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弋沙漠,除了黄沙便是死亡。
在和阗国建国之前?,这片沙漠的绿洲中曾经居住着一群几乎与世隔绝的原住民。因为茫茫沙漠的庇护,外界少有人会进入此地。
然而,政变失败的皇子却不在此列。
为了躲避来自自己亲爹的追杀,那名战败的皇子不得已率领残部逃入沙漠。
然而原本以为是九死一生?的逃亡,却意外地让他?们抓住了一线生机。在大漠中颠沛流离了半个多月,食水补给已经弹尽粮绝,那名皇子和他?的部下都认为自己必死无疑。迷路的这股残兵败勇干脆放弃了挣扎,躺在沙丘上?等死。
绝望之际,他?们遇到了一个绿洲之中的原住民。
原住民见这群人奄奄一息,出于善意将他?们引入绿洲想要救人一命,却没想到这一举动却也为他们的部落带来了灭顶之灾。
皇子麾下的军队虽然是反叛失败的部队,但是对付绿洲之中那些手无寸铁却又只有一片好心的原住民来说,完全足够了。
原住民们欢喜地拿出自家的奶酒美食给这群外来者,回报他们的却是吃饱喝足后刽子手的屠刀。
皇子下令将原住民中的男人和小孩尽数屠戮殆尽,只留下女人和女孩为他们繁衍生?息。
不过短短上百年,曾经的原住民存在过的痕迹便完全消失了。
如今的和阗国成为了东极百国之一,国力和规模都不算强大,但是却拥有富庶的生?活,因为这沙漠之中的金沙河盛产黄金,那一条条的金沙河便是他们富庶生活的来源。
齐韩说着,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温柔。
他?抬手掐住了皇帝的下颌逼着他?看向身后数也数不清的石林:“陛下看看这石林里,每一根石柱下面都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尸坑。这石林之下埋葬了多少弈族人你知道吗?”
“你?和齐音......”皇帝艰难地开口,“是弈族人?”
齐韩冷笑一声:“没错,我和妹妹都是弈族人,包括国师大人也是。”
他?话音刚落,原本黑暗的瞳孔突然变成了通透的蓝色,蓝得就像是这天空的颜色,澄澈幽深。
“国师大人是弈族人最后一个幸存者,你?们将弈族人的尸体尽数埋葬在漫漫黄沙之下,却没有想到枉死者的冤魂会日夜不息地在沙漠之上?徘徊,又有多少冤魂化为厉鬼来找你们索命。”齐音面无表情地用黛蓝色的眼睛盯着皇帝,“所以你们后来便用镇魂石铸成的石柱来镇压这些枉死的亡灵,又在和阗国四周种上?桃树,将弈族人的元冤魂隔绝在国土之外。虽然死人的确不能来找你们索命,但是我们这些活下来的幸存者,来了。”
皇后听得这等辛秘,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哆嗦着嘴唇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不过才四十多岁,嫁给皇帝的时候可不知道这和阗皇室之中竟然还有这等脏事。
“国师他?......”皇帝被齐韩掐着脖子将他?的头按在一根巨大的石柱上,脸都涨红了,“你?们......你?们就算把我们都杀了,你?们的族人也不会复活了。”
“是啊,我们的族人们都不会回来了。”齐韩的笑容微微扭曲,“所以,你?们和阗国皇室的这群罪人全部都给我去地狱里向他?们赎罪吧。”
皇后和其余宫人面露绝望。
桃夭把自己挤进司华年的怀里,听完了这个故事以后,忍不住摇摇头咂舌评价道:“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啊。我说这国师师徒三人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和我主人合作,原来还有这样的原因在里头哩。”
司华年厌恶地扭过头去,不愿意搭理在自己的腿上扭成一条蛇的桃夭。
齐音兄妹俩对桃夭的话充耳不闻,只是面色略显焦灼地看向远处的地平线。
国师伽楼还没有到。
“我已经帮着你?们做完了该做的事,这里应该没有我的事了。”岑归对于这群人的爱恨憎恶毫无兴趣,只是淡淡地看着齐音:“国师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也还完了,告辞。”
说罢,这人转身,把黑色的衣袍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御器离开了。
然而他?才刚刚飞到半空,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后从半空中重重跌落,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脖子看向齐音。
齐韩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把你?的命还给师尊,你?的恩才算是报完了。”
岑归甚至没机会再说出半个字,就睁着一双眼睛没了气息。
他?捂着脖子的手无力地松开,一只约莫有人指头长的鲜红色蝎子飞快地爬过松软的沙地,最后钻进了齐音的裙摆里。
齐音没有多看岑归的尸体一眼,在场的人、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能活着离开,谁都不例外。
“这个女人有点儿狠毒啊,”桃夭柔柔弱弱地看着司华年,“相比之下,是不是觉得我对你还不错?”
司华年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浑身都笼罩在黑袍中的另一人冷漠道:“时辰快到了,桃夭,该办正事了。”
桃夭闻言,立刻从司华年的怀里爬起来,笑嘻嘻地捏了一下对方的脸,刚要?说什么话却突然被司华年张嘴狠狠地一口咬住了大拇指。
她倒吸了口气,艳若桃李的俏脸疼得煞白,只是越挣扎司华年越咬得狠,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殷红的鲜血就顺着她滑若凝脂的胳膊滴落在沙地中。
桃夭气急败坏地直接抬手卸了司华年的下颌,抽回手以后气得扬手就要抽向司华年那张俊脸,但是在手掌落下的瞬间却又放轻了力道,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少年的脸:“真?是个冤家!”
她叹了口气,低头用灵力治好了指头上的伤,笑盈盈地走到了黑衣人身边,却再不往司华年这边多看一眼。
另一头,齐韩却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开始用一柄短刀折磨皇帝齐麓。
他?先?是用短刀在齐麓的胸膛前?划了一道伤口,然后捏着一只小小的火蚂蚁放到对方的伤口处。火蚂蚁吐出的蚁酸带着腐蚀和烧灼的力量,一点一点地腐蚀着皇帝的血肉肌肤。皇帝疼得忍受不住,发出了一阵阵非人类的惨嚎。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没过一会儿,齐韩大抵是觉得用火蚂蚁折磨对方没什么趣味,又召唤来了一大堆毒虫蛇蚁。皇帝绝望地闭上眼睛,濒死的哀嚎在所有人的耳畔萦绕不止。
“叫得真?难听。”齐韩皱起眉头,回头看了一眼齐玥,忽然笑了起来,“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受折磨还是你的宝贝女儿受折磨。”
说着,他?就要走过去将还在沉睡的齐玥抓起来。
“齐韩,齐韩,玥儿是无辜的,你?别伤害她。”皇后见状,立刻恐惧地叫喊起来,“你?有什么仇怨都冲我来,别动齐玥!齐音,齐音我一直把你?当做女儿看的,齐玥也一直把你?当做妹妹,你?不能,你?们不能这样......我生?了三个孩子,现在就活了齐玥一个,你?们不能伤害她......”
齐音听着皇后绝望的嘶吼,蹙眉拦住了齐韩的手:“齐玥还小,她什么也不知道。”
齐韩一顿,微微恼怒地看着齐音:“这话你?别对着我说,去给我们部里那些死在了襁褓里的孩子说!去给那些被他们虐杀活埋的孩子说!”
齐音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她拦在齐韩面前的手依旧稳定?:“齐韩,我们报仇是为了告慰亡者的在天之灵,不是为了让我们自己沦为他?们一样的畜生?。”
齐韩恨恨地看着齐音:“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让齐玥粘着你?你?不听。现在你心软,等她长大了知道这些事情,她绝对不会对你手软!”
齐音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齐韩怒其不争地瞪了她一眼,到底对自己唯一的妹妹没有办法责怪,只能转身继续去折磨皇帝泄愤。
不过皇帝再也没有发出半点儿惨嚎。
他?的身体已经被毒虫的毒液麻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然而剧烈的疼痛却逼得他?像是一只离了水的鱼,浑身的肌肉紧绷得像是坚硬的钢丝,汗出如浆,如今的他?就连呼吸都是一种折磨。
“杀......杀了我。”皇帝从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嘶吼。
“杀你??”齐韩微笑,“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你?了,灭族之仇岂是你一死就能消除的?我要?留着你?慢慢折磨,来,先?服用这个疗伤的丹药,免得你?待会儿撑不住。”
皇帝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眼下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偏偏齐韩喂给他?的丹药却让他?吊着一口气,想死都死不了。
无数的毒虫钻进了皇帝的伤口中、皮肤里贪婪地吞噬着皇帝的血肉,皇帝的胸脯只剩下了微弱的起伏,浑身却颤抖得根本停不下来。
一直藏在黑袍中的人不冷不热地提醒道:“齐韩,适可而止。”
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发话之后,齐韩竟然当真?不甘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凌江羽微微蹙眉看了一眼那个黑袍人。
这个人,不寻常。
“小师弟,你?怎么还没割开这倒霉的蝉翼纱?”云君眉难受地挣扎了一下,微微转头,发现那条蝉翼纱才被割开了一半。
凌江羽也很无语,谁让司华年把这法器炼制得太过结实?
司华年:“......”
好吧是他的错。
凌江羽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酸疼的手腕,继续一点一点地割开捆在手上?的纱布。
“快日落了。”黑袍人抬头看了看天色,冷漠地对齐音两人道,“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他?还没到,你?们两就陪着你?们的敌人一同上?路吧。”
“他?们好像内讧了。”云君眉一直观察着远处的四人,小声祈祷,“要?是能打起来就好了。”
不难看出,黑袍人和桃夭是一队的,而且这两人和齐音兄妹俩的关系似乎也并没有那么稳定。
她的目光一转,落在了阿染三人那边,就看到阿染几人也在偷偷地想办法解开捆住他们的捆仙绳。
要?解开捆仙绳的难度不亚于他们解开蝉翼纱,阿染身后的傲山似乎也注意到凌江羽的小动作,双方都停了一下,然后默契地保持了沉默,继续各干各的。
就在齐音齐韩和黑袍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的时候,一抹淡蓝色的身影由远及近落在了齐音兄妹二人身前?。
“师尊。”两人一见到来人,心中一喜,立刻俯身行礼道。
伽楼对着自己的两位弟子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地上生?不如死的皇帝,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很好。”
“你?......竟然在朕和先?皇身边潜伏了如此之久......”齐麓喘息着开口,因为疼痛而糊了满脸的眼泪鼻涕涎水,看上?去哪儿还有半分帝王之威?
伽楼勾起嘴角,居高临下地斜睨着皇帝:“陛下不该恨我,你?要?恨就恨当初杀我的那人。若是他手中的长剑能瞄准一点,别给我挣扎着爬出死人堆的机会,您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地步。”
皇帝的眼角疯狂地抽搐起来,他?似乎还要?说什么,却被齐韩一脚踢在他胸口的伤口上。
“师尊,别跟他?们废话,动手罢。”齐韩痛快地看着被这一脚踢得痛苦不堪的齐麓,“杀了他?们,为我们成千上?万枉死的族人报仇。”
伽楼点点头,冷冷道:“也好,齐音齐韩,你?们两人来,把这狗皇帝和皇后杀了,再把这些人和阗国的皇亲国戚全部都给我杀了祭天,以告慰我族人的万千亡魂!”
随着他?这话出口,齐音和齐韩两人上前?,分别举起了手中的短剑。
凌江羽微微眯上眼睛看着两人手中的短剑,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见剑刃上?微微泛着蓝光的毒。
“等一等,齐音,杀我可以,但是你们能不能放了齐玥?”皇后哆嗦着看着面前的齐玥,面对死亡的时候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但即使如此,她依旧想为自己的女儿求得一条活路,“她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若你们实在不放心,不是还有什么能让人忘记往事的丹药么?喂给她吃,让她忘记一切,求求你?了......我知道,你?也一直把齐玥当妹妹看的,对不对......”
“更正一点,我们的姓氏是伽楼。”齐韩高傲地看着皇后,“国师不仅是我们的师尊,更是我和妹妹的生?父。当初皇后你的一对儿女早夭,为了迷惑你?们,父亲才让我和妹妹扮做孤儿,就是为了引起你的同情,从而让你主动将我们兄妹收留。准确的说,我是伽楼韩,而妹妹叫伽楼音。”
原本奄奄一息已经闭上眼睛等死的皇帝闻言,突然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齐韩和旁边的齐音,瞳孔因为剧烈的情绪猛地收缩起来,喉咙里不断地发出粗粝的喘息,就像是濒死的困兽受到了某种刺激,又开始了不甘的挣扎。
“还不动手等什么?”伽楼微微眯上眼睛,不轻不重地问道。只是他眼含笑意看着皇帝,嘴角恶意的嘲弄却毫不掩饰。
两人的目光交错的瞬间,皇帝突然挣扎着爬起身,抬手就要拦住迎面刺来的匕首。
齐韩手中的匕首噗呲一声穿透了皇帝的掌心,齐音手里的匕首也在同时割断了皇后的脖颈。温热的鲜血溅了她满脸,她却毫无察觉地站在原地,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
皇后的身体瘫软无力地委顿于地上。
“事情不对。”凌江羽察觉不妥,微微皱起眉头。
“什么不对?”云君眉有些不忍直视地别过头。
虽然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是修界亘古不变的真?理,和阗国的皇帝灭了别人全族在前,伽楼的幸存者报复也是名正言顺,但齐韩对皇帝的折磨还是让她觉得心有不忍。
“那把匕首上?沾了三生?毒。”凌江羽细细地看着齐音脸上带着银蓝色的鲜血,“就算是碰到一点儿也会中毒,那齐音已经中毒了。”
然而再看齐音的表情,却是对自己已经中毒一事毫不知情。
“你?也发现了,是么?”伽楼阴测测地一笑,一步一步地走到皇帝面前,“想必在我来之前?,我的乖儿子已经把故事讲给你?们听了吧?”
皇帝颤抖着手握紧朝自己越逼越近的匕首,眼神震惊又绝望地看着面前笑容狰狞快意的齐韩。
“不过这故事的后半部分可能跟他?讲的有些对不上?。”伽楼对着齐韩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往后退一步,暂时饶过了皇帝的性命,“我来做个补充吧。”
一百多年前,和阗国的创始人恩将仇报,把所有的弈族人杀死后埋葬在沙漠里,至于部落的女人,则被他们当成了生?育机器为他?们生育下一代。
让他们十分满意的是,弈族人虽然是天生?的蓝眼睛,但是弈族女人和外族男人生?下来的孩子却都是黑发黑眸的样子,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蓝色的眼眸。
几十年以后,和阗国便再也见不到蓝眼睛的人。
伽楼是唯一一个从死人坑里爬出来的幸存者,这一百多年来仇恨支撑着他?不断提升自己的修为,最后终于突破了元婴期,并且顺利地向和阗国的第二代君主举荐自己,成为了和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
“我当上?国师以后,却不急着报仇了。”伽楼嗜血的目光划过皇帝伤痕累累的身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我一直在思考着,怎么才能让你?感受到这世界上?最残酷最绝望的痛苦。哦,原谅我,杀死你父亲的时候他?死得太快了,我认为他?并没有为自己当初的行为感到后悔。”
“所以,在你的皇后生下了你?的一对龙凤胎以后,我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伽楼闭了闭眼,脸上的笑容变得愉悦起来,“我伪造了皇后的车队外出被狼群袭击的现场,找了两个尸骨不全的婴儿尸体冒充皇后的孩子,同时偷走了你?们的亲生孩子。”
他?说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抬起头,不约而同地看向伽楼。
凌江羽却在这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齐音和齐韩两人会用带毒的匕首去杀死皇帝和皇后。伽楼想出来的这个复仇办法,果然符合他?想要让皇帝感受到痛苦绝望的设想。
“我把这对孩子交给一个寡妇养大,同时骗他?们说他?们是我弈族人的后裔,是我的孩子。我辛辛苦苦把他?们抚养长大,用最残酷的方式训练他?们,把他?们训练成强大的杀人机器。我只等着有一天,我亲手铸造的杀人机器会亲手杀了他?们的父母,我的仇人。”伽楼说着说着,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开始疯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做到了,他?们也做到了。他?们亲手杀死了他?们的父母,当然,他?们很快也会死了。可惜了,真?是两个好孩子啊。”
齐音和齐韩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难以置信和绝望痛苦。
齐韩只觉得自己的双腿根本站立不稳,重重地跌坐在地上。他?眼神茫然地看着地上皇后的尸体和被他亲手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皇帝,下意识地往后退缩了几步:“不......不可能......姐姐,不可能,我们的眼睛都是蓝色的,我们是弈族人......”
他?本能地抬头想要从齐音那里寻求安慰,不防却看到齐音蓝色的眼睛逐渐变成黑色。齐音同样茫然地回望着自己的弟弟,手里的匕首落在沙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师尊......”齐音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嗓子里的气音低得她自己都听不见。她仿佛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耳膜中却能够清晰地听见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
同时,外界的一切似乎都离她远去,她的眼神逐渐失焦,感觉天地都开始旋转。
皇帝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眼睛一翻就栽倒在地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眼睛却不瞑目地盯着伽楼所在的方向。
“伽楼,现在是不是该谈谈我们的事了。”黑袍人走到伽楼身边,掏出了一顶光华炫目的王冠。王冠之上?镶嵌着七颗绚丽无匹的异界石,正是西弥国失踪的国宝。
被捆在旁边的阿染见到那顶王冠愣住了,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七圣石王冠!”
凌江羽三人也都看见了那顶华丽的王冠,三人几乎是看到的第一眼就能确定?那顶王冠是正品。因为王冠上?镶嵌的七颗异界石同师尊曾给他?们见过的异界石一模一样。
只要见过一次真正的异界石,他?们就不会忘记异界石那摄人心魄的美丽。
黑袍人淡定?地将王冠上?的七颗异界石一一撬下来,至于黄金的王冠底座,则被他弃若敝屣地扔在旁边地上。
伽楼闻言,却冷笑一声:“不用想了,你?们所有人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黑袍人似乎早已料到伽楼的反口,一抬手就挥出万道华光刺向伽楼。
伽楼手指成爪,不但挡住了黑袍人的攻击,更是反手一道剑气刺向黑袍人。
黑袍人闪得很快,但是他身上的罩袍却被凌厉的剑气径直劈开,露出了黑袍之下隐藏的面容。
凌江羽看清了那黑袍人的模样时,不觉瞪大了眼睛。
云君眉更是忍不住叫出了声:“吴茱萸。”
那边,手执权杖站在沙地的,不是黑水城里遇到过的吴茱萸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