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辈子,这辈子都活的像个笑话。

脾气越发容易暴躁,只能将自己堆积在?无数的公务中,这样?疲惫时才让我感觉自己是真?实的。

王府中的下人看着我开始害怕,一身黑色官府是我的常态,朝中的薛家?人开始处处针对我,各种给我使绊子。

我一个人很难应付,加上我朝中人际关系差,几乎没有人帮我,他们都害怕哪一天我举着剑砍向他们的脖子。

苏家?秋后问斩,那天我骑着马去观摩了整个行刑过程,那些妻女一个都没有放过,临刑前?哭的稀里哗啦,涕泗横流,什么大家?闺秀此?刻早就没影子了。

苏家?二十八口人全部被斩,刑场流了一地?的血,血从刑台上滴到了刑台下。

底下的乌合之众热烈欢呼,而我转身离开。

骑着马停到了那间院子面前?,瓦子一身穿着一身干净的衣裳领着一群小伙子跑出来。

“公子~”此?刻他们已?经成了年轻的男子。

“跟我回王府吧~”我淡淡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几个小伙子震惊的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

“走吧,不?要?耽搁了。”

瓦子惊喜的跟着我,然后又喘喘不?安的问我“那三叔呢?”

“你?们会和他在?一起。”

我带瓦子他们回王府是因为我缺人,我缺了一批忠心的打手,我成了楚皇的剑,指哪打哪,总有一天我会把我的王爷爹接回京城,平怨~

楚玉时常用鸽子送信过来,我都未看,只是有时候忍不?住想要?去拆开,我知道这份喜欢不?是我的本意,是那块顽石。

“扶花将这些信都拿去外头烧了~”我将楚玉的信递给扶花,命她?烧掉。

“可?是公子,这是公主送过来的,您真?舍得烧了么,里面写的什么您就不?想知道么?”扶花在?底下同我说着,似乎比我还难受,两眼通红。

“烧了~”

说完我便转生离开了,将自己关在?书房,瓦子他们被李三带去后院训练了,请了一些师傅,能学成什么样?子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我坐在?案前?翻着折子,外头突然有人敲门,瞧着人影是个丫鬟,想来就是春晓,便说了句“进来。”

春晓推开门,手里端着一碗清粥“公子刚回来就忙,何不?休息一会。”

我只当做未听见,低头看着手里的折子,春晓将粥放下“公子先垫垫肚子吧。”

我想着扶花今日的模样?便问了一句“扶花最近是怎么了,一点小事就想着哭鼻子?”

问过后春晓半死?没有吱声,我抬头看着她?,见她?沉默的盯着我。

“公子,景禾今日也在?刑场。”春晓说这句话我并没有想到什么,他这人神出鬼没也无须担心。

“他被行刑了,公子可?曾看见。”春晓一句话我听了一愣,景禾怎么会被行刑?

是的,我忘记望春楼时见到景禾巴结苏齐明,如?今苏家?二十八口人连同奴才都被行刑了,而景禾就算在?了里面。

这个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孩子被我亲手葬送了,我在?刑场看着流了一地?的血,那他当时为什么不?喊我。当初不?是很喜欢打着法子接近我么,甚至拉上了扶花,如?今我站在?他面前?为什么不?喊我,若是我知道里面有他,一定会救他。

我喃喃道“他为什么不?喊我,那些女人哭的那么惨,他为什么就不?能喊我一句。”

春晓突然哄着眼睛,憋着泪水,直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才道“我就知道公子不?是无情的。”

无情吗?我低头沉思,死?了的人再也回不?来了,当初那个怯生生的孩子已?经没了,我醒来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死?了,被我亲自送上的刑场。

我无限的自责,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懊恼的将自己关在?书房,直到春晓说楚玉来了。

“公子,公主过过来了。”

“不?见,让她?走吧。”我头疼的捂着额头,前?额似乎在?隐隐的作痛,我只觉得周围都太烦躁了。

这时门口传来楚玉的声音“阿钰我是不?是哪里做错那,不?要?不?理姐姐,你?告诉姐姐,姐姐可?以改。”

那声音有些慌张,我锤着脑袋盯着自己的手,无力的垂下,不?是她?的错,错的是我,是顽石的错爱酿造了今天的一切。

花石榴三世轮回以后再也不?是花石榴了,所以顽石不?爱楚玉,但是顽石倾注的爱不?会消失,留在?了我们三个分魂上,每一个都爱上不?同的花石榴。

楚玉敲打着门,叨叨絮絮说了很多,几乎是祈求,可?我不?敢心疼,我怕自己抑制不?住的去爱她?。

几乎嘶吼道“走,我不?想见你?,快走!”

外面似乎被这一声吓住,低声唤了我一句,我无奈只能转身走到里间的榻上躺下,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

直到外面再无任何声音我才露出头,分开便好,这样?才不?会继续纠缠,孽缘该结束了,既然她?想修道,就应该断去这份凡心,我不?应当拖着她?。

那日朝堂,杨家?被几张折子揭发了,杨家?走私盐,数量巨大,涉事官员一一被抓,依旧是我领旨。写折子的人是我,含情给我的线索,至于含情为何这般不?对头杨家?根本不?是我关心的。

杨家?因为杨永思不?在?我也不?会放过,阻碍我的人都应该除掉,当年杀死?我的人依旧没有找到,既然找不?到就全杀了,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冲进杨家?,我命人查封,却见到了一身红衣的慧慧姑娘,她?惊恐的看着我“公子……”

最后见了我身上的官服才改口道“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我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一眼便是钟情,杨永思虽对她?有情却不?是痴情,长生修道大过一切,我算是害了她?。

“这里与?你?无事,赶紧离开。”我好生的劝她?离开,免得殃她?。

“杨府怎么了?”慧慧走到我面前?,盯着我,有些恐慌的看着周围的官兵,毕竟是个女子,就算当初见识再多,这样?的场面也没法见过。

“抄家?!”

慧慧瞪着眼睛问我“为什么?”

“因为私自贩盐。”

“不?能从新发落么?”慧慧祈求的看着我,因为杨永思失踪了,杨家?成了她?念想的地?方。

“皇上金口玉言。”我淡淡说道。

“那大人知道杨公子去哪儿了么?”她?一双眼睛期盼的盯着我,企图能在?我这里知道下落。

“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我若是能去它界,早就把他抓回来一起处刑了。

慧慧瞬间通红了眼睛,一双攥着我的衣服,绝望的看着我“那大人为何不?救他~”

“他的死?活与?我无关~”杨永思要?走我也留不?下,救他永远不?可?能。

慧慧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杨家?,杨家?一众人被抓紧了牢里,罪不?至死?,但是一定被流放。

我不?想再看熟人的脸挂着一副万念俱灰的表情,隧转身离开,把事后的一切交给别人处理。

当我走在?街上时,路边的人都惊呼起来,我转头顺着人群看过去,在?城门上站着一抹红色,那是慧慧姑娘。

我见这一愣,心道她?要?干嘛,只听一声惊呼,这抹红色从城墙上跳下来,我的表情几乎裂开。

我慌张的推开人群,见到了躺在?地?上的慧慧姑娘,血从她?的身下像一朵花一样?绽放,红色的衣服也被血染成了暗红色,入眼惊心动魄。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眼睛里面还映着天,嘴里角挂着一丝血迹,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内脏混合着血液从嘴里涌出来。

那微乎其微的声音说着“他……喜欢……我……穿……红色~”声音刚落眼睛便磕上了。

我没想到她?竟然这般想不?开,她?问我杨永思去在?哪,我说的什么?我若是换个说话这个姑娘至少还有一丝活着的希望,我生生将她?的希望掐灭了。

她?到死?都记得杨永思喜欢红色,因为他喜欢所以她?便时时刻刻的穿着红衣,原来杨永思还心挂着楚玉,呵~

一群官兵跑过来嚷嚷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是聚众闹事吗?”

那官兵推开人群见了躺在?地?上的慧慧姑娘,这才两个手一拍巴掌“哎呦,这不?是春芳楼的慧慧姑娘么。”

他扭头见了我,一看我的衣裳赶紧恭维道“原来是御查使大人,您怎么在?这,这里戾气重,你?还是不?要?呆在?这里,免得脏了您眼睛。”

我盯着这个阿臾奉承的人“买一副好棺材将她?葬了吧。”我将身上唯一的钱袋子递给了这个官兵。

他一脸献媚的接过钱袋子,然后低头哈腰的送我离开。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抹鲜红,我又害死?多少人了呢,如?今好似麻木了,生不?起一丝怜惜。

花开又败是她?的一生,那我的一生呢?浮尘飘零,虚幻一场?

我抬头看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就算望春楼最美的头牌死?了,京城里的人依然会去听戏作词,一滴水落进了水缸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楚玉那一句,可?又少了些什么,踩着官靴,路人纷纷避让,不?敢抬头看我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发烧了,缩在被子里打着寒颤码字,果然是我的作风,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