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刚和好的两人又因为“吃药”这个小问题闹翻,准确来说,是源千岁单方面拒绝与夏油杰进行任何交流,包括并不限于语言以及视线。
她气鼓鼓踩着木屐跑进房间换回鬼杀队队服,趁人不备背上长刀,熟门熟路往藤下家别院后墙走。
然后,就在墙边被面无表情的青年堵了个正着:“你往哪儿跑?”
想借着“生?气”的理由搞事?
笑话,在他眼皮底下还?打算偷溜,那都曾是被夏某人和五某人用到没效果的计策。
“你小声点!别把隐喊来了。”源千岁顾不上继续和他“冷战”,偷偷摸摸竖起一根手指堵在嘴前:“嘘!”
“这里很安全,你往后就待在这儿好好生活。我走……”羽织袖子被人捉住,就像偷跑的猫被抓住了前脚:“你放手呀?”
少?女瞪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快点松开!”
“我个人认为,你应该躺着等医生过来检查,也许这样能比较有?尊严。”他没松手,细长凤眼一眯,皮笑肉不笑:“现在放弃我还?可以假装不知道你打算偷跑哦。”
“行了行了,这个给你,我急着去找炼狱先生?。”她踮脚伸脖子,鬼鬼祟祟向四周看了一圈,果断翻找袖袋又摸出个小判塞进夏油杰空着的另一只手里:“拿着用,不要你还?,快放我走。”
加上昨天给他的那些,算来也有?一个多月的薪水在这里。
花钱消灾、花钱消灾。
夏油杰低头看看?掌心金灿灿的小圆饼,把小判上下扔了几回。就在源千岁认为达成一致可以走人的瞬间,青年用力别住她的手腕下压,轻松把少?女抓起来扛土豆一样扛着——不管她信不信,反正他认为这绝对不是报复!
其实就是报复。
“哇啊!”失去平衡的瞬间源千岁第一反应就要反击,手臂已经勾在夏油杰颈间,长久以来的训练及时发挥作用提醒她身下是个活人不是鬼,不能随手拧断他的脖子。
丸子头青年尚且不知死亡曾离得如此之近——这里可没人因为忌惮【咒灵操使】术式而不敢杀他。
“不要大声叫。”趁她看不见,他笑得异常得意:“既然收了费用,我保证带你溜出去。”
夏油杰先在遍布青苔的石板上用力留下痕迹,然后换了方向轻松翻出藤下家别院的后墙。源千岁趴在他肩头用力拍打:“你一个稀血,又没有什么保护自己的方法,跑出去干嘛?”
“好心放你走,我还?得留下等着替你挨骂?不合适吧!”他故意不着痕迹上下颠了她两下:“再说,难道你保护不了我吗?”
“那是你没遇上过高等级的鬼,真要运气不好撞上,咱们两个都得玩完……”
不管怎么拍这人也不撒手,她又不能拍死他。眼看已经逃出宅院,硬赶他回去这个小眼睛小心眼的家伙一定会把隐全都引来——再被抓进蝶屋,忍估计得关她小黑屋一直关到过完新年。
大概衡量一番,源千岁吹响口哨召唤鎹鸦:“找到炎柱的位置,我们去支援。”
一个东京府,一个京都府,两边人多的要死,藏匿着的鬼也层出不穷怎么都杀不干净,据同门小师弟报告说是还曾偶遇过鬼王出没。这种地方谁敢没事带个稀血四处乱转,找刺激么?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不死川实弥那样习惯用自己的血做诱饵,夏油就只是个普通人,不能让他陷入到危险当中。
源千岁可以放心托付的人有很多,遗憾的是最近几天这些人都不在本部活动,无奈之下她干脆将计划整合在一起,决定领着夏油杰去追赶炼狱杏寿郎。
与其放他自己在外面瞎跑,还?不如带在身边结伴而行,好歹能关照一二。再者也是为了防备万一遇见上弦鬼,有?炎柱在总归比较稳妥。
想好了等会儿该如何在炼狱先生?面前萌混过关,她这才又拍拍夏油杰肩膀:“好吧,我答应你。放我下来,你跑得太慢了!”
我要不是召不出咒灵……
有?机会非得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速度!
夏油杰收了笑意,往旁边僻静小巷一拐,将源千岁放在地上:“你怎么跑那么快?”
“哼哼哼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只是没有?柱的名号而已,实力可不一定比柱弱哦。”少?女翘起鼻子:“要不是每种呼吸法只有一位柱,我也可以哒!”
“万年第二名很得意?”他故意刺她,语气相当恶劣。谁知在这种事情?上源千岁反倒一点也不生?气:“不如人就不如人呗,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的人生就只剩下计较强不强了么?”
“天赋这种东西不讲道理,但?我是个人,我得讲道理。”
她伸伸胳膊伸伸腿,原地跳了几下活动筋骨:“来,我带着你走。”
“请恕我拒绝,人流如此密集的城市里并不合适快速奔跑,希望你能知道。”
嘛……并不是最强有什么不好?仔细一想,确实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不好的。
压在心头许久的某块巨石之一猛然松动,青年轻轻松松抬手在少女脑袋上胡乱揉了一把:“我看?到那边有?卖鲷鱼烧,请你吃。”
“欸——你这么大方?那我要吃两个!”
源千岁马上就把方才的小小争执抛到脑后,高高兴兴催促道:“快点打包带走。”
“炼狱先生?调查失踪的列车,肯定会去搭乘同一时间点的同一线路,鲷鱼烧就等到车上再吃。”
夏油杰被她一推就顺着力道走去小摊旁,果然点了两只鲷鱼状豆沙饼包起来带走。
紧赶慢赶赶到车站,青年不由感叹托了时代局限的福:这附近的车站只有一个,要敢像一百年以后那样,只在车站之间跑着找人就足够他们跑断腿。
“我看?看?,无限号列车……”源千岁挤在人群里一跳一跳向上蹦着查车次,夏油杰看得好笑,低低说了句“失礼”,双手托着腰把她举起来:“看?见了吗?”
“看?到啦!”她借着青年的手撑了一下,轻松翻身落地:“我去买票,你在站台上等我,别看错车号了哈!”
一小时后源千岁拿着两张车票找到夏油杰,此刻他手里的零食已经多到拎不下:“这里,还?有?半小时发车,快来。”
“哦哦!”两人随着人流登车,步骤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不过“无限号”可比他们来时那列火车要先进多了,要夏油杰说那就是颜色形状都更贴近博物馆里的展览品。
这个时代火车尚且算是新鲜事物,只记票不记座位号,上车的人看到无主空座可以随便坐。于是少女奋力挤在前面挨着车厢号一节一节找过去,最终在列车中央找到了正在研究便当餐单的炎柱:“炼狱先生?!好巧!”
“哦!小千岁,真是巧啊,这么快就出来做任务?”杏寿郎一点也不怀疑,非常高兴的将餐单推给她:“我发现列车便当的内容十分丰富,你看?!每个不同停靠站都有不一样的特色。”
“是哈,扎个缎带就能提去拜访朋友了吧?”源千岁举手捧场:“等下点几份尝尝!”
夏油杰倒是知道,哪怕很多年以后人们也有?把旅行便当当做手信分送亲朋好友的习惯,说不定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讨论便当的气氛越来越热烈,一大堆零零碎碎甜咸各种小吃忽然被人放在桌子上。靠着过道和少?女坐同一排的丸子头青年笑得温和:“千岁你刚才不是说想吃鲷鱼烧吗?”
本来要问他为什么突然换了称呼方式,脑子比较直的源千岁在被塞了只胖点心后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哦哦哦!鲷鱼烧,炼狱先生?,夏油请客。”
她把手里这只特别胖的钓鱼递给杏寿郎,自己拿起另外一个比划着也不着急。后者笑吟吟接过咬了一口:“唔姆!”
“好吃!”
夏油杰:“……”
——算了,和一个憨憨生什么闷气呢?气得要死她也发现不了问题所在。
放过自己、放过自己,真气死了还?不知道要便宜谁。
列车又是修整又是补给又是维护,晚点晚得毫无悬念。总算赶在夜幕刚刚降临时出发离开站台不说,没走多远就到达第一座小站,又停了。炼狱杏寿郎毫不犹豫买空几乎所有?站台便当,端着这些盒子凯旋而归。
“要一起吃吗,小千岁?”
摇摇欲坠的便当盒差点将他整个人完全挡住,只有声音畅通无阻透过来。
源千岁客气又礼貌的婉拒炎柱大人邀请,拍了拍桌面向他示意:“还?有?这么多零食,带下车以后多半会忘记吃……”
“这倒也是,不浪费粮食是好的。”
杏寿郎吸了口气,从便当山顶取下盒子打开:“我开动了!”
“好吃!”*n
响亮声音饱含感情?而且非常规律,就像炎柱吃掉便当的速度那样令人……瞠目结舌。
夏油杰努力低头。
这真是,长这么大头一回觉得周围人的视线能有这么烫。似乎终于理解了,为什么硝子不得不和另两个同级生出门时脸上总带着消不去的嫌弃。
就在他努力反省过往转移注意力时,车厢之间的拉门被人拉开,几个少年寻声找了过来。
夏油杰刚好坐在炼狱杏寿郎对面,源千岁被他护在车窗下,三个人里只有他与来者率先撞上视线:“?”
红黑发色,额头有好大一块伤疤的少?年披着市松羽织,背了只大箱子:“!”
“炼狱先生?!千岁姐?”
作者有话要说:明早起来修改,作者给大姨妈跪了……
已经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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