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刚刚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大概他还没来得及收敛原本的神色,整张脸只透露着两个字‘冷漠’,然而看见她的一瞬间,无缝切换成了微笑。

虽然他笑得确实好看,可秦书却觉得那样冷漠的样子仿佛才是他本来的面目。a大的学生对他的评价都是谦虚温润,可见这人平时是有多虚伪。

秦书往后退了退,将下半身掩在门框内,淡定的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主席你怎么在这里?”

“秘书处聚餐。”温玠寒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在这里……”

他好像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便没有说下文了。

秦书迎着他眼底的那丝疑惑以及笑意,那种自己是专门守在厕所外面的变态的感觉油然而生。

“……”

和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引起了她的极度不悦。不悦到,秦书在这一瞬间甚至忘了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绷不住脸上的淡定,她挑眉:“主席这是什么眼神?”

淡淡的烟味萦绕在周围,惹得她刚说完话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温玠寒夹着烟的手指顿了一下后走向洗手台,将烟按灭随手丢进垃圾桶,回过头看着她,表情玩味:“没什么。”

秦书:“……”

只是那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什么的。

两人对视片刻,秦书忍不住解释道:“我只是在这里有事,不是变态。”

话落总觉得哪里不对。

有一种,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反而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急于开脱的变态,还是被踩了尾巴的那种急。

温玠寒微微点头,好看的脸上带着明显包容的神色:“嗯,我知道秦部长不是这样的人。”

秦书:“……”

这人嘴上说着的话是赞同的,脸是好看的,脸上的表情也是温润的。可这话配上这脸,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她下意识地就站直了身体,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不那么猥琐:“我真的不是变态,不对,我本来就不是,我只是有事站在这里。”

“好吧。”

温玠寒垂眸,表情温顺。给人一种任强权侵犯的感觉。

秦书:“……”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可他这副表情弄得就像她要做什么一样。

秦书觉得这个问题再纠结下去,就更洗不清了。

她正准备转移话题的时候,面前的温玠寒突然退了一步,含蓄的看了她一眼:“秦部长你慢慢忙,我先走了。”

话落,他转身就要走。

秦书等在公共卫生间这块区域这么久了,就只有温玠寒来过。要再等下一个人来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小腹的热流根本没有一起等的意思,一阵接一阵。

当小腹又是一阵暖流流过的的时候,秦书想也没想,一把抓住了温玠寒的手臂。

被她抓住的温玠寒回过头,有些为难的看着她:“秦部长,我不好这口。”

所以‘好这口’到底是‘好哪口’了?

总归不是什么好的。

秦书有些后悔的看着自己比脑子还快的手,她觉得自己要是个热气球肯定已经气得升天了。好在被他这么一气,除了浓烈的想打他的念头,倒也没了裤子弄脏的窘迫。

“我只是裤子弄脏了,在这里想等个路过的服务员帮忙。”秦书盯着温玠寒挂在手臂上的一件外套扬了扬下巴:“主席,我可以借一下你的衣服吗?”

听了她的话,温玠寒诧异的往她的裤子看了一眼:“不小心拉裤子上了?”

“……”

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秦书耐心磨光了伸手直接扯过温玠寒的外套:“谢谢主席。”

“别急。”

少年神色温润带着点无奈。

秦书板着脸假装没听见。她其实很不理解这人用那种知书达理的样子说一些虎狼之词,还总是能挑在可以成功将她惹生气的点上。

这实属一种能力。

秦书心想,按照这个程度下去,她可能真的会选一个夜黑风高夜用麻袋套着这人给打一顿。

默默的将衣服往腰上系,秦书按耐住自己的暴脾气解释道:“只是每个月的那几天,然后不小心沾到裤子上了,主席你别多想。”

他的外套很大,秦书仅仅是绕了一圈在腰上打了个结,就像是穿了一条过膝裙子一样,尴尬的地方被遮得严严实实的。

被抢了外套,还用来这种用处,温玠寒却也没生气,那张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样子:“不是拉在裤子上了,那就还好。”

秦书:“……”

为了避免当场发生一些暴力事件,她觉得自己还是先离开的好。

“那我先走了,主席你自便。”

小腹的热流感依旧存在,秦书朝着前台的方向走去,准备找服务员拿卫生巾。

却不想她刚走出厕所所在的走廊,就碰见了熟人。学生会秘书处的负责人俗称‘东厂都尉’陈培,温玠寒手下最为得力的干将。

陈培看着她神色惊讶:“秦部长?好巧,你也在这里啊!”

“陈秘。”秦书朝着他点了下头,正要说自己和室友一起来玩的,陈培忽然指着她的身后:“主席你怎么也在这里,大家找你很久了,你的电话也打不通。”

没等温玠寒回答,陈培来回打量了两人一眼:“你们倆怎么在一起啊?”

秦书解释道:“刚刚遇见的。”

“哦。”陈培点了下头,视线再次落在了她的身上,接触到她腰上那件衣服的时候,整个人眼睛都瞪圆了:“秦部长你这衣服好像……我记得主席今天来的时候就穿了一件这样的外套。”

话落他又看了看身上没有外套的温玠寒,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声音甚至都有点破音:“你们……”

不用想也知道这人联想到了什么,秦书立马开口打断他:“你别乱想,我们什么都没有。”

话落她又皱了皱眉。总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在这种情况下,好比那种被捉奸在床后的无力辩解。

果不其然,听了她鸡肋的解释,陈培的表情满是发现了奸/情的雀跃,他压着笑意:“我没说你们怎么了啊,秦部长你这是在心虚吗?”

秦书:“……”

这个时候她再开口解释似乎会越描越黑。

毕竟陈培那种肯定的眼神她是没有信心能给掰正的。想到这里她回过头看了温玠寒一眼。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求助,温玠寒唇角勾起一抹笑,淡然的解释道:“秦部长在公厕洗手的时候把水弄身上了。”

他的表情十分的自然,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也大概是太自然,使得原本震惊的陈培很相信的松了一口气:“哦哦,所以主席你就把衣服借给她了。”

温玠寒微微颔首。

“吓死我了,我还在想你们才认识多久呢,就产生奸-情了。咱们学校的女生们还不伤心死。”陈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向秦书的眼神里带着些叹息又道:“秦部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洗个手也能把裤子打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尿裤子了。”

秦书:“……”

神特么的奸-情、尿裤子。这东厂督蔚和正主果然一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