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田馨予一大早就起来写作业,差不多写了一天才完事。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白天都无法出屋了。
直到下午五点多,天气凉爽些,她才骑上自己的小自行车离开了家。
情书找不回来,田馨予决定不再和顾凛城较劲了,她又有了别的办法。
去附近的书店买几本字帖,这几天她打算好好练练字。
等过几天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说自己是通过练习,字才变得好看的。
谁知道那么巧,竟然在书店看见了顾凛城,他倒是没买字帖,而是买了几本小人书。
小人书?
田馨予随即就明白了,肯定是买给顾凛铮的。
顾凛城也没想到能在书店里看见田馨予,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几本字帖上,嘴角无意识的勾起,竟然笑了。
田馨予无语道:“你那什么表情?”
顾凛城耸了下肩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该好好练练,否则就算写对了答案,老师也不认识。”
田馨予蹙眉看着他:“你是不是一天不讥讽我,你活不下去?”
顾凛城不置可否,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他步伐稳健的走到柜台前准备结账。
田馨予冲着他的背影努力的翻了个大白眼。
现在光她提出退婚根本没用,两家的大人不松口,他们就还是娃娃亲的身份。
田馨予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字帖,心里盘算着,她得好好的膈应膈应顾凛城才行。
让他受不了去跟顾爷爷说退亲的事,这样退婚的日子才能早一点到来。
田馨予眼睛转了转,忽然有了好主意,她快速走到柜台前,把字体和顾凛城的小人书放到一起,和柜员说道:“一起结。”
顾凛城刚把付款码打开,闻言一顿,他似是有些不解的看向田馨予,眼眸慢慢变深,人也变得无法形容起来。
田馨予故意对他眨了下眼睛,说道:“你呢,一天不和顾爷爷说退婚的事,那我就一天还是你的未婚妻,我的花费,你自然要负责了。”
她说完一句还不解恨,继续阴阳怪气:“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占着人家未婚夫的身份,却什么都不用付出的。”
柜台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客气的问道:“一起结吗?”
顾凛城淡淡的视线在她身上落下几秒,很快收了回去,“一起结吧。”
结完账,田馨予拿着自己的字帖出了书店,也不理会顾凛城,径自去找自己的小车子。
书里原主和顾凛城是退过婚的,主要原因还是原主做的太过分了,顾凛城忍无可忍。
如果现在还想退婚,那大概还是要按着原主的路子去走。
否则以顾凛城的性格,他那么孝顺的一个人是不会主动和爷爷说这事的。
可是让她和田家说,田妈妈又不给她做主。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骑上我心爱的自行车,它永远不会堵车……“田馨予把自己的小车子推出来,准备骑上回家,可忽然发现车子不走路了。
她低头检查了一下,车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修车子这种事,还真不是她这个天天闷在实验室里的人擅长的。
别看她很聪明,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甚至高考还是理科状元,但唯独动手能力,很差。
特别差那种。
她甚至不会做饭,不会缝衣服,不会编麻花辫。
可谓十足十的生活废柴了。
田馨予把车梯放下来,蹲下身子仔细研究这个车链子到底怎么才能弄上去。
实在不行,就只能叫家里的司机过来救援了。
田馨予鼓捣了半晌都没弄好,反倒弄了一手油,她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湿巾,把手指擦干净,然后准备给家里打个电话。
顾凛城出来后,恰好看见了这一幕。
夕阳下,女孩皱着眉头细细的擦拭自己白皙纤细的手指,而她旁边停着的车子,车链子掉了大半,看样子刚被人折腾完。
他单手扶着车子,好像很闲散的样子停在女孩身边,声音也闲闲的,有点懒洋洋的意味:“怎么,掉链子了?”
田馨予没好气的看着他:“怎么,掉链子你也管?”
顾凛城本来也没相想管,不过作为邻居,总不能装作视而不见,所以他也没什么诚意的说道:“既然不用我管,那我就先回家了。”
这叫什么话,田馨予不高兴的看着他:“喂,作为同桌兼同桌,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你这样过去,良心能安吗?”
顾凛城嗤笑:“你怎么不说作为你未婚夫?”
田馨予被他堵了一下,抬高了下巴,故意颐指气使的说道:“是啊,我都是你未婚妻了,你难道不管吗?”
反正也是想让对方讨厌自己,那不如做的再过分一点:“顾凛城你今天不给我弄好了,我一会就去找顾爷爷,说你欺负我,让他给我做主。”
又拿爷爷说事,顾凛城最讨厌田馨予事事都找爷爷,老人家每天那么多事已经够辛苦了,还要应付她这个麻烦精。
心里不悦,脸色也不怎么好了,但他还是放好自己的车子,走到田馨予的车子旁,蹲了下来。
原以为田馨予这几天有了些变化,没想到只是他的错觉。
顾凛城觉得,还是自己对她期望过高了。
看见顾凛城憋憋屈屈的去弄自行车,田馨予心里舒服多了。
中央空调,就该这么收拾。
等过一段时间,两个人退了婚,彼此再无关系,他爱去暖谁就暖谁,爱去冷谁就冷谁。
田馨予一高兴就想哼小曲,情不自禁的唱起了歌:“我的家里有个人很酷三头六臂刀枪不入……”
这么幼稚的儿歌,顾凛城听得莫名其妙。
什么时候田馨予这么充满童真了?
她不应该只唱:“我要公主抱抱,飞起来的公主抱抱。”
“老公老公抱抱……可我这个小朋友,没有你才会死掉。”
……
每次他一听这首歌,都全身起鸡皮疙瘩。
田馨予发现顾凛铮一直看着她,眼里的意味说不清道不明,有些不自然,嘴硬的问道:“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
“是不是觉得的我很漂亮?”
顾凛城快速的低头去弄车子了,还是觉得的自己想多了,明明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富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