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未免锦澜误会，商知晓补充道：“你的工作不是伺候人吗？今晚你伺候我。”
这话已经说得特别明显，小商总今晚要金盆洗手，锦澜在最初的惊讶后，半阖着眼睑，觑着她：“你确定？”
她们之间从来都是她被动，锦澜一直以为是因为商知晓喜欢这样，毕竟她只是一个供商知晓发泄的工具，圈内也有部分人只要看到伴侣快乐，就可以快乐。
所以她每次和商知晓见面，虽然不会特别高兴，但也不会难过，商知晓算是一个合格的床伴，而她偶尔也需要释放。
如今商知晓点明要让她伺候，锦澜反倒自己先犹豫起来，她没有伺候过人。
商知晓话已经说出口，自然不会改口，说：“当然。”
“那好。”锦澜没有赶商知晓离开，转而嘱咐她把胃药吃了。
商知晓也不影响母女二人相处，和祝云打过招呼，借口有事出门，晚上回来时带来一堆年货和慰问品。
祝云道：“商小姐不用这么客气。”
商知晓说：“我今晚还会在这里打搅一夜，就当我提前给伯母拜年了。”
祝云看锦澜没意见，说：“商小姐是锦澜朋友，下次不用这么见外。”
“谢谢伯母，叫我名字就行。”
祝云只是笑笑。
商知晓回来时，正好赶上做饭，锦澜母女两人在厨房，她就在阳台看外面的万家灯火，如今也有她的一盏灯。
当晚，商知晓堂而皇之地住进锦澜房间，上了锦澜的床，次日她离开时，走路姿势不太自然，锦澜低头看向指尖，神色平静，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整个春节，商知晓没有再来找她，锦澜乐得如此，在医院陪祝云一天，再次进到剧组，杀青时已经是三月份。
参加完剧组杀青宴，再和臧藏工作室联系，把MV拍摄完毕，这次她真的准备推掉全部通告，再次联系商知晓。
“小商总，我这次要休长假。”
“嗯。”商知晓自从上次从锦澜家里离开后，态度就十分奇怪，语气异常冷淡。
以至于锦澜以为上次伤到她，给她留下不好的阴影，说到自己诉求时，还有几分愧疚：“我这段时间不想见任何人。”
“那就不见。”商知晓不解道。
锦澜解释说：“我这段时间可能无法随叫随到，或者说，我会从你的世界消失一段时间。”
因为快要结束，她对商知晓尤其温柔。
商知晓后知后觉，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感觉到言语中的温柔，想起那晚非要让锦澜伺候自己时，也是这样哄着自己。
商知晓正胡思乱想时，手机收到一次转账，她看着那笔钱，眼神瞬间凉到冰点。
“你不会以为我只有你一个宠物吧？”
“那祝你和其他宠物的夜生活愉快。”锦澜垂眸微笑道，“我不打扰你了。”
锦澜非常利落地挂断电话，商知晓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回想着那晚的味道。
她是成年人，而且比一般人还要早熟，自然经历过自我满足，可和锦澜做不一样，锦澜指尖好像有魔法，那种魔法让她觉得身体不由自己掌控，刹那的失坠感让她不得不中途叫停，再想继续时，已经没脸再叫锦澜，只能被迫停下。
商知晓那晚只把锦澜当锦澜，她没有想起任何人，以前她通过狠狠折磨锦澜来报复商冉，报复她对自己的不理睬，仿佛把和她性情相似的锦澜压在身下，就是在心理上压迫商冉，从而得到快/感。
而现在更刺激，只可惜锦澜还是那样冷情，没有一点做宠物的自觉。
锦澜和别人在一起传出绯闻时，她会生气，会发怒，感觉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有，而锦澜似乎永远不会有这种情绪。
她平时工作很忙，并非离开锦澜就无法生活，性/爱对于锦澜是调味品，对于她来说，也是如此。
商知晓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在乎，但还是忍不住生气，锦澜凭什么这么不以为然，是以为自己不会甩了她？
“听说锦澜又休假了？小商总，我这个表姐也想休假。”连毓挑眉不服气道。
商知晓说：“你可以选择被炒鱿鱼。”
“那还是算了，我还是去找舅妈吧，舅妈这么疼我，肯定会给我休假。”连毓故意道，“或者我还是宣布退圈吧。”
商知晓怒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
“商冉是我舅妈，我凭什么不能提，你总不能因为我舅舅英年早逝，就觉得我不是她外甥女吧？”连毓有意刺激她。
商知晓沉着脸一言不发，连毓这个便宜外甥女都比她受商冉待见，有时她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出生惹恼了商冉？所以才这么被冷落，从小到大，除了衣食住行和教育资源，商冉什么也没给她。
“你知道我妈是谁吗？”她突然问道。
连毓脸色一变：“那我还真不知道。”
商知晓便不再搭理她，继续工作。
连毓也是刚刚跑过剧组，最近闲着没事干，就想把商知晓带出去玩。
“锦澜长期休假，那你不正好可以整天整天和她这样那样，你不去找锦澜？”
商知晓想到锦澜特地提醒她，一段时间内不会见她，心里冷笑，她离开锦澜又不会死，不和锦澜做/爱更不会死！
她冷冷道：“不去。”
连毓叹气道：“姐姐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锦澜一个女人。”
商知晓默许了，连毓带她来到长市著名特色酒吧，两人一进去，就有人上前搭讪：“美女，一起玩吗？”
“这位妹妹今天心情不好。”连毓替她拒绝了，商知晓四周扫了一眼，便知道连毓带她来的不是正经地方。
商知晓让调酒师调了两杯低浓度酒，酒入喉肠，心里各种烦闷全部冒出来。
“知晓，连毓说你也来这里，我还以为是骗我的，上次都没有好好谈谈。”臧藏还是和她女朋友一起。
商知晓讶异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来喝酒，这里老板娘是我朋友。”
商知晓瞬间明白这里是正经酒吧，脸上有些不自然，连毓挤眉弄眼道：“左边有人在朝你使眼色，有没有兴趣？”
商知晓瞟了一眼：“没兴趣。”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锦澜那样的？还是舅妈那样的？那边一直喝闷酒那个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清冷。”
连毓说话向来荤素不忌，以前商知晓没挑明，她也就不提，如今挑明了，她自然想怎么说怎么说。
商知晓抬头望去，摇头，继续喝酒。
那女人侧脸看起来的确很清冷，可惜没有那种特有的感觉。
她喜欢的是商冉那张永远毫无波澜的脸，她渴望的是商冉顶着那样的脸对她脉脉温情，对她嘘寒问暖，可惜这些都没有。
臧藏和她女朋友乔乔在旁边轻声笑语，声音里藏着愉悦，等乔乔去洗手间后。
商知晓突然问道：“臧藏，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和对方相处时，心里一直是满溢状态，而溢出来的全是蜜糖。”臧藏说话比较文艺。
连毓在一旁插嘴道：“照我说，谈恋爱就是身体会随时空虚，但这种空虚并不会持久，因为有伴侣来充盈。”
“……”商知晓却知道那种感觉，那种怎么都得不到满足，就算是自暴自弃地虐自己，但还是觉得空虚的感觉，不过她只是偶尔会这样，比如最近。
连毓好奇：“你问这个干什么？”
商知晓也不瞒她：“有点想谈恋爱。”
连毓挑眉道：“年轻人就该多谈恋爱，正好我一个朋友对你非常感兴趣。”
商知晓睨着她：“你朋友不会是你吧？”
连毓无语：“我没你这么变态。”
商知晓想起那晚和锦澜的相处，有些食髓知味，随口问道：“她技术好吗？”
“技术？当然好，喘得特别好听。”
商知晓敛眉：“做的技术呢？”
连毓说：“应该不行，我没和她做过。”
商知晓：“……”
商知晓放弃找人谈恋爱的想法，要谈她也与锦澜谈，只有锦澜这样和商冉高度相似、和她高度适配的宠物，她才会从中找到想要的感觉。
商知晓从不以此为耻，正是因为商冉永远得不到、摸不着，她才需要从锦澜身上寻找慰藉，把她当做替身。
商知晓出了酒吧，初春的夜风刮在脸上，凉飕飕的。
商知晓这才发现这里离祝云所在的私人医院很近，她稀里糊涂地进了医院，走了几分钟，转身正想离开，陡然看到不远处，锦澜和叶青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
锦澜总是这样，在她面前清冷禁欲，却在别人面前有说有笑，以前是金昙，现在是叶青，以前是男人，现在是女人。
商知晓冷着脸回到车上，给锦澜打电话。
过年后，祝云身体情况越来越不好，锦澜快速完成工作，直接住进医院，一直陪床，今天在医院偶遇叶青，她正好要出门买东西，两人便顺道聊天。
“这个医院的隐私保护方面做得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出门就要戴口罩了。”叶青感叹道。
“我就在附近超市，不用出去。”锦澜正说着，冷不防商知晓打来电话，她犹豫片刻，接了电话：“小商总？”
“你往左前方走五十步。”商知晓的声音冷冷的，隐含怒气。
锦澜抬头看去，那边停车位上停着商知晓的车，她和叶青告别，走过去，车内开了空调，冷得锦澜皱了皱眉。
“小商总，找我有事？”锦澜有些疑惑，她和商知晓说好一段时间不会见面后，商知晓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找过她，今天却突然来到医院。
锦澜话音刚落，下巴已经被商知晓捏住，商知晓像是突然发狂的狼崽子，力道并没有控制好，锦澜在吃痛之下，眼神有些迷茫。
“是不是换个人给你钱，你也可以和她做？在她身下喘？”商知晓口不择言地侮辱锦澜，仿佛这样就能把心里堵着的莫名怒气发泄出来。
锦澜脸上困惑淡去，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直视商知晓的眼眸，叹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你难道不是？你难道不知道叶青不是普通演员？她有背景有后台有，你和她交好，难道不是为了获得更好的资源？”商知晓一想到锦澜想要脱离她的掌心，去别人怀里，心里就特别不爽。
锦澜短暂沉默后，勾唇笑道：“你说对了，我就是这种人，别人给我钱，我当然愿意和她做，而且比和你做更舒服。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而在我眼里，你也一样。”
你也一样。
商知晓咀嚼着这句话。
锦澜缓缓道：“另外，我如果需要更好的资源，直接去找你母亲不是更好吗？”
商知晓再也控制不住，怒吼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