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之对仙女棒这种各种金属堆在一起的焰色反应不感兴趣,也就骗骗那些喜欢亮晶晶的女人或者?小孩。
他瞥见有个小女孩裹的跟包子一样,带个帽子还有耳罩,口罩,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吕艺手上燃烧的仙女棒。
在干休所出现的小孩基本都是退休干部的孩子,不得不说,陆珩之被人类的幼崽可爱到了。他从盒子里拿出一根仙女棒,在小女孩面前蹲下:“小朋友,想玩吗?”
小女孩眨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陆珩之,然后再看他手中的仙女棒,点点头。
陆珩之笑?笑?,忍不住用仙女棒轻敲她的脑袋,逗她:“叫声哥哥。”
小女孩犹豫了一会,但看到吕艺手上亮晶晶的东西,奶声奶气地喊:“哥哥。”
陆珩之听这软糯的声音喊得他心都要化?了,强忍着激动的心情,生怕把小女孩吓着了:“那哥哥给你?点着,小心烧到自己。”
他很少抽烟,身上基本上不带打火机,但还是下意识从口袋摸了摸,掏出来一愣,是他从秦蔓家没收回来的。
陆珩之怕小女孩烧到自己,点燃了之后,带着小女孩一起玩。小女孩眼里倒影的是仙女棒闪烁的星星点点,拍着大喊:“哇,好漂亮。”
吕艺被小女孩的声音所吸引,她转过身就看到陆珩之眼里都是宠溺看着小女孩,笑?容可掬。
让她动了心,周围的声音都停了,只能听到她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吕艺就这么呆呆看着陆珩之和那小女孩玩,直到那小女孩的妈妈喊她回去。
吕艺才上前?,眼里皆是藏不住的爱意:“你?一直都很喜欢小孩。”
杨青只生了陆珩之一个孩子就走了,他一直很孤单。
但陆嘉阳出生的时候,陆珩之十分讨厌,甚至还弄哭了他好几次,陆嘉阳却依旧锲而不舍黏在陆珩之身边,迈着一晃一晃的步伐,稚嫩的声音一直在他身后叫“哥哥。”摔疼了,也不哭,陆珩之不忍心也就对他不再排斥。
再然后去姑姑家拜年,见到了谭京莉,陆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孩,抱着奶瓶软软地躺在摇篮椅上睡觉,嘴里还吐着奶泡,就彻底喜欢上小孩子。
陆珩之没回吕艺的话,脑海在想着,自己和秦蔓颜值这么高,生下来的小孩是不是也很可爱,一想到这,他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见陆珩之出神,吕艺手捏紧自己的裙摆,忍不住踮起脚,想吻他,奈何陆珩之太高,只亲了到了他的下巴。
陆珩之感觉到下巴一阵凉意,才发现吕艺在干什么,推开了她,擦了擦下巴,皱眉,语气冷漠:“吕艺,不要得寸进尺。”
吕艺眼底一阵凉意,还没回答,就听到清脆的声音:“陆珩之!”
谭京莉看了老半天,才凭借着那标志性的寸头认出陆珩之,踩着雪,一步一个坑,连忙跑过来。
陆珩之看到她身后跟着季景轲就不爽:“臭丫头,跑慢点,你?怎么又?跟他鬼混一起。”
谭京莉生气地拍了他一下:“什么鬼混,明明刚刚去你家拜年,阿阳说你?不在,出来才碰到景轲哥哥。”
凑近她才发现,陆珩之身后居然站着自己多年不见,而且认识的人:“吕…吕艺姐,你?回来了?”
吕艺拉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嫣然一笑?:“莉莉居然还记得?,比小时候长得更漂亮咯。”
“谢谢。”谭京莉假笑?。
其实她小时候就不是很喜欢吕艺,总觉得她身上弥漫着一股阴暗的气息,而且还一直缠着陆珩之不放,就怎么说,特别像双生婴儿,恨不得从陆珩之的骨头里长出来,给人很可怕的一种感觉。
吕艺见到谭京莉身边的季景轲,脸色煞白:“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谭京莉觉得奇怪,怎么吕艺好像很怕季景轲的样子,落荒而逃,也懒得细想。
张口就呛陆珩之:“一边跟秦蔓在一起,一边跟吕艺暧昧,男人果然都是三心二意。”
陆嘉阳见季景轲脸一沉,不由得扶额,拉了一下谭京莉的衣服:“表姐…”
谭京莉挣脱开:“拉?干嘛,?说错了?”
季景轲抬了抬眼镜:“陆珩之,?们聊聊?”
陆珩之舌尖抵了抵腮帮子,点头:“行。”
谭京莉见他们两都走了,一脸懵:“他们怎么回事?”
陆嘉阳扶额觉得陆家这一辈,一个两个的情商都不太高:“景轲哥不知道?哥和秦蔓在一起了。”
谭京莉:“……”
她怔了一会,这难道不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吗,谭京莉咬着手指,义正辞严:“反正迟早也要知道。”
陆嘉阳无奈:“你?…算了。”
陆珩之和季景轲走到在墙角。
季景轲语气有些冷:“怎么说?”
陆珩之挑眉:“能怎么说。”
季景轲:“真在一起了?”
陆珩之:“嗯。”
他的话音刚落,季景轲拽着陆珩之的衣领,压在墙上,一拳直奔脸:“你?说好的不会喜欢她呢?”
陆珩之被打的猝不及防,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把他推到在地上:“季景轲,你?有病??跟谁在一起关你屁事。”
两人就这么扭打在一起,雪落进了身体,引起阵阵凉意。季景轲突然说:“你?不能和她在一起。”
陆珩之觉得好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不能在一起:“你?难不成还想说?爸开车撞了她爸?”
季景轲一愣:“如果就是这样呢。”
陆珩之腰部一用力,两人滚了一圈,打掉了季景轲的眼镜:“你?以为写?小说呢,这么狗血。真是我老子撞的,他早就自首蹲监狱了,现在还有闲情逸致来骂??”
陆珩之这话倒说的也没错,陆志明是什么样的人,干休所上到老下到小,再清楚不过。
季景轲拽着陆珩之的衣领,恨铁不成钢:“陆珩之!你?清醒点。”
陆珩之也拽着季景轲的衣服,故意恶心他:“季景轲,你?他妈才给?清醒点。?就是喜欢秦蔓,爱她爱的要死,难舍难分,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季景轲推开陆珩之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睨了他一眼:“神?经病。”
陆嘉珩之也爬起来,用力锤了季景轲的肩膀,指着不远处的谭京莉:“不就是秦蔓不喜欢你,嫉妒?吗?看,那疯子,你?把她收了,?给你?双倍份子钱。”
季景轲怎么会不知道陆珩之的心思:“想让?叫你表哥?做梦!”
两人回来的时候,谭京莉就瞧着他们衣服都是褶皱,季景轲的眼镜也没了,头发乱糟糟,脸上还有一小块淤青,陆珩之还倒好,只是嘴角破了。
谭京莉脸一抽:“你?两这是打架了?”
他们两很有默契没脸回答,算是默认,谭京莉十分鄙夷:“两个年龄加起来半个世纪的人,幼不幼稚!”
陆珩之踢了季景轲一脚,刚才就是他先动手:“说你呢,幼不幼稚!”
这下被谭京莉看到了,她直接抓起地上的雪往陆珩之身上砸:“陆珩之,?就知道是你先动的手!”毕竟陆珩之的武力远在季景轲之上。
陆珩之抖了抖衣服,撸起袖子,满脸不可思议,也捡起雪,捏成球往她脸上砸:“谭京莉,别以为我不打女的,你?这疯子,胳膊肘往外拐!”
于是四位二十左右,哦,不对,其中两个是快奔三的大叔,在打雪仗,还很激烈,周围的小孩表示像是看到怪物一般,被吓跑了。
陆珩之和陆嘉阳回家的时候,两人衣服里都是雪,已经湿透了,风吹过,凉嗖嗖的。
经过吕家门口,吕艺坐在楼梯蜷着身子,冷的发抖,嘴唇和手都是紫红色。
陆珩之皱眉,拍了下陆嘉阳的肩膀,让他先回去,然后自己脱了外套丢到吕艺头上,手插着口袋:“不会反抗?”
吕艺把外套从她头上抓下来,盖在身上,看着陆珩之不语。
陆珩之特烦这女人不讲话,跟哑巴一样。本来懒得管她,但又?怕她冻死在家门口,好歹是条人命:“你?知道吧,?是警察。如果?现在以家暴的罪名抓他,也不是不可以。”
陆珩之说着就打算敲吕家门,被吕艺抱住了腿,语气里都是乞求:“不要,阿珩,不要,求求你?了。”
陆珩之扯了扯嘴:“随你。”
回了趟家,陆珩之拎了两瓶酒又?出来,吕艺一脸茫然。
陆珩之摁了门铃,没人理,就不耐烦的一直摁,然后就听见吕志诚骂骂咧咧的声音。
吕志诚一开门刚想抬手一巴掌,就被陆珩之用力抓住了,他面上带着笑?,手中的力道加重:“吕叔叔,?爸爸让?送两瓶好酒过来。”
“哎呦,阿珩来啦。”吕志诚感觉手腕发麻,颤抖着,快要断了,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吕艺:“你?这丫头,没带钥匙也不打电话,快进来。”
陆珩之听到这话,才冷哼一声,松开他的手,把酒给他。
吕志诚接过酒,看了看年份,满脸笑意,刚才手腕的痛也忘了:“她记性差,老忘记带东西。以后嫁过去了,还要阿珩多担待。”
陆珩之瞥了吕艺一眼,她的眼神仿在求她。
他淡然收回视线,含糊说道:“再说。”
他不否认,单纯可怜她罢了,如果否认,吕艺一进?家门就会被打的更惨。但也不会承认,心里有了一人,怎么可能还会娶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