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风雨欲来。

凌江羽冷静得?堪称冷漠,依旧按照步骤一步一步地控制着鼎炉中的火,至于头顶逐渐逼近的劫雷,他甚至没时间多看一眼。

终于,经过异火烧锻了三天三夜的丹炉在这个时候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凌江羽心中清楚,凰木鼎内那三颗丹药如今已经大成,只等他再用最猛烈的火蒸上一下,三颗剧毒无比的毒丹就能大功告成了?。

当然,这炉毒丹炼制出来最差也是天级的丹药,也只有天级丹药才会引发天地异象和域外?劫雷。

头顶的雷声越逼越近,让大地都为之颤抖不已,那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是来自上天的警告。凌江羽轻蔑地扫了一眼不见天光的天空,冷笑一声后突然拼尽自己毕生修为将凰木鼎下的灵火变得最?大。

一瞬间,巨大的蓝色火焰将整座木鼎紧紧地包围起来,以削金熔铁的剧烈高温蒸压着鼎内的丹药。而整座凰木鼎也不受控制地漂浮起来,在半空中急速地开始旋转。

凌江羽看着仿佛已经被火焰点燃的凰木鼎,幽冷的瞳孔微微一缩,少年清澈的嗓音响彻天地:“给我开!”

随着他这句话刚一出口,头顶那道酝酿已久的劫雷突然直射而下,正正地对准了?下方的凰木鼎和?凌江羽扑杀而去。

下品灵器的凰木鼎根本承受不住这股庞大的灵气和?内部的压力?,还没等劫雷劈下,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以结实坚固著称的凰木鼎在下一秒炸成了?碎片。

凌江羽也被这股巨大的爆炸气浪推出了十?几米远,眼看就要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

少年体内灵气枯竭,根本无力?避免自己要摔下去的命运,只能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希望他摔得?不会太难看,到时候师尊恐怕会不高兴了。

下一秒,他跌入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就对师尊这么没信心吗?”晏归荼低头看着怀里双目紧闭的少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放心,无论你在哪里遇到了危险,师尊都会第一时间赶来救你的。”

晏归荼说着,又漫不经心地甩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烧火棍。

只听得一声响彻天地的爆裂声后,烧火棍竟然奇迹地挡住了?从天而降的劫雷。天上的劫云未曾散去,紧接着又是六道劫雷接二连三地落下。

然而那根“烧火棍”都轻而易举地将劫雷接住。

七重劫雷已然结束。

下一秒,万里乌云突然如退潮的海水般飞快散去,露出了云层之后晴好的蓝天白云,方才那股逼仄的气息也一扫而空,空气中温暖的花香味取代了?方才阴冷潮湿的气息,一切都自然得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晏归荼这才领着凌江羽走近那被劫雷霹了几次的地方。

周围的空气仿佛还带着淡淡的焦糊味,然而那三枚丹药却依旧毫发无损地悬浮在半空。

晏归荼定睛一看,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旁人炼制出来的丹药不是通体莹白如玉便是翠绿如翡,而且越是极品的丹药上面便越是会有祥瑞呈现。或是丹药表面会浮现出祥云瑞星等图案,或是周围会有阵阵灵气缭绕异香扑鼻,又或者会散发出不寻常的光芒来。

唯独凌江羽所炼制的这种药丸,黑中透红,异味扑鼻,通体都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暗气息。三枚丹药在空中不断地旋转,并且将表面上的黑色雾气和?诡异的气味全部吸收进去之后,终于变成了?红黑色的豌豆大小的药丸,飞快地往地面落下去。

“桀桀桀桀,这小子炼制的什?么丹药竟惹出这么大的动静,老夫我就不客气地笑纳了。”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张狂的笑声,随后,一名白发修士突然出现,大头朝下、五指成爪,飞快地扑向还未落地的三枚丹药。

晏归荼一眼扫过去后微微挑眉,这老道不正是前几天夜里跟金不昧做交易的那人么?

见他目光贪婪地扑向那三粒丹药,晏归荼一甩衣袖就要上去教育教育那人,不防却被凌江羽拽住了?衣袖。

“老爷爷,我炼制出了三粒灵丹,你若想要只拿走一颗罢,另外两粒就留给我好吗?”凌江羽站到晏归荼身前,扬起楚楚可怜的小脸十分礼貌地询问道。

听见自家乖徒弟这样的问话,晏归荼又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虽然不知道小三儿现在在打什?么主意,但是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过这样的凌江羽,他喜欢。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这才是他教出来的徒弟该奉行的原则。毕竟他也曾经试过以德报怨,后来的下场......大家也都知道了?。

那修士一眼看不透晏归荼的修为,原本心底还有几分犹豫,但是此刻见凌江羽主动示弱,便判定这两人的修为应当在他之下,毕竟他这样的金丹中期修士即使是在东极百国之中也是少有的强者了?。

“哈哈哈,愚蠢至极。修真界向来是能者居之,你这小子竟敢跟老夫讨价还价。”白发修士得意地一笑,落在地上后,故意放缓了?动作一颗一颗地将三枚丹药悉数纳入掌心。

“这三粒丹药老夫全都......”白发修士话音未落,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

他惊愕地转头看着自己抓住丹药的右手,随后表情逐渐变得?失控:“这特么是什么丹药,它竟然在吸收老夫的灵力!”

凌江羽笑眯眯地在白发修士的注视下为自己带上了?蚕丝鹿皮手套,这才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乎是在瞬息间就已经被抽走了?一小半灵气的修士:“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炼制这颗丹药的材料就是您之前扔掉的赤血草,唔,如今您又不惜用自己的灵力来增强丹药的效力?......要不这样吧,阁下贵姓,晚辈就用您的名字为这种丹药命名好了。”

白发修士之前只是一头白发,但是容颜却只是三十?来岁的修士模样。而此刻的他随着体内灵气的急速流逝,模样也在飞速衰老。终于,那三粒丹药从他干瘪的指缝间露出,滚落在碧绿的草地上。

只是丹药刚刚落地,绿色的草地就迅速地枯黑了?一片,并且还在不断地往外?扩散中。

凌江羽走过去,俯身捡起地上的丹药后,一粒一粒地放在掌心把玩,同?时还不忘低头看着白发修士:“所以,你到底叫什么?”

那白发修士此刻哪儿有闲工夫理会凌江羽的调侃,他艰难地坐起身开始调理自己的金丹,只是当他用元神内视的时候才骇然发现,他不过刚刚接触那丹药一会儿的功夫,自己的金丹之力?竟然隐隐有要被抽干的迹象,而金丹之境更是要维持不住了。

他又惊又怒之下,气急攻心,居然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

凌江羽轻巧地一跳,避开了?那修士喷出来的血迹:“啧啧,老人家,你看你,这怎么好动怒呢?”

那修士用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凌江羽:“你特么脑子有病啊,居然用赤血草炼丹?”

这东西是修界人士众所周知的毒物,正常人碰都不想触碰它,竟然有人脑残到想用这种东西炼丹?

若不是现在他实在是有心无力?,真想现场把眼前这位少年的脑袋敲开看看里头究竟装的是啥。

然而那修士心思飞转之后,认为眼下稳固住自己的金丹期修为方是大事,也懒得?再与凌江羽多费口舌,吃力?地掏出一大瓶地级中阶的固灵丹直接就倒入自己的嘴里。

随后,只听得他一声闷哼,虽然表情变得?有些痛苦,但是脸色却不像刚才那样苍白了。

他缓缓地从原地站起身来就想要离开。

晏归荼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开玩笑,这老头方才想出手抢丹,虽然偷鸡不成蚀把米,到底是他自己造成的。真以为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拍拍屁股就走人吗?

“老夫乃西弥国国师蓝田,尔等敢拦我去路?”那白发修士虚张声势地看着晏归荼。

西弥国?

晏归荼一听,心底有了?几分了?然。这修士难怪敢自称手里有异界石去哄骗金不昧,原来是因为他出自西弥国。西弥国的国宝可不是一顶七圣宝王冠么?据传那王冠上镶嵌的七颗宝石便是难得的异界石。

当然,这只是传闻而已。毕竟晏归荼自己也不曾亲眼见过那顶七圣宝王冠。

晏归荼懒洋洋地双手抱胸站在他面前:“西弥国也罢,开天宗也罢,在本座面前屁都不算。你方才想抢我弟子的灵丹,这笔账还没算清楚,怎么就想走了??”

蓝田咬紧后槽牙,神色不善地盯着晏归荼:“你想怎样?”

晏归荼傲然地扬起下巴:“道歉。”

蓝田猛地瞪大了?眼睛,简直要被气笑了?:“你要本座堂堂的金丹期修士跟这个小鬼道歉?”

晏归荼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蓝田突然一顿,然后露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看向凌江羽:“小子,你听好了?,你......去死吧!”

蓝田突然发难,背上的灵剑随着他的心意瞬间出鞘,以极快的速度刺向他面前的凌江羽。

在他看来,这样近的距离再加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御剑心法,挟持身边这个小鬼要挟晏归荼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蓝田有所动作的同?时,那只一直盘亘在远处天际的夜枭也突然发出一声尖锐到刺耳的长啸,随后用那双锋利至极的利爪狠狠地抓向晏归荼后心。

这种夜枭已经是四品的灵兽,那双利爪能轻松抓碎古木巨石,抓碎血肉之躯更是不在话下。

眼见自己的计谋要得?逞,蓝田的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只是下一秒,他脸上的微笑便瞬间僵住了?。

那势如闪电从背后袭来的夜枭竟然被晏归荼头也不回地一掌掐住脖子,看都不看一眼便将它狠狠地掼在地上,直接在草地上砸出了个一米多深的大坑来。

那头夜枭在坑底艰难地扑腾了几下翅膀后便没了声息。

这可是四品的灵兽啊,竟然被眼前这修士一下便摔死了!

蓝田甚至来不及心疼自己的灵兽,他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自己恐怕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了。

他的眼神变得?恐惧,表情也逐渐开始慌乱。修士的心不稳,剑也便就无力?了?。

晏归荼的另一只手则直接抓住了能够削金断玉的灵剑,在蓝田惊恐的注视下,像掰碎冰一样一下一下地将那把灵剑掰成满地碎铁。

“你......”晏归荼面无表情地看着蓝田,攥紧了?拳头,“自寻死路可怪不得?别人。”

他刚要抬掌结果了?蓝田,天边便远远地传来了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道友请手下留人!”

晏归荼扫了一眼天边飞来的那群人,原本并没有打算手下留情的他忽然停下了?手。

天边那几人落地后,为首的那人忽然愣住了?。

“师尊。”凌江羽看着那人英俊的脸,不觉皱起了?眉头。

晏归荼微微眯了眯眼,他倒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朝旭阳。

当然,看得?出来,朝旭阳吃惊的程度并不亚于他。

“国师大人?”朝旭阳身边,一名清丽的少女见到自家英明神武的少年国师愣住不说话,不觉压低了声音提醒他。

国师?

晏归荼不觉蹙眉,这朝旭阳怎么又混成了?一个国师?

朝旭阳回过神来后,干咳了两声,上前对晏归荼点了点头:“晏掌门,久违了?。”

晏归荼看着眼前这张脸就生理性不适,他皱起眉也没打算给朝旭阳好脸色,侧头扫了一眼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的蓝田:“你想救他?”

朝旭阳收敛了?心理上的那点儿不自在以后,又恢复了?在人前那副从容大度的气派,闻言微微笑了?笑:“倒不是为此,只是晚辈前些时日路过西弥国的时候,发现这修士以国师之尊借着处子元阴提升自己修为。晚辈身为天岚剑宗门人,惩奸除恶责无旁贷,这也是晏师叔言传身教给我们的处世?之本。后来西弥国皇帝极力?邀请晚辈做他们国家的国师,晚辈......难以推辞。”

说道这里,朝旭阳眼神暧昧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清丽佳人。那少女不觉眼神羞涩地低头,避开了?朝旭阳的注视。

朝旭阳回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晏归荼:“此人被晚辈揭穿恶行后,竟然大胆偷走了?西弥国的至宝七圣石王冠,故而晚辈一路追踪他到此地。”

蓝田已经被朝旭阳身边的几人用捆仙索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眼神阴鸷地瞪着朝旭阳,低声怒吼着:“那七圣石王冠如今不在我的手上!”

“贼子,你休要狡辩。那七圣石王冠本就是你带走的,怎么会不在你那里。”少女冷声训斥道。

蓝田同样用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老夫本想用假的七圣石王冠去骗取某人的珍惜灵草,只是那人却不上当。前两日,本座离开了?暂时栖身的绝顶峰洞穴,再回去的时候,那七圣石王冠便不见了?。”

蓝田说的是实话,晏归荼听他的语气就能判断出来。

但是既然那王冠不在蓝田手中,又会在谁的手里呢?

朝旭阳没有理会蓝田的辩解,继续十?分谦卑礼貌地看着晏归荼:“前辈,这人还请交给我们带走。”

晏归荼不置可否地回望着朝旭阳。

朝旭阳每次面对着晏归荼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会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有些亲昵又有些疏离,就好像......就好像他们以前曾经在哪里见过。

唔,当然不是在空桑山见面的那次。

“不知这人有何处开罪了前辈,但还请前辈看在晚辈......呃,西弥国的面子上留他一命,晚辈需查出七圣石王冠的去向,才能向陛下有所交代。”朝旭阳一口气把自己的打算全部说完了?。

晏归荼懒洋洋地盯着他:“他冒犯了本尊的弟子,你若有心请罪,就自己想想要如何让他恕罪。或者你替他受过也行。”

“你这老头好不讲理,国师大人都已经这般同你们商议了,你们还拿什么乔?”站在朝旭阳身边的少女瞪圆了?杏眼,十?分不满地开口道。

晏归荼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唔,某小国圣女,被朝旭阳从淫贼手中救下,成为了朝旭阳的后宫预备役。

“阿染,不得?对前辈无礼。”朝旭阳笑着对身边的少女摇摇头,见晏归荼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蓝田和他,沉默了?片刻道,“那就这样吧。”

他突然手起,一掌拍在蓝田的眉心处,将他金丹期的修为全部都拍散了。蓝田甚至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就直接晕厥过去了。

“如此,前辈可能消气了??”朝旭阳看着晏归荼。

晏归荼面无表情地拎着凌江羽,绕开几人的位置御剑离开了?。

这朝旭阳到底是本文男主,该心狠手辣的时候绝不心慈手软。当然,他的心狠手辣是对着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晏归荼察觉到那几人也御剑往相反的地方飞去了以后,不觉冷笑了?一声。

他原以为,没有了?自己这个垫脚石,朝旭阳或许会在他主角的光环加持下爬得更快呢,没想到兜兜转转了?大半年,如今却混到了要去给一个小小的西弥国当国师的地步。

要知道朝旭阳穿书以后,天资变得?极高,拜入天岚剑门的时候就已经是金丹中期的修为,经过晏归荼的精心指导,不到半年就突破了金丹后期,只差一层窗户纸就要步入元婴之境了?。

原著中的朝旭阳在这个时候,几乎已经拥有了?不小的财富——爹妈给的,傲人的天赋——穿越给的,大把的妹子——剧情给的,以及各种各样的灵宝——金手指给的。

当然,作为修界第一剑仙的关门弟子,朝旭阳还在修界拥有着极重的地位,他说出来的话比天岚剑宗的掌门喻令还好使。

那时候的朝旭阳同时拥有朝家和天岚剑宗的双重护体,连玄枵国这样的强国都不怎么放在眼里,更别说是东极的西弥小国了。这种他弹指间就能毁灭无数个的小体量国度他完全都不会多看一眼。

别说是朝旭阳,就算是天岚剑宗里任何一位年轻有为的弟子下山来做一个下界小国的国师,无疑都是自降身份的做法。前世?的朝旭阳拥有强大的个人实力?还去隐藏身份,这叫扮猪吃老虎;这辈子他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混到这个地步,这就是单纯的蠢钝如猪了。

晏归荼缓缓地勾起了?嘴角,怎么着,男主如今沦落到西弥国的国师,是金手指不灵了还是天道发的主角光环不好使了??

不管怎么说,在意识到了朝旭阳的境地之后,晏归荼的心情突然变得很不错了?。

回到西夜部落后,他愉快地决定再逗留一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地放松一番。

唔,西夜部落里有几个好赌之徒,比如赫连哲哲和赫连定定,把他们叫过来一起玩两把就很不错。

“师尊,您说会是谁把那顶七圣石王冠偷走了?啊?”凌江羽站在晏归荼身后,双手结结实实地缠着师尊的细腰,脸颊贴着师尊的后辈,小声地开口询问。

晏归荼没兴趣管闲事,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是他自己撒谎了吧。”

凌江羽却偷偷地笑了?起来:“我知道哟。”

“嗯?你知道?是谁?”晏归荼挑眉。

“那个金不昧。”凌江羽眨眨眼睛,尽管他知道师尊根本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但是少年还是习惯性地在自己的脸上挂起一副天真无辜的表情。

晏归荼饶有兴致地追问:“何以见得??”

“师尊可还记得,那金不昧送的货物里有一种丝绸叫夜光绸?”凌江羽道。

“你是说,他利用夜光蛾的鳞粉做记号?”晏归荼一听他的话,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随后一回想,还真的想起在金不昧送给蓝田的檀木盒子上,有些许的鳞粉痕迹。

“对啊,夜光绸十分脆弱,如果要长途运输的话必须要用活的夜光蛾的鳞粉来保护它。”凌江羽笑眯眯地分析道,“他应该是早就猜到了蓝田不会给他真的异界石,所以就利用夜光蛾追踪鳞粉的特性找到了蓝田的藏身之所,趁着蓝田离开的时候偷走了?王冠。”

晏归荼缓缓地点点头,小三儿的分析不无道理。

另外一侧,草原边缘的绝顶峰上。

奄奄一息的蓝田看着隐约暴怒的朝旭阳,干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我说丢了?那就是丢了?,你要是不信就杀了?我好了。”

朝旭阳笑眯眯地看着他:“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只会用搜魂术慢慢地查看你说的是真是假。”

一听到搜魂术,蓝田的脸色都变了,呼吸也越发急促:“朝旭阳,你敢!”

随后,一声惨叫划破寂静的绝顶峰。

然而,山峰下等候的人并不知道此刻的山顶洞窟中发生了?什?么事。

半盏茶的时间后,朝旭阳满脸惋惜地下山了。

“国师大人,找到七圣石王冠了?吗?”圣女阿染迎上去询问。

朝旭阳缓缓地摇摇头:“他不肯说,自尽了?。唉,他动作太快,我没能拦住。”

阿染闻言,蹙眉小声地安抚着自家的国师大人:“这不怪您,是他咎由自取......”

朝旭阳闭了闭眼:“他到底也曾是阿染你的师父,他不仁我们不能不义。来人,去将他的遗骨收敛了?吧。”

阿染望着朝旭阳的眼神变得?更加崇敬了,少女的一腔心事化为春水:“国师大人,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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