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凯从操场赶来,就听路上的人说,陆珩之抱着个女人去了医务室,连忙赶过去,就在门口看见捶胸顿足的林医生,一?脸懵:“林医生你站门外干嘛?”
林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陆队长在里面。”
江霖凯疑惑地敲敲门:“陆队,你怎么了?”
陆珩之把?秦蔓的裤腿拉下,衣服整理好说:“没事,进来吧。”
江霖凯一进去就闻着空气中充斥着熟悉的云南白药喷雾味道,十分刺鼻。
他瞅着坐病床上的女人有?些眼熟,仔细一?看,立马笑盈盈打?招呼:“秦小姐!好久不见。”
秦蔓笑了笑,江霖凯又想到了什?么说:“我们陆队早上说了,这次来培训的人都是些虾兵蟹将。”
被揭老底的陆珩之:“……”
“江霖凯!”他忍着把?着臭小子扔出去的冲动:“你来干嘛?”
江霖凯猛然想起,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忘了重要的事:“对了。陆队,邹岩和二队的打?起来了。”
陆珩之气笑了,舌尖抵着腮帮子,手揪着江霖凯的耳朵,提起来:“讲话不说重点,下次再这样老子拍死你。”
江霖凯疼得捂着自己的耳朵:“疼疼疼,陆队,我又不是小孩了,别老揪我耳朵。”
秦蔓被他们的相处方式逗笑了,对陆珩之说:“你先去看看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原本只是两个人的打?架,不知道的人以为现在变成了群殴,他们拉着那两个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当事人,仿佛下一?秒他们两人的脚都要踹到对方脸上。
颜万腹部刚才?被邹岩打?了一?拳,他猛抬起拳头大声吼:“邹岩,陆珩之根本就没心,到时候他也像他爸打死他妈那样一枪把你给崩了,哭都来不及哭。”
邹岩的眼睛肿了一?边,嘴角渗谢谢血大骂一?句:“放你娘的狗屁。”直接从那群人手中滑溜的挣脱开,直冲着颜万的脸就是一拳,两人又扭打在一起,在场十几人都拉不开。
陆珩之赶来时就听到颜万的话,公安局里的人都知道,但那件事是陆珩之的底线,他眼眸一深,握紧拳头。
刚迈出步伐,就被江霖凯猛地抱着大腿,直接坐在地上,慌张地说:“陆队,陆队,不能打,你忘了当时为什?么去阿富汗,更何况秦小姐还在这呢。”
陆珩之挣扎了两下,江霖凯像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稳稳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一步。
陆珩之眼里都是怒意,但想到秦蔓,忍了忍,从后腰处拔/出黑色冰冷的器械,朝着天上就是一枪。
“嘭。”的一?声,别说江霖凯吓得从地上爬起来,就是那拉架的十几人也都愣住,打?架的两个当事人停了手,看过来。
“打?的很?开心是吗?”陆珩之看了眼邹岩,双方都是警察,脸上的伤惨不忍睹。
他压低帽子,不看颜万的脸,怕自己忍不住一拳上去添油加醋:“二队队长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找我就行,打?我兄弟算什?么本事!”
颜万肯冷哼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陆珩之。这话,可就说错了,我和哥俩走在路上聊天聊的好好的,邹岩先突然发疯打我,不信看监控。”
陆珩之抬起头,眼神透露着狠烈。
邹岩大学学的计算机,当初入伍本就是江霖凯觉得寂寞给硬拽进来的,其本人也不是主动惹事的性子。
如若不是颜万讲了什?么话,邹岩也不会动手,陆珩之手用力拽过颜万的领子,咬着后槽牙说:“那也是你活该,忘记郭家那公子哥在医院待多久吗?三个月,动弹不得,你要不再嘴贱一?句试试?”
江霖凯心中又急又无奈,哎呦喂,这祖宗怎么又动起手了。他还没来得及拉开陆珩之,就有人来通报,林局要找特警队所有?人谈话。
次日,就收到通知,他们此次反恐培训的主教官换成了江霖凯。众人只听闻陆珩之和颜万打?架了,其他具体情况一概不知。
平时的江霖凯脸上常带着笑意,露出两个虎牙的活力满满阳光,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培训的时候才?认识到他的可怕,不论男女,不留一?点情面。
中午休息的时候秦蔓就见到江霖凯打包了一?些盒饭,连忙叫住他:“江教官。”
江霖凯连忙把?盒饭背到身后,似乎不想让她看见:“秦小姐别这么叫我。”
秦蔓头歪了歪,看他身后的盒饭,江霖凯连忙斜了身子,低着头不敢看她。
秦蔓笑笑不逗他了:“你去是给陆珩之送饭吗?”
江霖凯无奈,把?盒饭从身后拿出来,然后点点头。他或许也想不到公安局里小道八卦也传的这么快,昨天刚答应的陆队不告诉秦蔓,一?下就被发现了。
秦蔓:“昨天是发生什?么事吗?我好像听到了枪声。”
江霖凯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说。
秦蔓见他这表情,以为这也算什?么公安机密不能说,也不为难他:“陆珩之没受伤吧?”
江霖凯摆摆手,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伸出大拇指:“没有,秦小姐。多亏陆队怕你,不然我还不一?定拉的住。果然是博士,驯夫有?道?!”
秦蔓:“……”
知道陆珩之没出事,秦蔓放宽了心,毕竟在公安局里能出什么问题。
这几天上的理论课居多,运动量没那么大,倒是可以让秦蔓好好偷懒一?翻。
吃完午饭,江霖凯就拎着盒饭来找她,不小心踩到石子,差点滑跪她面前:“秦小姐,帮个忙,陆队他快饿死了!”
秦蔓想抬手扶他,江霖凯像是被吓到一样立马躲开:“秦小姐,你可别扶我,被陆队知道了,我还多活过几年。”
秦蔓嘴角一?抽,没这么夸张吧:“我又不是他妈,你确定让我去有用?”
江霖凯听到这话,突然开始抽泣,挤出了一?点眼泪,开始卖惨,说陆珩之有?多么多么可怜,十岁母亲去世同年他爸娶了个后妈进来,然后有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十八岁入伍,每天训练日子过得很?惨,枪口上过日子,写的也遗书有大几百张。
秦蔓不知道这些事情是真是假,陆珩之很?少讲他家里的事,但听到最后也忍不住心软了:“这种时候我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江霖凯下一?秒眼泪就收了,摇摇头:“不会,我相信秦小姐,驯夫…”
秦蔓抬手打?住他的话:“停,我去!”
自从江霖凯讲了驯夫有?道?这个奇奇怪怪的词,每天都在脑子里晃,还会浮想联翩一些其他事,以至于已经有?阴影了。
看着秦蔓拎着盒饭的背影,江霖凯兴奋地握拳,怕被发现,小声喊:“Yes,我可真是太聪明了!”
应该是江霖凯打过招呼,秦蔓很?顺利地就上了二楼,看门虚掩着,敲了敲。
“门没锁”陆珩之以为是江霖凯来送饭,依旧低着头写那三千字检讨,简直比入/党申请书还长,不过想想邹岩和颜万要写五千字,心里突然平衡了一?点。
陆珩之听着进来的脚步声轻盈不像是男人的步伐,悄悄地朝他走进,然后微凉的一?双手敷在陆珩之双眼上。
陆珩之放下笔,弯起唇,抬手把?秦蔓的手抓下来,然后轻轻一拉。
秦蔓吓得小声惊呼,身体转了一?圈最后直接坐在陆珩之腿上,而他的手还很?自然地放在秦蔓盈盈可握的腰肢上。
陆珩之在秦蔓唇上用力地亲了一?下:“你再不来,我就要得不治之症了。”
秦蔓:“?”
陆珩之:“相思病。”
秦蔓:“……”
她歪着头靠在陆珩之怀里,久违的安全感,顿时心里舒坦,好奇地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是我。”
“听你走路的声音。”陆珩之捏了捏秦蔓指间的茧:“还有?,经常做实验才?有?的茧。”秦蔓扣了扣它,好像是平常拿滴定管的位置,自己都没注意过。
想起来今天是为了什?么过来,想起身拿放在桌子上的盒饭:“你怎么跟小孩一样还绝食?”
陆珩之把?秦蔓摁回怀里:“你以为我会为那蠢货绝食?”
“那江…”秦蔓突然顿悟,江霖凯让她来的目的,好家伙,这说的哪是生理上的饿啊。
秦蔓扶额,又想到那句驯夫有道?,脸一红:“算了。”
陆珩之摸着秦蔓的裤子口带:“不过,有?烟吗?”
秦蔓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烟算是违禁物品就算想抽也不能带:“啧,没有,你让我戒,自己还抽上了?”
陆珩之叹了口气,然后脸埋在秦蔓的颈脖。
感觉到脖子被短发扎的有?些痒,她缩了缩脖子也注意到陆珩之心情低落,又看见桌子上密密麻麻检讨书,轻拍了他的背:“我都听说了,你当年去阿富汗是因为,那郭厅长的儿子对阿姨说了难听的话。”
秦蔓觉得这好像不太够安慰人,又继续哄着他:“他活该被打,不是你的错。”
“我本来也没觉得是自己的错。”陆珩之听着秦蔓努力在哄自己的语气,心下一?软:“江霖凯说的?”
秦蔓点头,想起江霖凯怕陆珩之怕的要死又说:“别怪他,他还是小孩子,也是担心你。”
“那小子一?进队,就我带的,后来就一?直跟着我了,什?么尿性我会不知道。”陆珩之无奈笑笑。
他不想给秦蔓压力,所以后半句没说。江霖凯性格看起来大大咧咧每天一张笑脸,看起来很好套话的样子,但他嘴巴严实,不会轻易跟别人说陆珩之的事,若是说了,那肯定是打心底里认同了这个嫂子。
陆珩之吃完饭,瞧着时间还早,就把被子拉开,抖了抖:“午休你在这睡吧。”
秦蔓收拾盒子的手一?顿:“不行,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陆珩之关上门,接过秦蔓手中的一?次性饭盒,丢垃圾桶里。
手环住她的腰,一?步一步带着她,坐到床上,蹲下替她拖鞋。
被别人帮忙拖鞋还是第一?次,秦蔓脸瞬间像煮熟的螃蟹,冒着热气,手抓住陆珩之,有?些抗拒,说话都在结巴:“那…那也不行,我身上都是汗味,臭。”
秦蔓力气自然是没有?陆珩之大,三下五除二,就脱了她的鞋和外面的迷彩服,自己也脱了外套,抱着她压在床上。
被子掀起来一阵凉意,盖在两人身上,陆珩之嗅了嗅秦蔓的身体,磁性的嗓音格外撩人:“我说香的就是香的。”
因为怕训练热,秦蔓迷彩服里面只有贴身短袖,而现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缝不落的紧贴着陆珩之,感觉到有什?么硬物抵着她的腿心,秦蔓一?愣。
陆珩之感受到秦蔓身体的僵硬,滚烫的手掌在她的腰肢轻轻摩擦,而后假寐说:“你放心,我就抱抱不动你。”
秦蔓:“……”
即使她第一?次谈恋爱也知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