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请求您,不要…请不要这么做。”
侍女匍匐在女皇的脚边,用她的脸紧紧的贴着女皇丝绒的鞋面,她卑微的乞求着,身体抖动的让人心生怜惜。
一字排开的右翼骑兵按照女皇的指令将可怜的侍女包围。
“教皇只能是我的,你是什么肮脏的东西,竟然敢觊觎他,难道我的骑士长还满足不了你吗,亚拉坦来的细作。”
“请不要侮辱我的母国,还有安德烈,他是纯洁英勇的,他一直尽心守护您,陛下。”
“这是一件伟大的任务,也是你的荣耀,好好去做,听话点,不行吗?”
女皇一脚蹬开侍女,狠狠的踩在她的侧脸。
列队里的骑士长安德烈隐忍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的心都碎了,硕大的拳头捏的咯吱直响,眼眶充血。
恨不得下一秒冲过去,将邪恶女皇的脑仁像核桃一样击碎,拯救他那可怜又美丽的爱人。
“这就忍不住了?”
女皇侧身瞥了一眼骑士长,不屑地嗤笑,发狠的拽住侍女的前襟,拍拍她被踩的那半张脸,羞辱的意味淋漓尽致。
“当着你最忠诚的尾随者说,你有没有觊觎教皇,说实话,你就可以走了。如果是假话,那你可要真的倒霉了。”
女皇坐回她的王座,睥睨着下方的人,你会怎么选择呢,我亲爱的侍女。
“我…我…没有…”
“很好,你过来。”
猩红的指甲衬托着苍白的手指拉住身前的侍女,“这是你的选择啊,不要怪我。”
又准有狠连续三个巴掌扇上侍女的脸,安德烈再也忍不住的冲过来,将倒在御座下的爱人搂在怀里,冰冷的凝视着女皇。
“开始吧。”
女皇意味不明但又极其愉悦的表情让台下的恶魔们毛骨悚然,御座下的骑兵扣住贝茨,将他和侍女拉开,分别绑在十字架上。
一瓶黑魔药被强行灌入侍女的嘴,大概过了一刻钟,骑兵的法印召唤出了地狱第九层的孽鬼,让它代替安德烈做了无数次他和侍女在女皇的后花园里的偷人的事儿。
视觉上的刺/激,让恶魔们倒吸凉气,又大喊着过瘾,刺/激的欢乐的尖叫,疯狂往舞台上扔着鲜花,金拉玛,怀表,手套,礼帽。
安德烈被法印禁锢住,不能动弹也无法说话,女皇很满意他现在的状态,更令他崩溃和意想不到的是,他心尖上的爱人竟然看起来分外的沉沦。
“我想在我的后花园,你们的训练真的很成功,是吧,我忠诚的骑士长。”
女皇接过身边女伴递过来的红丝绒手套,十分享受的慢慢套进指尖。
“教皇大人,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女皇的目光凝视在御座下的某一处,乳白色的光晕,教皇从白光里走出,手握审判权杖,指向御座之上。
“你有罪,你需要忏悔。”
克拉拉轻微的皱眉,她觉得奥尔的状态真的很不稳定,比如现在,看他拿着权杖,就像是偷拿了大人魔法杖刚学会走路的小恶魔。
外行看上去可能没什么问题,但距离这么近,克拉拉明显感觉到奥尔在舞台上的紧张,还有他不安的喘息。
更别提此时望着她的眼神不断游移,肢体在宽大的衣袍下颤抖,完全是难以招架台词的状态。
天,奥尔到底在发什么疯,克拉拉再次无奈的感叹,怎么就那么巧的总被她赶上。
“是,我有罪,但我,绝不忏悔!包括我爱你的心,绝不!”
女皇抬起手臂,蜷曲着手指,轻微的往上扬了扬。
骑兵领意,法印再次浮现,无数的地狱孽鬼从血红的沼泽中匍匐,爬上了侍女的身体。
克拉拉等着奥尔给她反应,但他竟然紧张的汗往红毯上滴,无助的眼神抛向克拉拉。
我伟大的地狱之主啊,他竟然忘词了。
在戏剧最高/潮的转折点忘词,奥尔真的是被她商店里的甜蜜糖果给迷昏了头。
作为最义务的搭档,克拉拉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因为她真的想好好的把奥尔揍扁在地上,再让莱特给她换一个不再仗着胸毛多以至于头脑简单的搭档。
“你现在没有选择,我伟大的教皇。”
克拉拉故意把“选择”咬得很重,她在提醒奥尔。
如果神愿意施舍一点微不足道的关心的话,那就是在此刻,一秒,两秒…
“我…选择遵循神的征兆,退位。”
原本五六句台词,就被奥尔简单的一句话带过,这句台词还是现编的...
女皇看着大殿中消失的身影,气急败坏的立刻将侍女扔到去了圣城。
教皇你好好看着你所庇佑的圣城吧。
侍女身上的黑暗物质迅速感染着圣城里所有的生命,遏制不住的事态火速的向其他的城邦蔓延。
人间炼狱,血腥的女皇,退位的教皇,第二幕,结束。
第三幕戏剧,侍女的复仇,爱的圣歌。
女皇仰躺在如圣女泉的浴缸里,今天的她穿着单薄宽松又高贵的红丝绒长裙。
但很遗憾的是,上半身本该圆润白皙的肌肤已经被侍女带来的男巫们折磨的狼狈不堪。
凌虐而残忍的美,让她的骑士长情不自禁的沉重了喘息。
这是第几轮,女皇已经记不清了,她的瞳孔涣散,像个精致无比的人偶被男巫们压制在浴缸里。
红肿不堪的脸,此时还在承受着侍女发泄般的回馈。
“三百二十个...三百...二十一个...三百二十二...五...八...”
沦为肮脏生物的侍女不断的抽打着女皇可恶的脸。
克拉拉想,这个耳光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剧本上的安排了,单方面的施暴,辛西娅爽快而又扭曲的嘴脸,积攒了长年累月的嫉妒,都会在剧目里以各种形式发泄出来。
这并不是第一次,但是是做的最过的一次。
克拉拉看了好几次狼人贝茨,他明明知道剧本里的安排,为什么现在僵硬的跟石头一样,站在辛西娅身后。
舞台下有恶魔幼崽看到这一幕有的竟然开始哭起来。
“那个侍女,是个坏女人,她没有在演戏,妈妈,你快去阻止她。”
这个声音是恶魔人鱼的孩子独有的声线,但克拉拉已经无法凝聚清醒的目光去看,到底是哪一个可爱的宝贝。
恶魔们纷纷开始往舞台上扔靴子,有一只狠狠的砸在了辛西娅的后脑勺上。
感谢这只伟大的靴子,让这个发疯的女人暂时停下来。
黑妖精莱特站在舞台左翼的幕布后,吹了声制止的口哨。
辛西娅转过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克拉拉觉得她还没有疯够,不过接下来,她也没有过多的戏份,就是在浴缸里被狼人扮演的骑士一剑穿心。
等着就好了。
但辛西娅想起前几幕被克拉拉虐待的场景,扭曲的内心滋生着黑暗。
她反手抽出别在狼人腰间锋利的长剑。
当克拉拉看清楚那柄剑并不是道具,而是真正的剑时,可怕的想法让她几乎从浴缸里蹦起来。
她看着平时傻里傻气的狼人,毫无作为的站在一边,冷漠的看着她。
都疯了,他妈的。
当第一剑快速的插入克拉拉的身体里时,她听见躯体内肌理清晰断裂的响声。
当第二下冰冷的剑头刺进心脏的位置的时候,克拉拉尝试扭头去看辛西娅的眼睛。
她是真的想杀了她,不仅仅是因为嫉妒,还因为她一直没有允许辛西娅进入她的商店,找到她的渴望。
辛西娅逆光站着,只能看到她残忍的下颚线,但掠过她的后腰,却清晰的看到了二楼的神父。
月光被乌云遮住了,看不清他的表情,几乎是本能的,克拉拉缓慢的抬起左手,伸神父的方向…
纯血夜魔从不把心脏存放在身体里,辛西娅知道这一点,所以她肆无忌惮残忍的的把克拉拉用利剑刺成了筛子。
她知道夜魔是不会死的。
但她不知道是,眼前像是泡在红酒里像安静的睡着的夜魔,她的另一半血肉来自大天使。
当她几乎脱力的发泄完,扔掉了重剑,像是完成了一项不可思议的伟大壮举。
她拉着狼人向舞台下的恶魔观众们深深的鞠躬,扬起明媚可人得体的微笑。
台下安静极了,观众们似乎都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情绪,没有恶魔看着他们俩,也没有任何掌声。他们目光都汇集在浴缸里那抹红色的身影上。
辛西娅正准备说点什么,莱特那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把第三幕的帷幕拉下。
有的恶魔甚至开始小声的确认,那个扮演女皇的孩子还好吗?
逐渐这样不安的,着急确认的声音越来越多,他们开始超舞台叫嚷着,让主演们快出来谢幕。
直到红色的帷幕再次缓缓拉开,并不是恶魔们想象的谢幕,而是———
消失的教皇一身洁白的圣袍站在舞台中央,他怀里抱着几乎破碎的女皇。
女皇像一朵红色大丽花彻底绽放在教皇的身体上,无声无息的依附着。
血液和圣袍,死去的女皇终于回到了她最渴望的地方。
教皇说:“神只有一个敌人,但她不是神的敌人,而是祂的爱人,祂的肋骨。”
一个哭泣的姑娘,结束。
教皇的独白,凄美伤感的结局,让恶魔们依然沉浸在眩晕和狂热中。
克拉拉和变形怪奥尔一战成名。
那天夜里,猫头鹰酒馆没有等来恶魔们心心念念的小夜魔。
在之后很多个晚上,甚至黑妖精的舞台上,都没有在出现她的身影。
甚至连小花园里那几只乌鸦的饲养者又变回了萨福。
还有一则惊人的传闻是,女夜魔辛西娅和狼人贝茨失踪了,也有人说他们远走高飞离开黑暗森林了。
转眼间,秋天已经快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