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锦澜抬腿蹭掉高跟鞋，几乎挂在商知晓身上。
商知晓搂紧锦澜，眼底闪过一抹促狭，含住她的耳廓，在她耳边轻轻呵气，道：“这个时候真乖。”
锦澜耳朵最为敏感，在商知晓的挑/逗下，脸颊粉若桃花。
商知晓喜欢这样的锦澜，尤其喜欢她的乖巧懂事，喜欢她在外清冷无边，在自己手下时，则忍不住引吭高歌。
她最喜欢那种完全掌控着锦澜的感觉，看她且唱且吟，看她眉峰蹙起，看她在自己手心不能自已。
商知晓看到锦澜的第一眼，就知道锦澜是她要找的人，她想拥有她，想完全掌控她，想看她泪眼汪汪地求自己。
只可惜她永远不会流泪似的。
“你怎么都不会哭呢？”商知晓似乎在自言自语，并没有希望得到锦澜的回答。
锦澜对于这样的情况见惯不怪。
商知晓突然停下来，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最近和金昙走得很近。”
商知晓的话像是情人间的呓语，没有分毫重量。
锦澜假装没听懂，直到冰冷手指扣住她的下颌骨，商知晓身体温度比常人低，那感觉像是蛇腹滑过肌肤。
吃痛之下，锦澜微微扭头，正好对上商知晓墨黑色的双眼，年轻女人眼底蕴着淡淡冰雪，仿佛刚刚和她浓情蜜意的人不是她。
“就这么想和男人传绯闻吗？”商知晓手上力道加重，锦澜嘴巴被迫微微嘟起。
“没有。”锦澜表情依旧淡淡的，在口口的洗礼下，眼角带着一丝妩媚，眼底却波澜不惊，恍若无波古井。
“最好是这样，姐姐，疼吗？”商知晓手指松开，轻抚着锦澜下颌上的红印，仿佛刚刚对锦澜施力的人不是她。
锦澜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主动吻她。
商知晓享受这样的讨好，她喜欢锦澜的这点，无论在外面如何清冷卓绝，只要在她手上，总会变成无限风流。
听她差遣，任她左右。
两人再度极致缠绵过后。
锦澜像是刚从水底捞出来，身上不着寸缕，安静地枕在商知晓臂弯里。
商知晓皮肤比大多数明星还好，白皙嫩滑，毫无瑕疵，闭眼时，鸦羽般的睫毛垂在眼前，在眼睑处投下一方昏暗阴影。
只见那对桃花眼缓缓睁开，像是春天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声音慵懒迷人。
“睡不着？”
锦澜据实道：“有些累。”
年轻的小商总不知节制，从玄关到床上，任锦澜腰酸腿软，她也不停歇。
“那就在家好好休息，让展诗把这些天的通告都推掉。”商知晓霸道且任性，丝毫看不出歉疚，像是安抚宠物一样，低头亲吻锦澜乌黑亮丽的头发。
展诗是锦澜的经纪人，也是KS的艺人部总监。
锦澜服帖地靠在商知晓怀里，由着她玩弄自己，闭上眼，轻颤道：“谢谢小商总。”
“只要你听话，我什么都会满足你。”商知晓不以为然，“也会一直喜欢你。”
锦澜不置可否，商知晓的喜欢单纯得很，和喜欢宠物差不多，与其叫做喜欢，不如叫做宠爱。
金丝雀的价值是讨好主人，而她，是一只合格的金丝雀。
商知晓没有得到回答，也没有不悦，锦澜向来寡言少语，比起交流，商知晓更喜欢她在口口间的低语浅唱。
她扣紧锦澜腰身，不久便沉沉睡去。
锦澜靠在商知晓沁着竹叶清香的怀里，听见她清浅的呼吸声，微微抬头，睡着的商知晓脸部线条没有那么冷硬，有时还会撅着嘴，像个想要母亲的孩子。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迷乱气息，锦澜闭上眼，跟着沉沉睡去。
锦澜醒来时，商知晓已经不知去向，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过，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殷红印记，而床边尚有余温。
床尾放着两人皱巴巴的衣衫。
锦澜习以为常地爬起来。
洗澡、换床单、洗衣服。
这里是商知晓给她安排的住处，安保齐全、住宅宽敞，衣柜里里除了她个人的衣服之外，商知晓这个主人的衣服也排列整齐在内，占据着一席之地。
锦澜吃过早餐，看了一眼行程表，去健身房锻炼身体，昨晚激/情过后，身体还有一些不适应，锦澜只简单做了手部锻炼和上肢拉伸。
下午一点整，门铃响起。
锦澜知道商知晓白天不会来这里，商知晓虽然才二十一岁，但像个上了发条的闹钟，一切以工作优先，连上床时间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每周四来她这里排解放松，其余时候则是看行程安排。
而她，必须随叫随到。
锦澜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想要讨好小商总并不容易。
锦澜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干练的女人，约莫三十五六，一头及肩长短发，是她的经纪人展诗。
展诗做事风风火火，向来说一不二，人送外号急性子，开门见山道：“锦澜，你这两天的通告我都帮你推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锦澜给她倒茶，说：“麻烦展姐了。”
“别跟姐客气，这是小商总的意思。”
展诗端着茶水，静静看着面前这个模样清冷禁欲的女人，如果不是小商总特别叮嘱照顾，她根本想不到锦澜竟然是小商总偷偷养的情人。
锦澜在展诗面前，向来不避讳和商知晓的关系，轻笑道：“展姐辛苦了。”
展诗微微一笑，拿出一份行程表：“这是你之后的行程，会比较轻松，《天下》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的捆绑营销也会跟着减少，金昙那边原本想和你们几个主演一起参加综艺节目，小商总帮你拒了。”
锦澜淡笑道：“那也好，正好让男女主同台互动，我就不去掺和了。”
萧笙不是女主，营销太过，反而会适得其反，引起网友反感。
“就是这个想法。”展诗最喜欢锦澜的一点就是，锦澜不会恃宠而骄，圈内想走捷径的大有人在，但总有些人仗着宠爱，为难她们这些底下做事的。
而锦澜听话得要命，平时不争不抢，如果不是明知她和小商总有那层关系，展诗还以为她后台硬，背景大，已经不屑于和人抢夺资源了。
因此，两人合作一直很愉快。
展诗说完正事，站起来，从手包里掏出一个白色包装的纸质小盒，递给锦澜：“另外，这是小商总交代的，让我务必亲自交给你。”
锦澜抬手接过，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脸色终于不自然起来，但语气还算平静：“谢谢展姐。”
展诗在心底佩服她的淡然，说：“那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微博继续让听听帮你盯着，你上网就用小号。”
锦澜：“我明白。”
“对了，昨晚庆功宴后，今天热搜上又有你和金昙的捆绑，公关那边已经联系撤了，但你最好和小商总解释一下。”
“好。”
展诗离开后，锦澜眼神复杂地看着那支白色药膏，这是专门用来缓解事后身体不适的。
商知晓性格霸道，在床上常常像个老虎，横冲直撞，但后戏和安抚总是做得很到位，让锦澜找不出半点不是。
锦澜把药膏放在床头柜，在家度过惬意的一天，隔绝了网络，隔绝了外界的灯红酒绿。
晚间时分，短信提示收到银行到款三十万。
小商总连每个月的“零花钱”也很厚道。
锦澜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商知晓略微青涩的脸庞。
两年前，她刚见到商知晓时，商知晓才从英国留学回来，脸庞略带青涩，穿着板正的职业装，像个努力装大人的小孩，直截了当地给她一份协议。
“考虑一下。”
锦澜那时正急缺钱，不知道商知晓为什么会找到自己，但她对于刚刚回国就进入KS的小商总略有耳闻，简单考虑后，说：“好。”
从此，两人开始进行交易，她和原经纪公司解约，重新签到KS，成为商知晓公司底下的艺人，生活开始顺风顺水。
因为是交易，商知晓彻底暴露商人本性，试图把她身上的用处发挥到极致，她不再属于她自己，生活和工作几乎完全由商知晓掌控。
锦澜从和她签下协议、决定交易的时候起，就已经把自己彻底交出去，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落差。
而现在，商知晓已经成长为商界精英，处理大小事情游刃有余，小商总长大了，而她还在原地踏步。
这样的青春饭又能吃几年呢？
锦澜无声地笑起来，她俩保持这样的关系已经两年，从未出错过。
商知晓喜欢她的人。
她喜欢商知晓的钱。
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