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官自然有,不过少就是了,”闻朗径直坐在萧俊对面,道:“我父亲是好官吧,靖边侯是好官吧,还有许多好官默默为百姓做事,只是咱们不知道而已。”

萧俊听了这话抬头看闻朗,肃穆的脸上出现几分笑意:“阿朗说得对,是我走进了死胡同。若是天下没有好官,我就培养好官。让那些贪官污吏吃自己的去,再不然让他们去边关喝西北风,朝廷不养那些蛀虫。”

“这就对了,咱们一起清除那些贪官污吏,还百姓一个清正廉明的朝廷。”闻朗猛的想起什么又说,“父亲说过水至清则无鱼,清官要用,那些贪官更要用,如果残害无辜百姓,视百姓生命为儿戏,这样的官员咱们有几个杀几个。”

萧俊也激情高涨:“是呀,为了拯救黎明百姓,多杀几个祸害百姓的贪官。”说着伸出手掌。

“好,为了黎明百姓,多杀几个贪官。”闻朗会意,与萧俊击掌为盟。

在寿州在抓住了两个头目,其余从犯都是些小喽喽,不足为惧。不到一日功夫,便解决了寿州的事。邓宁祸害乡里,鱼肉百姓,为平民怨,判凌迟之刑。其余官员凡涉及人命者,一律斩首示众。

寿州城菜市口人山人海,都是来观邢的,看见邓英等人被斩首,无不拍手称快,脸上洋溢着感激的神色,对着京城的方向叩谢隆恩。

等看着邓英被行刑后,闻朗几人扬起鞭子急飞而去。

寿州成城泰和楼,闻晏很快接到消息,目露赞赏之色,将手中的信件交给梧桐:“这几个孩子真的长大了,在处理寿州城的案子上,越发老练了。如果我们去,也未必有他们做得好。”

“都是师父教的好,若是没有闻晏哥哥悉心教导,他们哪能如此出色。”梧桐看完信件,眸中闪过满意,笑盈盈地看着闻晏。

“桐儿就不要恭维我了,若是一块朽木,我想雕刻也无法。还是这几个孩子聪慧过人,一点就通。”闻晏道,“他们去了扬州,咱们也跟过去吧。”

这时宝儿和萧景炫一前一后笑盈盈走进来。

“哥哥他们去了扬州,爹爹,娘亲,咱们也去吧,听说扬州特别好玩儿。”宝儿走至梧桐身旁,摇着梧桐的胳膊说。

梧桐点头答应。闻晏吩咐人收拾东西,立刻出发去扬州。

三日后,闻朗几人到达扬州,扬州不愧是大圣朝的天堂,街道两边商铺林立,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就连街上的乞丐都比别处少,百姓脸上浮现几分幸福感,是发自内心的,并不是伪装的,可见这里百姓安居乐业,官府也有所作为,即便是贪官,也比别处隐晦一点。

萧俊想在扬州城停留数日再去杭州越州等地。

闻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咱们已经停留两日了,我感觉爹爹和娘亲已经来了,为了避免遇见他们,咱们还是及早离开吧。”从楼上看下去,街上繁华似锦,让人心情愉悦起来。

萧景烨努努嘴,示意闻朗朝远处看去。

不远处一个卖糖人人的小摊钱,宝儿掏出一块碎银子给小贩,目光注视着精致巧妙孙悟空样貌的糖人,乐得合不拢嘴。萧景炫见宝儿喜欢,也让小贩捏了一个。

两人手中捏着糖人,你瞧着我的,我看着你的,越看眉眼越弯。

郭涵不自觉舔了舔嘴唇,情不自禁道:“看着很好吃的样子,要不咱们也买几个尝尝?”他喜欢吃甜食,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尝尝甜的东西心情就会好许多。

萧景烨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咱们若是被那两个丫头缠上,还能独自逍遥吗?”

郭涵想想两个丫头的行事作风。也不敢言语了。若真的被她们缠上来,想走也走不成了,撇眼看向一旁的小二,对他招招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小二,指了指街上的糖人摊子说:“小爷想吃那里的糖人儿,你帮小爷儿买几个,剩下的银子赏你了。”

他自己不能去,找人帮忙总可以。这样宝儿绝对不会发现他们。

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

小二有银子赚,自然也高兴,恭敬答应着一溜烟儿没影了。

不过没有等他高兴,金儿飞身落在宝儿肩膀上:“宝儿,你手里的糖人真好看,能给我一个吗?”

话音未落,闻朗几人看见了金儿的身影,忙躲了起来,小声嘀咕着:“金儿怎么又来了?”它的鼻子最是灵敏,若是发现,他们肯定走不了。

刚刚藏好,有又听见金儿说:“金儿闻到阿朗的气息了,阿朗就在这里。”拍打着翅膀飞走了,任凭宝儿如何喊也回头。

宝儿无法,任凭它去了,她早就知道哥哥一行人在扬州,所以一点儿也不好奇,她才不会跟着一帮臭小子呢,和小姑姑一起玩多好啊,不用听见哥哥的碎碎念。若是娘亲和爹爹也不管自己会更好。

萧景烨几人看向闻朗,使劲用鼻子嗅了嗅:“难不成你身上有股臭味,转门吸引金儿的注意?”

“你们身上才有臭味呢。”闻朗小声抗议,正想让谁帮忙拿点酒来洒在身上,这样金儿就不会发现自己了,可还未出声,金儿已经发现了他们,欢快地拍打着翅膀说道:“阿朗,我就知道是你,金儿想你了,你想金儿没有?”

惹得几人哈哈大笑,指着闻朗和金儿道,有情况,为何金儿一见面就说想阿朗了,为何不说想他们呢。

闻朗拍开金儿,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一见面就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你烦不烦,赶紧走,我还要忙正事呢。”

金儿嘎的一声,显得有些失望,随后又道:“阿朗,你太让人失望了,人家是真想你了。”

不待闻朗说话,负责买糖人的小二回来了,将手中的糖人儿给郭涵,看见金儿憨态可掬,惊讶道:“好聪明的鸟儿!”这只鸟不仅能口吐人言,还能有自己的思想,真真是奇怪。

金儿是个虚荣的鸟儿,听见有人夸它,异常欢喜,对着小二说:“你眼光真高。”它可不就是只神奇的鸟儿吗?

小二正想再夸一番,从街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你是谁,这扬州还没人管我林家的事?”

闻朗几人走至窗边,寻声望去。正巧看见一个十三四的女孩儿,身后跟着一名丫鬟,一位婆子,几名家丁,虎视眈眈的,骄傲女孩儿抬手指着宝儿怒斥。

闻朗皱眉怒骂一声:“混账,那人是谁,竟如此嚣张?”敢指着宝儿的鼻子骂,胆子不小。

宝儿手里攥着的糖人已经掉在了地上,摔碎了。她垂眸看着糖人眉头紧蹙,撅着殷红的小嘴,怒目而视道:“你好没礼貌,摔碎了我的糖人,你赔我糖人。”

“不赔,你能拿我怎么样?”骄傲的女子看向宝儿身后的高大女子,冷声说:“果然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朋友,一群穷酸。”

“你才是穷酸,你全家都是穷酸。”宝儿瞧着小蛮腰,愤愤不平地瞅着骄傲女子,“真没教养,你方才骂了美人姐姐,不仅不赔礼道歉,还如此嚣张,简直是可恶。”

美人姐姐?闻朗诧异,瞅着宝儿身后,果然看见一个美人,这美人不似平常的女孩儿,她身材高挑,目测和郭涵差不多高,面如凝脂,不是柳叶眉,有点儿像剑,却又不像剑,眼睛漆黑如墨,粉唇轻抿,站在宝儿身后,足足比宝儿高一个半头。

这女孩儿可真高,这是给他人的第一个印象。

骄傲女孩儿冷笑一声:“你竟敢骂我没教养,可恶。来人,给我教训教训她。”

被成为美人姐姐的女孩儿冷喝一声:“我看你们谁敢?林娇娇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大街上,不是林府,任由你为所欲为。若是被有心人看见,说你恃宠而骄,蛮横无理,万一你冲撞了哪位贵人,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话别人听了似劝告又似警告,可落在骄傲女孩耳朵里,就成了奚落与威胁。本来三分怒火又添了几分,抽出腰间的鞭子甩了几下,看向宝儿时多了几分鄙夷:“这扬州的贵人我哪个不认识,从未见过这一号人物。贵人?林霖,你也配当林府嫡长女?告诉你,我早晚要把你赶出林家,我才是林家的嫡长女。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是如何收拾你眼中的贵人的。”

一言未了,手中的鞭子朝宝儿甩去。说时迟那时快,高个美人伸出胳膊,飞快拦住宝儿的腰肢转了一个身,鞭子落在高个美人背上。她连眉头都未皱一下,漆黑如墨的眸子看向宝儿道:“你没事儿吧?”

宝儿站稳后,连忙推开高个美人,脸颊绯红,摇头道:“我没事,谢谢你。”想起鞭子落在美人姐姐身上,又问道:“疼不疼,你刚才为何帮我挡鞭子?”

她们是陌生人,不是吗,为何帮她挡鞭子?

萧景炫抽出手中的剑,指着骄傲女子:“我看你不要命了,竟然打宝儿?”

高个美人听到萧景炫的话,未回答宝儿的问题,笑问:“你叫宝儿?”

宝儿道:“小名叫宝儿,大号闻若。你刚才帮我挡了一鞭子,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允许你喊我宝儿。”

高个美人看向宝儿,勾唇轻笑,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宝儿说:“你可知我的为人?”

金色会说话的鹦鹉,大圣朝只有一只,属于镇国公。

林霖刚才在绣庄看绣品,出来时正巧看见鹦鹉飞在宝儿头上,叽叽喳喳与宝儿说这话,虽然隔很远,但他却听见了。

他猜测这女孩儿是镇国公府的人,遂故意与林娇娇发生冲突,又故意引起她的注意,想让她教训林娇娇一顿,免得林娇娇目中无人。

林娇娇那蠢货,听见庶女两个字就火了,不管不顾就要教训他,他只说扬州女子应温婉,不应动怒,否则只能当老姑娘。林娇娇更火,当即骂起来。宝儿只是看不过,说了句:“都说扬州女子温柔可亲,善解人意,这人怎地如此嚣张跋扈,将来定是一个悍妇。”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林娇娇,蛮横地打掉宝儿手中的糖人,眼睛赤红,恨不得吃了她,又问宝儿是谁,那架势想打上门似的。

“美人姐姐这么美,心肠一定不坏。”宝儿说话时又看向一旁的林娇娇,眉梢轻挑道:“不像有些人,人丑,心更丑。”

又拉着林霖上下打量,问他是否受伤了,要不要紧,他爹爹是很厉害的医者,能帮忙看看云云。

关切的话语,着急的语气让林霖心中暖洋洋的,多久没有人关心他了,他都忘记了被关心的滋味。他想他做过最明智的事,就是激怒林娇娇,引起宝儿的注意,他永生不悔。

林娇娇暴怒,她本就嫉妒林霖的美貌,可林家人没人敢说出来。如今被宝儿挑明,她怎能不恨,再说眼前的小姑娘虽十岁上下,容貌比林霖更清新脱俗,好似灵动的仙子,尤其是那双含水的星眸,让人一看能沉溺其中。

林霖不理会林娇娇,看向宝儿眸中浮现宠溺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人美心美呢。”

他是嫡妻生的孩子,母亲早逝,父亲的妾室没有二十也有十几个,在后宅中若是没点儿心计,能不能保命都是个未知数。因此,他从小就学会了揣摩人心,学会了算计,算计别人,也算计自己。就像这一次,明知林娇娇会出手打人,他仍然要激怒她,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今目的达成了,可看见鞭子落在宝儿身上,他比任何人都心急,都心痛。那娇嫩的皮肤若有鞭子的印记,该有多疼?所以,他想也没想就把宝儿护在怀中,看着她毫发无损,他很高兴,鞭子落在他身上,也不觉得痛,只有窃喜与甜蜜。看见她为自己担忧,说出心中什么感觉,只觉得开心。

又一鞭子飞来,被萧景炫接住:“这位小姐,别给脸不兜着。识相的赶紧离开,再不离开,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了。”

林娇娇扯了扯手中的鞭子,纹丝不动,气得跺了跺脚,威胁道:“你可知我是谁,识相的少管闲事,再说这事我们林家的家务事,轮不到别人插手。”

可恶,林霖那个小贱人运气真好,到哪里都有人帮她。以前是扬州城内有名的公子哥,如今连女人都帮她了。

“我们自然不管你的家务事。”萧景炫璀璨一笑,“刚才你手中的鞭子吓到了我的小侄女,这笔账咱们得好好算算,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有其他误工费呀,害得我哥哥嫂子担心,补品营养费呀等等,你给我一千两吧。”

林娇娇大怒:“一千两,你穷疯了?”

“黄金。”萧景炫补充道,“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穷鬼,还想要黄金呢。我林家是扬州首富,银子有的是,却不会给你们这些穷鬼。”林娇娇骄傲道,只当宝儿和萧景炫是小门小户出来讹钱的。

此刻在荣丰街上。荣丰街是扬州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周围商铺林立,百姓络绎不绝,更有小姐少爷游走闲逛,有几个认识林娇娇,见林娇娇蛮横不讲理,都驻足观看。时而交头接耳小声议论,时而对林娇娇指指点点,没有一人上前劝说的。

扬州谁不知道林家的娇娇,纵横跋扈,与林家嫡长女林霖水火不容。

有她们的地方就会有热闹可看,比戏园子的大戏都好看,进戏院子还要银子,看林娇娇教训林霖,不用银子,谁不乐意啊。

哪个年代不乏好事好看热闹的人。更有甚者推波助澜。

“林娇娇,你长姐又怎么得罪你了,她可是嫡女,你是庶女,你用鞭子当街抽人,也不怕你父亲训斥你?”一个小姐用帕子捂着唇,轻声说。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所有人能听见。

她看向林霖时,眸中闪着嫉恨,一闪而逝。

这人是林娇娇的闺蜜花晴。她父亲也是做生意的,生意没有林家的大,不过她是家中嫡幼女,几个哥哥都很疼她。不像林家,林父妻妾众多,女儿十几个,却不见一个带把的。别人羡慕林家时,也忍不住唏嘘,再多财富又能如何,还不是没人继承?

这嫉妒虽被掩饰的快,也被宝儿捕捉到了。宝儿看向林霖脸上浮现一丝心疼,抓住林霖的手,坚定道:“美人姐姐不用怕,宝儿会保护你的。”

这女子明着帮林霖话说,可彻底挑起了林娇娇的怒火。林娇娇脸都变形了,狰狞可怖,恨不得杀了林霖,对着宝儿和萧景炫道:“两个穷鬼让开,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的。”她也知道宝儿不会让开,这话故意说给别人听得。

宝儿将林霖护在身后,下巴微扬,鄙夷地看着林娇娇,嗓音清冷道:“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想打架吗,我随时奉陪。”

这个女人当街欺负美人姐姐,真真是可恶,今儿就好好教训教训她,爹爹和娘亲也不会说什么,她帮助了美人姐姐,可是助人为乐的好人。

话语落下,金儿飞过来,盘旋在宝儿头顶,尖叫道:“宝儿,这个女人真丑,你可不能手下留情。”

金儿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嫌火势不够大,又加了一捆柴,浇了一桶油。

所有人都注视着金儿,会说话的鸟儿不少,却少有这么聪明的。

当然除了林娇娇,被一只鸟儿嫌弃还是头一遭。当即火冒三丈,让家丁把宝儿及林霖抓起来,带回府中,她要慢慢折磨她们。又命人捉金儿,扬言捉住金儿后,拔光它所有的毛,炖成汤,方能解心头之恨。

金儿边飞边喊:“阿朗救命啊,有坏银,坏女银长得丑不说,还要吃金儿的肉,喝金儿的汤,太坏了,十恶不赦。太子哥哥,你可要为金儿做主,砍他们的头。”刚才吃多了,正好从林娇娇头顶经过,好巧不巧,一坨鸟屎落在林娇娇头上。

这事儿对金儿来说手到擒来,毫不费力。

“笨东西。”宝儿虽然这样这样说,却给金儿看人拉屎的本事鼓掌。随后想起什么,又想捂脸,不想认金儿,他们是出来游历的,一下暴露身份了,多不好。她不自觉瞟一眼林霖,希望他没听到太子哥哥几个字。

可惜,林霖耳力好,听得一清二楚。太子哥哥,难道是当朝太子,那么眼前的人应该是镇国公的嫡女,没想到他一下惹了一个□□烦。

他虽想整治林娇娇,却不想惹到不该惹的人,在他眼中官府的人就是麻烦,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宝儿见林霖发呆,以为他没听见,好心解释道:“美人姐姐,你别听金儿瞎说,我们,我们就是普通人。”

萧景炫忍不住看宝儿两眼,她怎么觉得宝儿智商变低了,平时挺机灵一个人,这会儿脑子秀逗了。

林娇娇在气头上,只听见金儿骂她了,哪里注意到太子二字,更何况头顶上一坨热乎乎的东西,散发着臭味,气得瞪大双眼,双目通红,嘶吼道:“抓起来,都抓起来,我要让她们死。”

啊啊啊啊,林娇娇想大吼大叫。不用等到明天,她头顶落了一坨鸟屎的事,会传遍整个扬州。她以后还怎么嫁人,杨少爷会如何看她?杨少爷有洁症,最看不得脏乱的东西。

其余人更不会联系到一国储君在这里,继续吃瓜看戏。

楼上萧景烨趴在栏杆上,笑着说:“宝儿有麻烦,咱们不下去帮忙吗?”

闻朗悠然地品着茶:“她能解决。”

萧俊说:“她才不希望咱们出手呢,不是性命攸关的事,让她自己处理吧,再说不是还有小姑姑在吗,宝儿那丫头才不会吃亏呢。”

“小姑姑说要收人家一千两黄金,咱们是不是应该上门要债去?”萧然道。林家太嚣张了,居然欺负到他们头上来,这件事如何也不能善了。

郭涵点头附和着:“咱们的荷包瘪了,是该弄点银子了。”这扬州林家该贡献点,谁让他家有银子,还嚣张呢。有银子没错,扬州首富也没错,嚣张跋扈,欺负人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林娇娇头顶落了一坨鸟屎,引得周围的人大笑不止,这是谁家养的鸟儿,怎么如此聪慧,若是他们也有一只,晚上睡觉都能笑醒。

林霖千年冰山脸也浮现一丝笑意。

宝儿惊讶道:“美人姐姐,你该多笑笑,笑一笑会更漂亮。”

这几句仿佛最后一根稻草,能压死一头骆驼。压死林娇娇的稻草,恰恰是这句话。她妒忌林霖美貌,更见不得有人说林霖美貌,看着林霖带着微笑的脸,仿佛百花盛开。这一幕刺激了林娇娇的眼眸,她想也没想,冲上去就要抓破林霖的脸。看他还怎么勾-引人。还没碰到林霖的衣角,就被萧景炫踹飞了。

萧景炫自幼学武,功夫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一脚又暗含七分力道。林娇娇挨这一脚,生生飞出十几米远,重重地落在那卖糖人的摊子上。

糖人老板一脸肉疼,却不发一语,眼前这形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摊子没了还可以再置一个,若是命没了,他找谁说理去,只能咬牙认了。

老板正准备离开,宝儿走过来,拦住那人的去路,从荷包里掏出几个金裸子递过去:“这是赔你的摊子的,回家再置办一个吧,给你惹麻烦了,真是对不起。”她一脸诚恳,一点儿傲气不见,让周围的百姓心悦诚服,连连赞叹,小声说:“这是谁家的孩子,真有礼貌。”

“小小年纪就知道赔偿人家,这份心性不容易。”一人小声嘀咕着。

“都是人家父母教得好,你看看她的荷包,是贡品阆中丝绸,一般人家可用不起这样的丝绸。还有那打赏人的金裸子。平常人家多是铜板、银裸子,谁家能用金裸子。”又有一人说。

“这个小姑娘不是一般人,怪不得能惹林家,这会林家踢铁板上了。”

“要怪就怪林家嚣张,扬州首富又能如何,还不是没个儿子继承,林家小姐除了嫡长女林霖外,个个嚣张跋扈,让她们吃点苦头也好,省得狗眼看人低,呸。什么东西,眼睛张头顶上了。”

“你们说的对,那天一个乞丐不小心碰了林家小姐一下。她命人将小乞丐打了一顿,这人来人往,你碰我一下,我碰你一下,再正常不过,她非要打人,差点将人打死,若不是杨少爷经过阻止了,小乞丐怕是性命不保啊。”

一阵阵议论声传来,都与林家有关。原来扬州首富林家为富不仁,树敌不少。桩桩件件都与林娇娇有关系。

宝儿偷偷看向林霖,见他望着自己,脸颊一红解释道:“我知道美人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萧景炫撇撇嘴,你知道?你知道什么,看人家好看,就是好人?不知道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有毒,当然自己的亲人们除外。

林娇娇先是受气,又被百姓数落,一口气没上来,竟然昏了过去。丫鬟、婆子、家丁乱做一团,找了一顶轿子把林娇娇抬回去。

萧景炫望着林娇娇一行人远去,闷闷不乐道:“还没赔银子呢,一千两黄金,一个子儿不能少。”随后想起什么,侧脸看向林霖,暗道:这里还有一个林家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上林家要去。

没等他们上门,林家已经带人来了,来人是管家,指名让林霖回去,说大夫人等着大小姐回话呢,让他们立刻请人回去。