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上班秦蔓就发现一种奇怪的现象,所里所有人手上都拿着一瓶核桃奶,她莫名其妙。

秦蔓换上白大褂就在休息室就看到尤秋兰翻着实验记录本手上拿着和那群人一样的核桃奶。

尤秋兰听到柜子关上的声音就转身招了招手:“秦蔓,来喝牛奶。”

秦蔓接过?核桃奶看了看:“实验室不能喝东西,不知道啊。”

尤秋兰给?她看了看配送单子:“哎呀,我们?这不是还在休息室嘛,又?没进去,何况是院长点的,整个研究所上上下下都有份。”

“院长?他什么?时候会买牛奶了。”秦蔓皱眉,单子上确实是余宗霖的名字和电话,底下还有备注“不要浪费,务必喝完”也就是说,院长他每层都送了,那直接给?他们?不就好了,还省了配送费。

尤秋兰见秦蔓纠结,直接给?她插上吸管:“喏。肯定是院长觉得我们?太累啦,想犒劳我们?,正好你不是早饭没吃。”

秦蔓没多?想接过?点了点头,也是,疫苗上市后,要收集他们?接种后的反应资料最近实验量也很大,好多?人都在所里通宵好几天。

盛夏临近,太阳毒辣。

李茶撑着伞在药物研究所的门?口站了老半天,想当初她一张实习证就能进来的人,没想到被区区一个保安拦住。

那保安带着口罩,眼神严肃:“非本所人员不得内。”

李茶把口罩拉下来:“保安大叔,是我,李茶,之前的实习生。”

保安抬眸看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不记得,非本所工作人员不得进去。”

李茶瞥着廖志诚不耐烦的表情,心里也一紧,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命只?能牺牲一下他人了。

她突然关了伞,指着研究所后面:“大叔!你快出来,那边是不是着火了!”

研究所最怕的就是有火灾,里面各种各样的试剂,仪器都是易燃易爆物品,保安也不多?想开了门?往后看。

“嘭!”的一声,一根粗木棍砸到他头上,人立马晕了过?去。

李茶也吓了一跳,看着保安额头上的血整个人都懵了,蹲下探了探他鼻子。

廖志诚看她胆小的样子就嫌弃,要不是李茶认识路,也不愿带这种人过?来,一把拽起她:“放心吧,没死呢,只?是晕过?去了。”

廖志诚拍了拍李茶的脸:“带路,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

即使廖志诚没说后面的话,在这种天气下李茶也是一身冷汗:“是…是。”

监控室里的吕艺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脑上四四方方的图像,旁边晕倒着三四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

她手上的工作卡上面显示的是余宗霖的证件照,一下一下得敲击在桌面上,眼神不似往日那般,只?剩一片死海般沉寂,删了监控记录,手指摁下了整个研究所的所有感应器。

尤秋兰磨磨蹭蹭了好久才被秦蔓催促开始工作,她准备拿试剂瓶出来的时候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

秦蔓有个习惯,准备实验之前先?把水浴锅加热到一定温度,有一次她被余院长叫去谈话,忘记加水,直接开了电源,还好当时实验室有其他人。

尤秋兰端着盘子出来,手肘怼了一下秦蔓:“秦蔓,你是不是又?把水浴锅烧干了?”

秦蔓没好气,拍了她一下:“怎么?可能,上次那是个意外?,你当我蠢啊。”

“那什么?味道。”尤秋兰觉得不太对劲,有什么?东西刺激着喉咙:“咳咳。”

她连忙跑到窗户边缘,摁下开关,反应:“怎么?回事,窗户开不起来的。”

秦蔓拿工作卡一直刷着门?口的感应器:“门?也开不起来了。”

尤秋兰觉得眼睛疼,又?不敢揉:“不会是感应系统失灵了叭。”

秦蔓左右也找不到这个气体从哪里飘打出来,嗓子很刺痛,呼吸不过?来。

她下意识的抬头就看到通风口出飘进来的黄绿色气体,瞳孔一缩,在试剂盘里找到碳酸氢钠,倒在棉布上给?尤秋兰:“捂住口鼻和眼睛,是氯/气泄露!”

尤秋兰拿出手机,眼睛一直流泪:“操,哪个孙子把信号屏蔽器给?开了!”

“咳咳。”尤秋兰最后咳了两下,抓着秦蔓的白大褂无力滑落。

秦蔓心里一慌,摇着她的肩膀:“秋兰,秋兰!”下一秒自己也无意识晕了过?去。

药物实验室都会有毒气报警器,即使廖志诚为了不让人发现氯/气放出的再慢,当气体浓度达到一定时会触发报警器。

廖志诚听到报警铃就咒骂一句:“没想到这东西这么?敏感,把它打碎,赶紧撤!”

他脸上带着事先?准备的防毒面具,要走的步伐一顿,在仓库里找到锤子抬手就要往装满氯/气的罐子砸下去,被李茶拦住了:“不行,你打碎,浓度这么?高我们?也会没命的。”

廖志诚推开李茶,生怕那些人死不了:“一会出去就把门?关上,怕什么?!”

话音刚落罐裂开一条缝,黄绿色的气体从里面涌出,浓度高到完全看不清仓库的东西。

李茶恐惧的心涌上头,手指无意识摸到防毒面罩上有个漏气的孔,像是被人工戳的,她猛然想起来这个面具是吕艺给?的,连忙转身就要走,发现门?被锁住了。

药物研究所仓库的玻璃门?是特制的,就怕会有一些储存的气体泄露。

廖志诚推了两把,又?拿锤子砸了两下,玻璃门?一点裂缝都没有,才发现这个里面门?是没有锁的只?有外?面才能开:“怎么?回事!”

一个身穿防护服的人出现在门?前,透过?玻璃廖志诚一下就认出她:“吕艺,你个臭女表子,门?给?老子打开!”

吕艺拿起手中的卡一刷,就重新?设置了仓库把通风口给?关了,里面现在是密闭的空气,随着门?上的帘子缓缓下降,她的眼神渗人,冷冷地说:“廖志诚,一切都该结束了。”

李茶拍着门?想引起她的注意,她记得自己没得罪过?吕艺:“吕艺姐,吕艺姐,我还在里面!”

吕艺没看她转身就走,这种人活着也是给?学术界丢脸,只?留下一句话:“记得奈何桥上躲我远点。”

陆珩之还没在林淮讲的事中缓过?来,林淮的座机就响了:“喂!”

他突然站起来,看了陆珩之一眼:“知道了。”

林淮放下电话:“药物研究所毒气泄漏!”

陆珩之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专业救援人到达现场,还有三四辆救护车,他们?都穿着白色防护服和防毒面具,仿佛像纪录片里多?年?前核辐射泄露事件。

大概唯一庆幸的是药物研究所并非建在住宅区,周围都是山,不用驱散人群。

研究所里的一个个工作人员被担架抬出来,有人咳嗽,有人呕吐,还有人捂着自己的眼睛痛苦地喊叫。

邹岩看到陆珩之神色着急,想进去连忙拉住他:“陆队,陆队,防护服穿上还有防毒面具。”

陆珩之全副武装亲自进去,可是研究所之大他像无头苍蝇一间一间地找:“秦蔓!秦蔓!季景轲!”

研究所的感应系统恢复了正常,窗户都被打开,周围的环境渐渐清晰。

当陆珩之开到三楼的实验室,看到地上躺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翻过?来的时候手都在抖,熟悉的脸庞:“秦蔓!”

他横抱着秦蔓,冲着楼梯间大喊:“三楼,三楼,这里还有人!”

两名医护人员抬着两个担架上来,其中一个停在陆珩之旁边,他摇摇头,抱紧秦蔓不松手:“我自己抱下去,你们?看看还有没有别人。有一个带黑框眼镜的男人,一定要找到他。”

陆珩之最后只?把秦蔓送上了救护车,打了电话给?秦述。他必须要在这边坐镇,即使他再怎么?想一起去医院也不行,凶手还没找到,他的任务还没结束。

邹岩摇了摇头,拉上了尸/袋:“陆队,我们?在仓库发现一男一女,像是凶手,不过?已?经?没有生命体征。”

陆珩之让抬尸体的两人停下,拉来尸袋,这两人他都认识,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陆珩之闭了闭眼,又?睁开,重新?拉上尸/袋:“邹岩。”

“是。”

最后还是要抓她:“去趟二院找外?科的吕艺医生就说我找她有事。”

手术室外?有很多?人等着,研究所工作人员不说其他人,光研究员就有上百个,况且至今还联系不到余宗霖。

谭京莉和陆嘉阳赶来的时候就看陆珩之穿着特警服,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双手烦躁地抓着头发。

她看着上面手术室的红灯,鼻子一酸:“陆珩之,景轲哥哥怎么?样了!”

陆珩之声音很哑不知道是不是被氯/气刺激到了:“还在抢救。”

谭京莉瞬间蹲下来哭了,她刚才过?来的时候就在百度上搜氯/气中毒会怎么?样,心里的敲的鼓一直没停下来过?,推着他的腿:“你为什么?不早点到。”

陆嘉阳眼也是一红,扶起谭京莉:“表姐,嫂子也在抢救室,他也很难受,你就别怪哥了!”

叶进臣在公司接到电话差点没崩起来,一路过?来闯了多?少?个红灯也不知道:“珩…珩之哥,怎么?回事!”

陆珩之头往后靠在墙上:“目前初步怀疑吕艺。”

叶进臣一懵,他也是在干休所长大,吕艺她也认识只?是很不可思议:“什…什么??不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整个研究所的人命啊。那你不去抓在这干嘛!”

陆珩之:“暂时没有证据。”

两个小时过?得很漫长,外?面有哭泣声,气氛很凝重,当灯灭的时候,外?面所有人都站起来,医生一出来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人吓得往后退了一路:“秦蔓家属!”

秦述刚想抬手说话:“我…”

陆珩之直接往前,身高挡住了他的视线:“我是。”

医生眨了眨眼,注意到他的衣服:“你是她的?”

陆珩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激动了,在秦述的想打死自己的眼神,下硬着头皮说:“额…老公。也是这事氯/气泄露事件的负责人。”

秦述:“……”

陆队长,你的脸呢。

医生点点头,恰好有些发现也不用特地找人汇报了:“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还要继续观察,我们?发现所有患者送进来之前都有喝了些牛奶,虽然氯/气中毒服用这个是没有解毒作用的,但是能减轻一些中毒症状,也算是在死亡线上拉回一命。”

陆珩之把医生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点点头:“好,谢谢医生。”

秦蔓情况不严重,吸入的毒气少?量,很快就转入普通病房大概几个小时候就会清醒。方清淑很担心秦蔓,秦述就打算把她从家里带过?来。

这段期间陆珩之就陪在秦蔓身边,握紧她的手,很害怕,差点,差点就见不到她了。

邹岩敲了敲病房的门?,陆珩之收拾的下情绪,把秦蔓的手放被子里,出去的时候没关紧门?。

邹岩手上拿着一个物证袋,神情复杂:“陆队,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陆珩之:“先?说坏的吧。”

邹岩手一顿:“我们?找到吕艺了。”

陆珩之淡然:“我不是说把人带去警局吗?”

邹岩有些说不出口:“她…她死了。”

陆珩之一愣,没说话。

邹岩把物证袋给?他继续说:“在吕家,浴缸里割/腕自/杀。这是我们?在她桌子上找到的药,和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