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都日/古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色/莫勒,即便他的表情没什么可怖的,但是却莫名?的让自己胆颤。
色/莫勒察觉到希都日/古的视线,可他却没有丝毫反应,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桌上的‘争’字。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希都日/古不得?不硬着头皮小心的提醒道:“主?子,晚膳时间已经到了。”准确来说早就过了很久了。
室内寂静了良久,就在希都/古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色/莫勒突然开口,“备膳吧。”
“啊……是,主?子。”色/莫勒突然的回答让希都日/古险些没反应过来。
在希都日/古转身之际,色/莫勒突然毫无?预兆的开口,“希都日/古。”
“主?子有何吩咐?”
“我们……是不是没有胜算了?”色/莫勒淡然开口,仿佛他问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希都日/古心里一?惊,继而?抬眸看?向淹没在黑暗的男人,窗外的月光照进来,依稀可以看?见棱角分明?的俊朗五官,这是他第一?次听见主?子这样没有自信的言语。
“主?子,不会的。即便他们的武艺再厉害,也不可能抵过千军万马。”再强大?的武林高?手也绝不可能杀光上万人的军队,若是那样,那些江湖上的高?手早就自己登上帝位了,何须特意收敛光芒避开朝廷生活。
即便那两人强大?到让人心悸,也绝不可能以两人之力赢得?这场战争。
色/莫勒垂眸,小声喃喃,“是吗?”其实他在意的并非是他们展现出来的武艺,更让他觉得?不妙的是这两人突然暴涨的实力。
别人也许不曾注意,但他知道,这两人之前的武功绝对没有强大?到如斯地步。
色/莫勒是自信的,因为他有那个资本,但他无?疑也是自负的,若不是前世太过相信那个人,他也不会落得?那样凄惨的境地。
他不怕雍亲王和雍亲王福晋与他一?样是重?生的,论智谋心机,他甚少输与别人,他怕的是他们身后有更加强大?的人或力量在支持。在科尔沁大?草原时,十三皇子赛马出事,那时雍亲王的武艺绝不可能有那么高?,他看?得?出来,雍亲王与那个十三皇子感情是真的好,人在危机时刻做出的举动往往是最真实的,雍亲王绝不可能藏拙。
即便期间相隔了一?年多的时间,雍亲王也绝不可能进步至此。
联想之前沙俄军队刚到时雍亲王的脸色和举动,他那时绝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强大?的力量,那么,问题应该出在雍亲王福晋身上。
她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既没有丝毫紧张也没有大?难临头的紧迫,反而?淡定从容,好似知道自己可以度过难关般镇定。
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在那样的境况下也不可能毫无?反应,这与胆色无?关,只?是本能反应。
可是,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两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从一?流的顶尖高?手变成绝世高?手呢?据他所知,练成那样的功力至少要百年时间,而?且要根骨绝佳的练武奇才方?有可能到达那样的程度。
若他的猜想没有错,那这股力量也许会让他这么多年的计划与心血全部付诸东流。
已知的苦难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未知的恐惧。
………………
不过几天?,这场战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大?清的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各种?版本的战争细节也以说书的形式逐渐登场各大?酒楼。
此战一?了,胤禛与玉琉在民间的威望空前高?涨,成了众所周知的战神,之前被人嘲笑的情深誓言也变成了天?作之合,命中注定。
此时,京城有名?的富源酒楼一?号包厢里,太子正与索额图等朝中重?臣饮酒议事。
“太子殿下,您现在找臣等出来实在不妥,若是被皇上知晓,您……”
索额图话还未说完,便被太子不耐烦的打断了,“索相,孤是太子,难道连这点权利也没有吗?再者说皇阿玛如此宠爱孤,便是知道了也不会责怪的,你就放心好了。”自己叫他出来可不是为了听他说教的,真是烦人。
索额图皱了皱眉,这太子真是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不过这样也好,更容易控制。
想着,索额图便舒展了眉头,笑道:“太子,您找我们出来是为了雍亲王的事吧?”
太子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脸色阴沉道:“这老四果然是好本事,不声不响便在民间有了如此高?的威望。”先是牛痘,再是战争,若是再这么下去哪里还有他这个太子的事。
“殿下莫急,太有威望也不一?定是件好事。”一?位胖胖的官员抚了抚胡须,面带微笑道。
太子冷哼一?声,“不急?现在民间只?知雍亲王,不知太子,这让孤如何能不急。”再不急估计连太子之位都要丢了。
瘦高?个给他倒了杯酒,眼中精光闪烁,“殿下,您可是忘了,若是雍亲王威望太甚,最不高?兴的人可不是您,而?是皇上。”没有哪个当权者愿意让底下的人声望胜过自己,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太子脑子一?转,便立刻反应过来了,若老四声望太高?,最受威胁的人可不是他,而?是皇阿玛,皇阿玛可不是个喜欢儿子强过自己的人,若不然他也不用收敛得?如此辛苦。他是个聪明?人,之前没有想到不过是因为老四对他的影响太大?,而?他又太过在乎太子之位,当局者迷罢了。
“是孤心急了。来,各位大?人,孤敬你们一?杯,既然此事与孤无?碍,甚至多有助力,那孤也不必惶然不安,想来现在最是头疼的应该是老四才对。”太子举起酒杯哈哈大?笑,显然心情极好。
索额图笑了笑,眼神扫了扫一?旁比较年轻的大?臣。
那大?臣立刻反应过来,道:“太子,只?是喝酒未免也太无?趣了,不若找点乐子?”
“哦?什么乐子?听曲?喝花酒?”太子淡定问道,这些他都玩腻了,希望能有更新奇的东西。
“那有何乐趣可言,臣听说酒楼来了个会说书的美女,不仅长得?貌美如花,声音似莺啼,而?且故事讲得?妙趣横生,端是让人眼前一?亮。”
太子顿时来了兴趣,以往说书的可都是老头,貌美女子说书他还未见过呢,“那便叫她进来吧。”
女子轻移莲步,面容姣好,微垂着头,露出雪白的脖颈,袅袅身姿似随风而?动,轻.盈灵活。
“小女子见过各位大?人。”清脆好听的声音乍然响起,太子眼眸闪过了一?丝兴趣。
“听说你很会讲故事,若你能让本公子听高?兴了,那本公子便重?重?有赏。”太子转了转酒杯,嘴角勾起。
“是,公子。”
“接下来我要讲的是雍亲王与雍亲王福晋大?战沙俄的故事。”
听闻此话,太子脸上的笑淡了淡,却没有出口阻止。
他也很想知道,老四现在在百姓眼里到底如何。
“要说这沙俄军队实在狡猾,自知不敌清军,便抓了无?数百姓做人肉盾牌,着实卑鄙。沙俄这一?举动惹得?雍亲王大?怒,但他却没有轻举妄动,就怕一?个不慎便让城外的百姓无?法存活。”
“那个时候,若是雍亲王下令,那城外的百姓必死?无?疑,但他心系百姓,不忍百姓无?辜受死?,便与沙俄将军周旋,试图拖延时间,以找到解救的方?法。”
“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沙俄将军很快便察觉到了雍亲王的意图,他很是愤怒,刚想下令士兵攻击,就在这时,天?空洒下一?道霞光,把雍亲王与雍亲王福晋包裹其中。”
太子嘴角抽抽,这传言,也忒离谱了。
“然后,雍亲王与雍亲王福晋便如神祗般降临在城外的百姓面前,他们的身形如鬼魅,不一?会儿,便把数以万计的沙俄士兵杀得?片甲不留,而?城中百姓也得?以获救,最神奇的是,在这场战役里,清军无?一?伤亡。”
“人们都说,雍亲王与雍亲王福晋是天?上的神仙,特意下凡来救他们的。”
“战役刚刚结束,被俘虏的沙俄将军便……”
“好了,换个故事吧。”眼见太子的脸色越发难看?,索额图半垂眼帘,淡淡开口道。
太子眯了眯好看?的丹凤眼,虽然知道这只?是传言,真实情况并非如此,但自己的对手如此被人推崇,他还是有些不快。
女子顿了顿,“各位大?人不喜欢吗?那我讲个二子谋夺财产的故事好了。”
“有一?户人家,家里富可敌国。掌管财富的老爷有两个儿子,一?个有能力,一?个深受宠爱。”
“老爷年纪渐大?,想找个继承人来掌管这些财富,但他很是烦恼,因为他不知道该把财产给哪个儿子。”
“后来他想了一?个办法,让两个儿子去创下一?份家业,为期两年,谁的钱挣得?多谁就是继承人。两年很快过去,大?儿子明?显比小儿子更适合经商,虽然他很是疼爱小儿子,但是为了家族计,他打算让大?儿子继承这些财富,小儿子不服,便打算使计谋夺这份家产。”
太子眼眸微动,谋夺?“成功了吗?”
说书的女子愣了一?下,“什么?”
太子皱着眉头再次重?复了一?遍,“那个儿子谋夺家产成功了吗?”
“成功了。”
索额图看?了看?脸色有异的太子,看?着说书女子状似满意的点点头。
这样很好,不枉他费了一?番周折。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去学校。。。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