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一直在她身边的枳烟却不可能不知道,“小姐,”枳烟无奈道,“你是过来结交朋友的。”

这场赏花宴,郎君可是有想把小姐介绍给京城小姐公子的打算,谁让小姐每天不是闷在府里就是在宫里教书,各家小姐公子赏花宴的帖子都递了多少张去萧家了,基本上都被小姐的事务繁忙给挡了回去。

“知道了。”萧云岚应着,却没有半分主动交友的意思。

萧云覃也注意到了萧云岚的样子,刚想说两句,一声“哇,”把众人都吸引过去了。

“怎么,怎么了?”一众人手忙脚乱道。

“小姐,”枳烟踮着脚看了一会儿很快就摸清了现状,“是王家的嫡次子在哭。”

“过去看看。”萧云岚起身,朝着人堆走去,停在三米处。

“公子,这是怎么了?”王家的下人赶紧跑到了跟前,王若知刚被旁边的宫人给拉起来,衣服上沾上了不少灰。

“手,”有人惊道,“王公子的手流血了!”

许郎君见此正准备说话,另一边,“毕墨,”萧云覃已经吩咐下去,“赶紧扶王公子坐下,春芳,去请太医。”

“王公子,”毕墨赶紧给他扶住,“我们先在凉亭里稍作休息,一会儿太医就来了。”王若知举着手,嘴上还不住地哀嚎着,眼神却往一个地方撇。

当事人温启玥身边却是早早就围了一群人,毕竟王若知倒在地上的时候,这一块只有温启玥一个人。

“玥儿,”黎少君担心不已,“有没有伤到哪里?”温启玥摇摇头,看向了王若知。

“若知这孩子是”仔仔细细把温启玥检查了一遍,黎少君才关切地询问。

“公主,”扑腾一声,王家的下人跪在地下,“我替我家主子给您赔罪,我家小主不知礼数,不知哪里得罪了公主劳烦公主殿下动手,还望公主殿下见谅。”

闻言众人都望向了温启玥,后者面色发白,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就算什么都不清楚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是他,是他自己的问题……”

“小姐,”枳烟跟着萧云岚奇怪地往外面溜,“不看了吗?”

“都看得差不多了,”萧云岚反问,“还有什么好看的。”

本就是一件特别小的事情,温启玥正欣赏着花,说它好看,王若知下一刻就给它摘了下来像献宝一样递给了温启玥。

“也是啊!”枳烟挠挠头,回看了一下乱糟糟的人群,“小姐,也不知道王公子是怎么想的?”

这正看着花被人给摘下来,委实怪不得玥公主要推他一把,谁知道他这么轻松地就被扒拉倒了。

萧云岚笑笑,“王公子也就几岁,只以为小女孩喜欢什么就要给她什么罢了。”不过,看王家下人的意思,对公子的这位未婚妻好像并不是很满意啊!也不知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王家的意思。

“小姐,”枳烟一路跟着萧云岚,“我们这是往哪里走?”

“去看看平公主。”萧云岚道。

“现在?”枳烟惊呼道。

“当然,”萧云岚点点头,不趁着这边乱糟糟的,怎么可能逃跑一下,去看看温平。而且按理来说,温平今天应该会过来的,既然所有的公主皇子过来了,没道理温平不过来。

重华宫离御花园的距离不近,一路上却少有人,毕竟今日在御花园里设宴,能去的有些身份的宫女太监基本上都过去了。

愈走进重华宫愈是安静,萧云岚进去时,除了洒扫的宫女,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大概都去御花园了,”枳烟看着,倒也不觉得惊奇。

“小姐,”再一抬头,萧云岚已经往里面走了,“小姐,”枳烟忙喊道,“你又不知道平公主在哪里住?”

“听她说过。”萧云岚一边往里面急匆匆地跑去一边跟她解释着。因为她脑中疯狂的提示音,【目标人物生命值正在掉……】

“小姐,小姐,”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急起来,枳烟却也不敢大声叫嚷,现在没有什么人,别等着她喊了两声人都过来了。

萧云岚循着温平跟她描述的,一下子就锁定了一间房。几乎没怎么考虑,萧云岚抬步就进去了。

“这里是哪位公主的寝殿?”枳烟倒是拉着庭中一直默默低头洒扫的宫女问了一句。

“是平公主的。”那粉色衣裙的宫女根本没有抬头,答完后就转向了另一边继续洒扫。

“枳烟,”里面忽然想起了萧云岚急切的声音,“快去请太医。”

“啊?”刚问清楚的枳烟一阵懵,进去一看,温平正趴在桌子上,看不清任何表情。

“快去请太医!”萧云岚急着又说了一遍,说话间把自己的宫牌扔给了她。

“哦,”枳烟立马转身,“奴婢这就去,小姐,你,你别急。”她来不及细想,急匆匆地按着萧云岚说得跑了出去。

“公主,”这边萧云岚见温平额头冒汗,脸色红彤彤的,双眼闭着,忙喊着。

“公主,”萧云岚又轻轻推了推,好事没有反应。

一摸额头,烫的吓人,萧云岚刚再想喊枳烟,忽然意识到她已经出去了,忙出门把洒扫的宫女喊了过来。

“快去拿条毛巾,端盆凉水过来。”

“公主,”太医一时半会儿过不来,萧云岚只能自己用凉水先给她擦擦。把桌面上的书本往旁边一推,萧云岚把水盆放了上去,“公主。”

温平似乎是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公主,”见温平还是趴着,萧云岚擦了擦额头又不太方便擦脸。

随意撇了一眼,里面便是床,一时间也顾不上这么多,萧云岚直接把她抱了进去。

“公主,公主,”萧云岚又喊了两声,温平才缓缓醒过来,意识却不大清晰。

随着一阵阵的凉意在皮肤上划过,温平渐渐明了,眼神却还是有些茫然,“夫子,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