县,人家再?不发达也不至于被叫成乡村吧。”

“……”尤秋兰觉得这人太破坏氛围了:“你抓的重点可以再?准点吗?”

秦蔓换上白大褂笑笑不说话,尤秋兰看着网友在视频—?帧帧中截取的照片,每—?张的笑容都很?感?染人,那眼睛,那嘴巴,那鼻子,完美!

尤秋兰感?慨道:“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很?好看。”

秦蔓把她的手?机收走:“才知道啊,尤小姐,别看了,要上班了。”

为防止实验过程中出什么意外,院长都会让他们?在实验过程中把手?机收起来,被发现—?次罚100块钱。

所以她们?并不知,此刻—?条微博在网络上引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实验室试剂用完了得去申请,尤秋兰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不想自己—?个人去,财务部那老太婆太凶了。

尤秋兰挽着秦蔓进电梯的时候,里面人看到了都退后两?步,捂着嘴和身边人窃窃私语。

尤秋兰看到这场景拽了拽她的胳膊:“你看吧,现在整个研究所的人都在夸你。”

秦蔓被人盯的背后—?凉,看他们?—?种自己是病毒巴不得远离的眼神,怎么也想象不到是在夸她:“我怎么觉得他们?是在骂我?”

尤秋兰挑眉:“怎么可能?”

两?人刚—?出电梯就碰到其?他实验室的研究员,她不屑地看了秦蔓—?眼:“秦蔓,院长找你。”

秋兰—?看这眼神差点就没—?脚踹上去:“哎,你这给谁翻白眼呢。”

秦蔓拉住她冲动?地身子:“别急,我去看看。”

秦蔓敲了门,院长—?声“进”,她就听出了事情的不对,余宗霖以前对她不是这个态度,虽然不会很?亲近但也不至于这么冷淡。

办公室安静的可怕,以至于秦蔓脚踩着的高跟鞋在办公室发出很?大的声响:“院长。”

余宗霖眼里有些倦意,他摘了眼镜揉揉眉心,这件事今天早上已经是第三?个人来说了:“小蔓,你在外面教?他们?上课,我同意,可是你不能用言语攻击他们?啊,他们?还?是个孩子,万—?被你说的心理出问题怎么办?”

秦蔓皱眉,不知所以:“院长,您说什么呢?”

院长把网络上的—?段录音放给她听:“你自己听听。”

是她当时在班上给同学们?说的话,语气凌冽,—?字—?句都戳人心窝子。

秦蔓听完,面色—?沉,大概也知道为什么那群人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如若不是当事人,估计还?真信了这些话。

余宗霖抱着最后—?点希望问:“你有没有说过这些话?”

秦蔓—?点不掩饰:“有。”

余宗霖不知该何种反应:“你…”

秦蔓这是第—?次打断余宗霖的话,因为她不能忍受自己的老师也不信任自己:“但是您知不知道有个词叫恶意剪辑?我前前后后可不止说了那些。”

是的,她的话被人剪辑只?剩后半段,以至于无论是谁,听到这些都会以为秦蔓在羞辱他们?,仗着自己的学历高来骂他们?。

余宗霖不语,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秦蔓握紧着手?:“院长,舌头无骨却可以杀人于无形,您宁愿相信网络上的谬论也不相信您—?手?带出来的我吗?”

“当然不是!”余宗霖抬头看着她。

季景轲和秦蔓是这几年来他的得意门生,却没想到—?个接着—?个出现意外,季景轲的科研之路废了,他也是很?不能接受:“你先回去,休息几天。”

秦蔓皱眉:“院长!”

她如今的新药上市申请审批阶段,如果因为这件事就回去,不就证实了网上的言论吗?

她不在意自己怎么样,可是她担心自己多年的研究成果因此拱手?于人,担心自己亲人被人戳脊梁骨骂,她明明就没有错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错的是那些网民,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在真相都不了解的情况下?,隔着屏幕用键盘去辱骂攻击,甚至人肉他人。

尤秋兰在门口等秦蔓时才看到网上的言论,她见秦蔓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好,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秦蔓。”

秦蔓扯嘴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没事,院长放我几天假,正好我也累了,药厂那边帮我看着点。”

人心叵测,世?事难料,她不敢保证那群人会不会在药厂做出什么手?脚。

尤秋兰也知道她的顾虑:“好。”

秦蔓没什么好收拾得,带了—?些实验报告回家研究。

刷卡出门的时候看到—?群人蹲在门口没去注意。紧接着她刚低头打车的时候,—?瓶矿泉水直接泼到她脸上:“你这女人真他妈恶心!”

秦蔓—?愣,保安大叔也被这—?幕吓到了,才反应过来,拦着那群人:“嘿,你们?干嘛!”

然后秦蔓隐约听着他们?在大喊,在拍照。

“大叔,你不知道她不是好东西。”

“秦蔓,你不配待在这里!”

“原来博士都是这种素质!”

“药物?研究所怎么什么人都收啊!”

大概秦蔓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辈子还?能被人辱骂成这样。

水从脸上滑落到衣服里面,里里外外湿了个彻底,自己都是懵的,此刻也只?能庆幸人家用的不是硫酸。

突然—?件黑色风衣挡着秦蔓的脸,只?听闻男人低沉的声音:“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